出场人物介绍
◆审判庭
契约:恶魔审判庭恶魔猎手,“索里安.道格玛”之门徒
马利卡·卡丁:“戈戈纳特学院”学者
沃特:恶魔审判庭恶魔猎手领主,“和谐信条”追随者
戈多兰·塔利托:“审判庭激进派之拥护者”
伊德里斯:恶魔审判庭恶魔猎手
阿根托(已逝):“索里安.道格玛”之门徒
◆属下
柯林德.冯.卡斯特兰:浪人行商,冯卡斯特兰王朝继承人
维奥拉.冯.卡斯特兰:冯卡斯特兰王朝总管
约瑟夫.霍列夫:忠嗣学院教头武僧
塞维丽塔:血玫瑰修道院赎罪修女
科列格:特种兵
恩娜·吉里德:战士侍僧,刑讯者
米拉萨:高阶灵能者,“忘忧草”之门徒,“赦免使者”
基诺塔斯:“酒神号”上部队的指挥官
阿拉贝拉·加斯特:“酒神号”的“太空女主”
格拉维乌斯-4-罗:科技术士
◆其他人
奥西诺:法务部法官
加布思:政务部档案员
凯德·泽克:“卡德里德舰队”“勇猛火焰号”船长
亚斯敏·木莎尔:“叶莎尔家族”联络人
利薇拉.叶莎尔:导航员,叶莎尔家族“导航员大使”职位法定第三顺位继承人
提图斯.叶莎尔:导航员,叶莎尔家族子嗣
————————————————————
序章——千人千面
恶魔通过偷来的眼睛观察着孤身一人的战士。岩石墙壁,因久已被水流冲刷而光滑,从洞穴地面升起。洞顶伸下沾满粘液的水晶手指。水从它们尖端滴下,因盐分浑浊而苍白。洞穴地面上的水洼中反射着柔光。骨头成堆,某些是干燥的,某些还覆盖着人皮碎片。战士穿过幽暗和水洼,目光平稳扫过视线后的黑暗。他肩膀上的机械武器摇摆旋转个不停。猩红的铠甲包裹着他的胸部,后背是一本大书,以锁链固定。闪电爬过他手中的利刃,其映像反射出苍白光源下他雄鹰般的身材。
恶魔正看着战士停在反光的水洼旁。它可以看见人类意识的火焰在其本体之外的国度中跳跃,因力量而强烈,因蛛网般罗织的秘密阴影而盘绕。恶魔笑了,感觉到其宿主的牙齿摩擦着嘴唇。
“你是契约,”它用自己肉体牢笼的声音说。
那战士一动不动,但他肩膀上的武器转了一圈,枪管和瞄准镜扫过黑暗。
“我很高兴你在这,男孩,”它说。“我们之前见过面,但你不会记得。”
契约握了握手里的剑。肩膀上连接着他意念的枪减慢了扫描,就像狗等待着风中的气味。
“当然,”恶魔说。“这是个谎言。我不高兴见到你。我没有灵魂无法厌恶你或喜爱你。”
契约向前一步,剑略举高,头转向身侧。
“我是因偷窃而存在的生物。我们的一切,都是从你们那得来的,我们的形体来自你们的梦魇,我们的话语来自你们的嘴唇,我们的存在来自你们的软弱。”
恶魔住口。它的肉体在包裹其的阴影中颤抖。它宿主的脂肪,皮肤和肌腱几十年以前就应该腐烂得什么也剩不下了,但恶魔的存在维持着它,正如凿进身体的血肉和寒铁如监牢般困住恶魔。
“这你知道,当然,”它说。契约再次停下。他如此接近以至于恶魔能感受到他灵魂辐射出的生命力。“你知道我是什么。你知道我因天性与你讲话,我起初的目的是你所谓的‘混沌’。你知道我必须要说话。你知道我的一切。但我知道你什么呢,男孩?我知道你什么?”
契约缓慢转身,而恶魔也随着他行动,滑入他身后的空间。契约剑上的闪电照应着墙壁上的水晶岩层,并在石头上投射出分叉的火焰倒影。
“你不希望知道,当然,”恶魔向前移动,用寂静包裹自己,牵拽着黑暗。它朝契约背后伸手。它的手指长得就像落日下的阴影。“但希望知道。”这几个字滑入空旷的洞穴,回荡着。
“希望……希望……”
“知道……知道……知道……”
它现在非常接近。只有一点距离,然后它就能享用了,它将生长的更强壮,它将摆脱将其束缚在这泥土国度和可悲境遇的枷锁。
“你称作塔利托的人,把我束缚在这的人——希望知道一切我能告诉他的,以及更多东西,而当我给他更多时,他以防我说谎还是把我留在了这里,以防哪怕我只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他。
现在它的手指几乎碰到了契约的肩膀。那男人的目光紧盯着空虚的阴影。
“而且,你知道吗,我确实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他。”这些话因他宿主肿胀的下巴发出潮湿的噗噗声,舌头旁呲出玻璃状的牙齿就像在品尝契约脖子后的空气。“但如果你问,我会告诉你。”
契约转身。闪电般的宝剑刺穿面前恶魔的脸。它感觉自己的宿主蹒跚着,黑色的血液涌出它被切开的头颅。契约肩膀上的炮开火了。弹片撕开了宿主的躯体。大块骨头和腐烂的肉喷溅到地面上。痛苦——凡间生物无法体会的单纯的、直接的痛苦——刺入了它的本质。恶魔没有真正的眼睛。但它不用眼睛也能看到灵魂的国度。契约灵魂的火焰在他前进时熊熊燃烧。恶魔反击,它的血肉分裂增生时四肢中的铁钉飞溅出血和脓液。契约用利刃格挡这一击,反手,下劈。
恶魔觉察到身体的左半边被砍下,跌落时被烧成了灰烬。它蹒跚着,保持自己的肉体重塑。它蹿过水洼。契约再次前进,肩炮不停开火。恶魔扭向另一侧的瞬间子弹扯下了洞壁的碎片。它推动受其命令的能量之潮,一道黑色的闪电朝契约抽去。
契约肩炮射出的爆弹击中恶魔残余肉体的中心,将它撕碎。在被钉子和锁链束缚本质核心里,恶魔听到其偷来的肉体想要尖叫。
它在地面上抽搐着,试图将其宿主的血肉组织塑形成可以战斗。契约的影子落到它上方。就像真被扯成碎片一般,他的冰冷怒火让恶魔一阵颤栗。
“以‘神皇’恩泽和力量的,”契约开口了。
“我会……”恶魔说,用自己最后的一丁点存在强行说出这话。“我会告诉你——”
“我将其驱逐进虚空之中,”契约说,剑落下时恶魔看到那个男人的灵魂在燃烧。
雕刻工具在死亡面具眼窝处刺入一道红色的封印。工具停顿,磨利的尖端悬在半成品的血肉堆上。被雕琢的面容恐怖。它的光头上挂着羽毛笔。两双眼睛下松弛的皮肤上挂着泪疮水泡。它的嘴从一侧耳朵咧到另一侧:被斧头砍伤似的歪嘴里填满了一排排针尖般的牙齿。它是全全的厌物和亵渎。
“它符合记忆吗?”约瑟夫从笼罩工作台光圈后的黑暗中走出。工具放在它的灰色石面上,一个挨着一个整齐的排成行。刀刃和某些工具尖端粘着干裂的封印。亮光下干涸的封印看似凝结的血液。银色火炬上燃烧着一簇蓝色火焰,随着飞船引擎的震动略微闪烁。
契约继续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目光集中在死亡面具的眼部的空洞上。
“他在被塔利托献给亚空间前是个学者。”契约抬起头。“他活在圣人和英雄的史记中,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他身上发生的事已过去很久了,”约瑟夫说,他走得更近了。“甚至在你被征召之前,在你能做任何事来阻止这事之前。”
“时间无法给予宽恕。我们有责任。永远是。”
约瑟夫抬了抬浓密的眉毛,然后抚平了肚子外侧长袍的布料。
“以‘伊若’为起始,”约瑟夫说。维奥拉估计集会前我们要在星系里待上数周。”
契约点了一下头,将目光转向大厅侧面。一个机仆拖着脚步从大厅墙上的壁龛里走过来,用修长的黄铜手指拿起被封印的死亡面具。
“把它拿到铸造间,”契约说。“我会在一小时内前往,把坩埚里的银准备好。”
那机仆鞠躬,零件发出上过油的喀啦声。约瑟夫等着那半机器人拖着脚步离开。
“你希望所有人在咱们上穿梭机前集合吗?”
“是的,”契约说。“要讨论计划。”
约瑟夫转身离开,然后停了一秒,抬头看了看墙壁。银色面具俯视着他,它们的眼睛是空洞,它们的表情被定格在其生命的最后瞬间。
“遵从您的命令,大人,”约瑟夫说,将契约留在寂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