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剑每一剑都慢如老龟,稳如泰山。众少年见到惟剑如此练剑,都效仿了起来。以他们的铜皮境界,虽不至于力大无穷,但区区木剑举在空中也是轻而易举。也正是因为如此,少年们感到惟剑的修炼方式也没有什么难处。
但惟剑的实力还历历在目。于是,在练武场中,一大群人仿佛在做慢动作一般,学的有模有样。
“书上是告诉你们怎么练剑的?”惟剑的声音突然响起。
“眼厉,手稳,剑急。”一个少年回道。
“现在你们的剑是急是缓?”
“我们学你练剑。”纪鸿说道。
“世上没有相同的剑,也没有相同的练剑方式。每个人都有最适合的练剑方式,我的练剑你们学不会。”惟剑扫视全场,众人静若寒暄,惟剑接着说道,“继续按照书中的方式练剑。”
被惟剑教训了一番,众人也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地按照书中地动作,一步一步地练剑。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仅是练剑,修炼也是一个道理。但是凤林府为了赢得一年后的比试,断然要求众少年将所有的时间用来练剑。当众人回到住所,身心俱疲,已经无心修炼。
惟剑并没有回到住所,而是离开了凤林府,来到了斑文城中最大的青楼--蝶春楼。春楼之外熙熙攘攘,灯火辉煌。而惟剑就像是一个暗点行走在这片光明之中。
惟剑提着剑走进青楼之中,一见到惟剑,一群姑娘就围了上来,青楼的姑娘们对于一掷千金的豪客从来都是过目不忘。
“哎呀,洪爷。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给您盼来了。”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迎了过来,脸上胭脂抹成一股笑容,边走边说道,“洪爷,这么久没来,是不是上次我的姑娘招待不周。只要洪爷指出,我们一定改。”
惟剑用手指挑起妇人的下巴,一改在凤林府中严肃,冷漠的形象,一股风流浪子的气质油然而生。
“你们这里的姑娘我宠还来不及,哪里还有什么不满意,不过倒是有一点我很不满意。”惟剑神情一肃,老妈笑容也跟着惟剑的神情僵硬在脸上,随后惟剑一脸调笑地说道:“你怎么不陪我。”
妇人轻轻地拍了惟剑胸口一下,娇羞地说道:“洪爷,你总是这样调戏我。”
妇人生怕惟剑再说出什么话来,连忙对边上的姑娘吩咐道:“快,将宛儿叫下来陪洪爷。”
吩咐完之后,妇人转头对着惟剑笑道:“洪爷,我们蝶春楼可是为了您花费了心思,特地的找了这么一个会剑术的姑娘,您可要对人温柔点。”
惟剑眉头一挑,感兴趣地说道:“哦?会剑术?我倒要看看。”
这时一个身着浅蓝罗裙,银钗云髻的姑娘从楼上走了下来,玲珑剔透的眼睛,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殷桃小嘴微微抿起,让人不由得生出一丝痛爱。
惟剑却看向了这位姑娘的手,洁白细嫩,如雪如玉,一摇一摆之间虽尽显淑女之态,但食指微微趋向中指,拇指内靠。
惟剑轻而易举地就看出了此人是一个练剑多时的人,而且还是软剑。
“想必这位就是宛儿姑娘吧。”惟剑说道。
妇人引见了一番,便给惟剑安排了一个上好的房间。惟剑推开房门,桌上已经摆放好了一些热菜,边上还有两壶金玉酒壶。
颜宛儿轻轻地将房门带上,突然后颈传来一股阵痛,眼前一黑,就像地上倒去。惟剑将颜宛儿抱到床上,将黑剑塞进了床底,从怀中掏出一个面具,带在脸上,从窗口离开了蝶春楼。
城中有一个杀手组织任务点,标记是一个骷髅头,懂行的人要找到很简单,通常这种地方杀手组织并不会过多掩饰,无论你是要接取任务还是发布任务,都可以在这里完成。
这是一家小店,店中买着的尽是些废品。真正的地方是在店内的院中,惟剑此时就带着面具,翻看着一本手册。
“鬼刀,规矩你不是不懂,他不值一百两黄金。”边上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子说道。
惟剑却没有理会山羊胡男子的话,而是继续翻着手册。过了一会儿,惟剑将手册翻到了首页,递给了男子,说道:“卖你一个消息,除了那个任务给我一百两黄金之外,我还要你们给我找一个刀客给我练刀。”
男子动容地说道:“只要消息正确,别说一百两黄金,一万两都行。”
惟剑摆摆手,说道:“我不需要那么多。”
说完,惟剑离开了此处。
王录是个五府境界地高手,仗着自己的实力,王录得罪了周家公子。于是,王录的名字出现在了杀手组织的手册上。
好巧不巧,王录此刻正在蝶春楼。
蝶春楼人来人往,极不适合惟剑打探,不过惟剑也是蝶春楼的今日客,所以惟剑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颜宛儿的一抹胭脂涂在自己的脸颊后,喝了两口酒,脚步晃悠地在蝶春楼内晃荡。
靡靡之音在房间内响起,房内的男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正在打量他。
“不是。”惟剑摇摇头,轻声地退出房间。
接连找了四五个房间,惟剑也没有找到王录,反倒是被妇人看见了。
“哎呀,洪爷。你有什么事要吩咐吗?”妇人连忙迎了上来。
“哦?是小娘子啊,再给爷倒点酒。”惟剑眯着眼睛,眼神迷离,步态恍惚,完全就是一个喝醉了人的模样。
“洪爷,宛儿在房中呢,我给您送回去。”妇人扶着惟剑,嘴巴小声地念叨着,“这个新来的就是不懂规矩,还得调教调教。”
“回什么回!”惟剑大声地说道,“老子要去茅房。”
惟剑将手搭在妇人身上,对着妇人哈出了一口酒气,嘿嘿地笑道:“你知不知道刚才有一兄弟说要和我一起去,我们两人还要在茅房里比试比试。这转眼人就不见了,你知不知道人在哪里。”
“洪爷,我哪里知道。我这就带您去茅房,回来让宛儿接着陪您。”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不过嘴上还是笑着说道。
“不行,敢放我鸽子,今天我不找到他别想我给钱。”惟剑脸上满脸怒容,似乎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那厮长的与我一般高,肥头大耳,眼睛就是一条缝。他在几号房,告诉我!”惟剑放出一丝剑势向妇人压去。
“王大爷。”
听到妇人的呢喃声,惟剑瞪向妇人,恶狠狠地说道:“他在哪里。”
看到妇人眼神瞥向了二楼左边,惟剑突然哈哈大笑:“看给你吓的,我就说笑而已,没意思,还是回去找我的宛儿有意思。”
惟剑松开手,晃晃悠悠地走回自己的房间,然后来到后院望着妇人先前望向的位置,一跃而上。
“嘎吱。”开窗的声音在嘈杂的房间内响起,声音虽然不大,但床上的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谁?”床上的男人惊起。
“怎么了?”一声娇媚的声音问道。
“王录?”低沉的声音在黑暗的房内响起。
听到来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王录瞳孔一缩,衣服都没有穿上就向房外跑去。未等走出两步,王录便感到身后一股气势直冲心口。
“欺人太甚。”王录双目通红,一股铜色遍布皮肤,体内传来阵阵雷声。王录右手带着不可匹敌地威视,顺着身体的旋转向身后袭来的惟剑甩去。
面对这个可蹦巨石的拳头,惟剑没有选择硬拼,剑尖由刺改撩,沿着拳头下落的方向,剑尖突然转势。一道寒芒闪过,避开了拳头最强大的方向,带起一道洒落的鲜血。
趁着对方被断脉引起的短暂停顿,惟剑手中的剑尖从手中射出,在王录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贯穿了喉咙。
“嘶啦。”惟剑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在王录即将倒下的时候,布条裹住了王录的脖子与手。
脚底对着地上的一小滩鲜血一抹,惟剑来到了床边,带着杀气地说道:“钱在桌上,今日之事若是泄露分毫,你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说完,带着王录的尸体跳窗离去。
“嘭!”惟剑将尸体丢在地上,看向山羊胡男子说道:“人给你带来了。”
男子仔细地看了看,说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将整具尸体带了过来。”
“这就不是你该多问的了,你只管交易就行。刀客什么时候到?”惟剑问道。
“只要你提供的消息正确,后天晚上过来就行。”男子掏出一百两黄金给惟剑。
惟剑接过黄金,蹲在王录旁,从王录脖子中取出一柄只有剑尖,手掌大小的短剑。惟剑一边用王录的衣服擦了擦短剑上的血迹,一边说道:“明天会有人将消息带来。”
当惟剑再次回到蝶春楼时,颜宛儿还在床上躺着,惟剑打开房门,大呼道:“来人,来人。”
一个小厮小跑过来,问道:“这位大爷,不知有何事吩咐。”
惟剑指了指桌上凉了的饭菜,说道:“给爷我换一桌热的饭菜。”
手腕一抖,一两黄金落在了小厮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