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遇到颜良以前我本不愿意动手，可是曹操这边没有一人可以胜任眼前这桩难事，又因为曹操待我一直亲若兄弟，我总不能眼睁睁见他兵败被杀才是。于是问清了那颜良左右副将，可否有姓马的武将。曹操听后笑着说道：“云长莫不是忌惮马孟起乎？”
我听得曹操说到马超，心想他此刻正在千里之外的潼关以西，断然不会出现在河北颜良的军中，于是便放下心来。我此时思付，这天底下估计除了马超以外，另外再有任何姓马的人，估计在关某刀下也活不过三刀。
我策马从山上单骑下来，望见颜良的旌旗麾盖，便长驱直入冲了进去。一路上我脑中所想的都是那年在洛阳城外见到颜良和郭太交手的模样。我心中的疑问也从那一年一直跟随到了现在：我究竟是不是颜良的对手呢？像他这样厉害的人，居然能和郭太打个难解难分，就凭我现在的实力来说，足以是他的对手吗？
那颜良远远地瞧见我单骑闯阵，不由得笑了出来，对左右众将说道：“这红脸长须大汉是谁，怎么如此莽撞。”他左右自然不认识我这个人微言轻的马弓手，当年十八路诸侯汇集酸枣一起讨伐董卓的时候，我和老三不过是公孙瓒帐下的马弓手而已，虽然此前老大给我和老三捏造了许多官职之称，可是当时连老大的官衔都是欺世盗名哄骗来的，更何况我和老三这两个虚有其表的别部司马了。因此一来到联盟大军之中，诸将按资排辈往下面捋，我和老三确实没有任何朝廷任命的公文，最后还是公孙瓒为我俩说情，勉勉强强给弄了个马弓手一职。当时老三还感慨道：“这就是权力的滋味吧，一句话就把咱们心心念的朝廷身份给解决了，虽然职位低了点，但好歹从此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吏了。”我听了便笑话老三道：“区区一个马弓手而已，比那些不知名的杂牌将军还不如，临时打仗拉过来装作朝廷中人用一下，等打完仗了又打哪里来回哪里去了，重新恢复江湖散人的身份——你当上面那些坐在中军大帐里饮酒取乐的诸侯们真的那么好心，还给咱俩惦记着以后的事情啊！”
我还在回想着，就听得身前颜良大喝一声道：“来者何人，留下姓名，颜某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我趁着赤兔脚程快，也不与他搭话，挥手一刀刺了过去。像是青龙大刀这般架势的大型兵器一般都是抡起来打的，但是自从在玉泉山梦遇左慈之后，我就被他赋予了神力在身，这青龙刀掿在手中有若无物，当即提起像是使枪一般就朝着颜良心口扎了过去。
我这一刀出得极快，加上赤兔马更快，颜良一句话刚刚说完就被青龙刀刺进了心腹之中。这颜良号称河北四庭柱之首，却没想到会在今天在万人面前被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给刺于马下。
颜良应声坠马，这一刀虽然将他伤了个措手不及，可是要想取他性命却远不可及。颜良躺在地上也吓了一跳，还想撑着站起身来，我勒住赤兔，翻身从马上下来，青龙刀往身边一顿，便以刀纂插进泥土里，青龙刀就像一面旗帜一样竖立在那里。颜良见状大呼左右道：“来人，快把这莽汉给我拦了下来！”他身边的副将闻声而动，我回身扫了一眼，那青龙刀上犹带着垂垂而落的血迹，那些将士以为我要暴起杀人，于是纷纷不敢动弹，呆立在了原处。
我对那些蠢蠢欲动的将士说道：“关某对阵，只斩上将，不杀小兵。尔等先且退下。”说着从腰间拔出佩刀，见颜良兀自躺在地上挣扎大骂四方，手起刀落便剁下了他的脑袋，旋即提着上马，路过青龙刀时一把抄起，对前方哆哆嗦嗦的众将士说道：“主帅已死，你们速速逃命去吧，等一下曹军掩杀下山再跑就来不及了。”不知人群里谁发一声喊，河北大军顷刻间崩溃而逃，哭嚎着朝后方发足奔去了。那山上的曹操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怎么容许错过这样的大好时机，于是大喊一声，催动军队杀下山来。一时间河北兵将不战自乱，死者不计可数。
曹操驱马来到我的身边，见我栓在马首上的颜良头颅仍然死不瞑目，便对我说道：“云长真是天神下凡啊！”我想谦虚几句，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笑笑了事。曹操急于追杀河北大军，便即刻挥军赶上去了。随着颜良身死，白马之围便跟着告解。忽闻袁绍又派遣大将文丑率军渡过黄河，占据了延津一带，于是曹操把下令把当地的百姓向黄河以西迁徙。我跟在曹操身边问道：“袁绍大军压境，怎么这个时候还有功夫去关心本地百姓的事情呢？”曹操说道：“他们都是皇帝的子民，如今都在我的治理之下，如果我不管他们，两军在此地恶战，受害的只有百姓而已。现在把他们都迁居到河西一带安全地方，一来可以避免百姓死于战火，二来也可以保住我们的生产力，如果连年被袁绍夺去百姓，那么几年之后这中原大地就无人耕种了，到时候我们手下这些将士吃什么喝什么。”曹操说到这时忽然感慨万千地说道：“打仗表面上看起来比拼的是双方运筹帷幄料敌先机的运作，气势上拼得是源源不绝的金钱粮草和家底积蓄啊！这一场打仗几乎把咱们的老底都掏空了，而袁本初那边仅仅是动用了九牛之一毫。所以长期战争对我们百害而无一利，唯有速战速决才是克敌制胜的关键。”
早些年曹操入主徐州的时候，曾经屠城数座，杀百姓无数，如今却担忧起百姓的安危，甚至不惜在临阵调度之际还不忘分出一支兵马来协助百姓迁徙。起初我还天真地以为曹操现在身居高位开始体恤底层百姓的生命了，可是当他说出来真实想法以后才知道原来百姓在他眼中不过也是财产的一部分而已，毕竟百姓可以为他开垦农田补充粮草，他虽然高高在上，可是眼中所见的仍然还是谋划策略，而无半分人情。
就在这时，曹操忽然对我说道：“此一战云长居功甚伟，我已经让主簿起草表奏朝廷，给你讨个封号。”我听了吓了一跳，这封侯加爵之事是莫大的荣耀，现在连老大都没个正式官职，我不过是杀了一个颜良而已，哪里值得曹操如此大费周章为我封侯呢？于是我连忙回绝道：“区区一战之功，何来封侯一说，还请司空大人收回成命。”曹操听后笑着说道：“刚刚我见颜良问你通名报姓，你犹豫一番，当时我心里便打定这个主意了——云长啊，你我都知道你不会在我手下任职多久，只要时机一到，你定要又投了那刘备去了。我只不过是想在你走之前送你一道礼物罢了，将来若是跟着刘备，怕是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而现在我刚好有这个便利，何不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你呢？有了这个侯爵的封号加身，将来你无论走到哪里都比别人高人一等，量他们这些江湖草莽和朝堂蛀虫无人再敢耻笑于你，当年在酸枣大帐被人轻贱的一幕，想来再也不会发生了。”
我听完有些惊讶地问道：“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我和老三不过是公孙瓒手下的马弓手而已，你当时身为联盟的召集人，如何识得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曹操听了笑着说道：“人和人之间是有着莫名其妙的联系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某个不经意的场合遇到一些人，单单只需要看上一眼就会过目不忘。云长气度不凡，自然更是令人印象深刻，只不过因为出身不好就无法在这乱世群雄中拥有一席之地，那样的话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么。”
曹操和我说笑着，仿佛就像是认识许多年的旧朋友一样轻松自在。而在半个时辰前，他在我眼里仍然还是那个见利忘义的天下奸雄，可是这一瞬间过后他又像是和老三一样这般熟络的兄弟，在为了我的前程和将来在做着打算和惦记。面对曹操突如其来的关心我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感谢他才好，于是只是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关某一介武夫，如何使得让司空大人如此大费周章……”曹操望着眼前频频调动的兵士，有些出神地说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多帮些人总是好的。”曹操见我愕然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又笑着安慰我道：“我为你做这些事，你也不必全然放在心上。就像我说得，将来免不了你还是要投奔刘备而去，我做这些也不是为了笼络于你，只是出于一些江湖道义，所以你也不必对我有所顾忌，觉得拿了我的恩惠将来不好和我对阵两军之前——要知道这些仗义助人之事，当年还是吕布奉先言传身教，而这丝毫不影响我们将来在大局上的考虑。并且你要去寻刘备这件事，属于臣子逃归君父之举，是振古通义的好事，我不但不会阻拦你，还会对你这件义举大加赞扬。如此一来，今后凡有我的手下被人暂且降服时，也会有再来投奔我的一天。”
曹操说这话时格外豁达，随即点起兵马赶赴延津去了。我本来要一起随同而去，但是曹操没有允许，他认为这几天我老大的书信就会由细作送到许都，因此叫我先行回去许昌，一面接受皇帝的封赏，一面去听候老大的消息。我心想曹操参悟世事如此通达，这世上还有能难得到他的事情吗？怪不得当年强如吕布也输给了他，一想到将来我和老三要辅佐老大和这样的人争夺天下，我就先失去了一半的信心。
我担心张辽因为宋宪魏续被杀之事会继续颓然下去，可是没想到他却一早恢复过来，并随着曹操去延津把和颜良齐名的大将文丑给斩了。听说曹操率领不到六百的先锋骑兵和文丑的部队在白马以南的南阪附近遭遇，文丑当时率领着六千多骑兵沿河而下，而且还有数不清的步兵陆续跟在后面。换做寻常将领见到这种情况肯定是慌不择路就逃跑了，可是曹操却十分坦然地命令部队随他上了一座小山，放任自己身后的物资部队先行赶上去和文丑相遇，自己则带领部下解鞍下马原地休息，然后故意把辎重物品都随意丢弃在路边两旁。文丑大军到来时发现如此多物资纷纷开始抢夺起来，任凭文丑怎样喝止也不听令。曹操见袁军中计，这时才亲自率领那不足六百的骑兵从土山上居高临下地杀将下来，张辽和徐晃在曹操左右奋勇杀敌，正在肆虐物资的文丑军登时大乱，在乱军的冲击之下文丑回天乏力，边打边撤的途中不敌张辽和徐晃的夹击，反被张辽一枪刺于马下，死在了乱军之中。号称河北四庭柱的颜良和文丑，就在曹袁双方刚刚开战不久便双双殒命，这无疑对袁绍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我回到许昌接受皇帝的封赏，听闻许都内人心惶惶，大家都在议论曹操现在跟袁绍相比的巨大落差。虽然说初战袁绍连折两员大将，可是在众人看来这对胜负的关键根本不起一点作用。毕竟袁绍无论是在地盘上还是在将士上兵力上还有财力上都有着绝对的优势，曹操虽然取得了一时之利，但是长久来看必然不可能是袁绍的对手的。所以不少人纷纷议论着北上投袁的事情，都认为这个时候就向袁绍表示忠诚的话，总好过将来袁军打过黄河兵临城下时再选择效忠的要好。
于是便有些留守后方的文人在朝中见了我便问道：“关君侯刚从前线回来，前方战事你觉得如何呀，袁军要渡过黄河大概还要多长时间？”
我听了觉得这些人不但没有义气，同时也没有什么骨气，对此相当的不屑一顾，于是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懒得应对，只是自顾自做我的事情。那些酸儒见状便合起伙来在背后诋毁我，说我这个汉寿亭侯是在曹操那里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还说我之所以能杀颜良不过是侥幸仗着马快而已云云，对此我更加懒得争辩，若是和这种人张口回辩，岂不是自降身价把自己沦为和他们一个层级的人了。
不久我就开始思付着去寻找老三的事情，可是对外又不能这样说，所以只能跟别人说思念老大，恨不得立刻兄弟团聚才好。
曹操还在前线督战，我便将他赐予我的金银全部封置库中，只身前去和曹操辞行。曹操正忙于军事，每日里和众谋士将领商讨不断，曹操见我到来，先是将军中事情都处理完毕之后，才把我请到隔壁帐中续话。从人端来酒菜，曹操兴致颇高地说道：“今日云长特来话别，我们先好好喝上几盏，再说其他离别的事。”
我听得一惊，便问曹操道：“司空大人如何知道我是来辞行的？”
我虽然知道整个许都都是曹操的眼线，可是我自从封金挂印一直到前来曹操这里几乎可以说是马不停蹄，就算线人看到了我的行踪立马来给曹操通风报信也不见得有我的脚程走得快，所以此刻我对曹操的未卜先知还是感到十分惊讶的。只见曹操笑了笑没说话，从案几下面掏出一卷书信摆在桌案上，以手指敲着竹简说道：“刘备想至你于死地啊这是！”
我狐疑地接过来信，打开看了，见到上面是老大的亲笔字迹，明明是该寄给我的，却不知为何送到了曹操手上。曹操笑道：“送信之人是你老大的心腹，明知故问地把信件下到了我的帐内，你看一看内容便知道了。”
我把书信展开，只见老大手书写道：“备与足下，自桃园缔盟，誓以同死。今何中道相违，割恩断义？君必欲取功名、图富贵，愿献备首级以成全功。书不尽言，死待来命。”
我看完信后忽然觉得背脊发冷，信中所言似乎已经将我彻底审判为背主弃义的叛徒，这封信似乎不像是在劝说我回到老大的身边，而是像借着曹操的手想把这封信公布于天下，让江湖中人都看清我的真实面目。但是老大万万没想到曹操会直接把这封信按下，然后转交给我本人。兴许老大会认为，以曹操的为人来说，得到了这封可以彻底把我打到谷底的书信的话，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昭告天下，继而让我无处可去留在他的身边。可是老大怎么也想不到，曹操在奸诈凶狠睚眦必报的外表下，其实是一个豁达柔和的人。他对敌人来说的确是不容质疑的恐怖存在，可是对于曹操认为的自己人来说，他又是一个和睦仗义的亦师亦友的伙伴，既是君主又是朋友，难怪他身边奇人异士如此之多，却都忠心耿耿矢志不移。
曹操眯着眼问我道：“刘备知道你在我帐下效力，因此想出这招毒计，你杀了颜良这员大将，刘备现在投靠袁绍，为了自保肯定会和袁绍提出交易，比如用你来交换颜良的地位：要是你见到这封信感到愧疚而去投奔于他，刘备就会让你留在袁绍军中任职，若是你见了这封信无动于衷，刘备也会顺手置你一个不忠不义的江湖落败名声，叫你今后在别人帐下也无用武之地。而且刘备深知我这人疑心颇重，他故意把信件下到我营里，估计就是想借我的手将你除去罢了。若是我能将你杀了，刘备在袁绍那边自然多了一分话语权，一来不费吹灰之力地给颜良报了仇，他刘备自然也洗脱了在袁军中的嫌疑，二来又同时得到了我手刃他结拜义弟的借口，将来与我势同水火，发兵直指许都来抢皇帝也师出有名，可以说是一箭双雕。只不过我觉得凭着刘备自己的脑袋想不出这般计谋，却不知道是袁绍手下哪个谋士给他出的这个主意。”
我在曹操帐内觉得寒冷无比，却不是因为天气缘故。我和老大老三誓为生死兄弟，虽然平时见惯了老大的手段，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些阴损的办法会有用到自己身上的一天。自下邳一战之后老大和老三也失散了，若是老三在老大身边，断然是不会让老大做出这种事来的。老大有一个奇怪的信念：他总是认为只要有名震天下的人死去时，就能为他带来莫名其妙的好运气。因此在老大眼中任何人都可以是踩着脊骨向上攀爬的阶梯，如今这座桥梁也搭到了我的身上。
曹操见我面色阴晴不定，知道我的内心在经历巨大的波澜震动，为此曹操也不多言，只是自顾自斟酒自饮。过了半晌，我问曹操道：“司空大人见到这封信，明明有无数种利于你自己的选择，可是为什么偏偏选择把这封信交给我看呢？难道您就不怕我见到这封信暴起而杀人吗？”
曹操听罢哈哈大笑，端着酒盏对我说道：“云长啊，忠义这种事情在这世上不是你一个人的专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尺度的忠和义，我西迎天子入许都，奉天子以令不臣，保护汉家江山，但是为了贯彻这份权力的通畅，兴许我做起事情来会显得专制和不讲情面，但这就是我所谓的忠——对待朋友或者手下，哪怕是降将，我也会以我最大宽容的程度去分别给予每个人最佳的选择。但是对于鼠辈宵小的下贱之人，我可就没那么善心了，就比如董承密谋衣带诏想要害我，却被他家里的仆人秦庆童暗中与我通风报信，这才救出许都董承吉平王子服一伙人，尽皆杀于许昌城门各处，前后加起来共七百余人。那孽徒秦庆童原本和董承的侍妾私通被董承发觉，痛打了一顿所以才怀恨在心，因此向我检举董承不是出于对我的效忠，而是纯粹出于对主子的愤恨。所以那秦庆童见主子被我所杀以后，心中高兴想要讨赏，我便笑着对他说你为了一个女人可以害你主子全家，如此不忠不义的人留着简直玷污了许都，因此叫刀斧手顺便把那卖主求荣的秦庆童满门也杀了干净——云长，这便是我的义气。”
我在一旁听得久久不能言语，过了好久才叹服道：“司空大人行事高深，关某一介粗人，既看不懂，也学不会。”
曹操把酒盏放在桌上，又斟满一杯给我，说道：“过来坐下喝几杯吧，喝完以后就收拾东西去往刘备那里吧。我的事情你不必懂，也无需懂，我们每个人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我有些愕然，问曹操道：“司空大人肯放我走？”
曹操笑道：“为何不可，你当时在下邳跟张辽说了降汉不降曹，你的主公是刘备，不是我曹孟德，你离开我去投奔你的主人，我为什么要硬拦着你呢？我放走你以后，天下人都会说我曹营帐中可以容人，将来投奔我的会有更多优秀人士，虽然云长走了会令人扼腕叹息，但是可以成全的同时也可以为我带来便利，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听了便和他对桌坐下，笑道说道：“司空大人的心思果然直截了当，却又不和常人一样循规蹈矩。”曹操摇头道：“哪里有什么别出心裁，不过就是这种事情经历的多了，自然而然会总结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方向。”言罢便和我举杯共饮，再不说其他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