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尾在玻璃盏里的气味和颜色,变得妖冶了起来,赫然就是当初才炼制成功的样子。
“啊!”尚初萤尖叫起来,“齐北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言伯有救了……”
齐北桓自然也是看到了,他也十分高兴,在高兴的同时,他也松了一口气,这下,再也不用看着尚初萤紧绷着一根弦了,至少她能好好休息了。
“我看到了,对,你成功了。你现在先去休息一会儿,等待会楚长书过来,你就把炼制出来的翠尾给她,接下来就看他的了。”齐北桓劝着尚初萤,让她进去休息。
尚初萤点点头,她确实有些累了,精神高度集中的一晚上,她眼睛和身体确实快撑不住了。齐北桓跟着她,慢慢地回了房间。
等尚初萤睡着以后,齐北桓拿着她刚刚炼制好的翠尾出了门,动作很轻柔,并没有吵醒尚初萤。齐北桓拿着翠尾,敲响了楚长书屋子的门,楚长书也没睡,看起来他对此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件事过于棘手了。
“拿着,萤儿刚刚炼制好的。”齐北桓将翠尾抛给了楚长书,楚长书伸手接住,随口问了一句,“暖儿她人呢?”
齐北桓有些吃味,楚长书叫的那么亲热,他才是尚初萤真正的丈夫。想想之前自己喜欢景惜暖的时候不能叫她一声暖儿,但楚长书却是天天叫。等到景惜暖到了尚初萤的身体里,为了安全起见,她又不准自己叫惜暖,暖儿一类的,真是烦躁。
虽然这么想,但齐北桓还是知道,在这种紧要关头是不能和楚长书斗嘴的。而且楚长书不是言映,他不会像言映一样,和自己你一句我一句的,他可能直接忽视了自己。
“她睡了,累了一晚上,眼睛也疼地厉害。”齐北桓照实说。
楚长书点点头,“既然她睡了,那你就留下了陪我吧。”
齐北桓瞪大了眼睛,他为何要陪楚长书,楚长书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不成?
楚长书好像是看出了他的困惑,笑了笑,“你想多了,现在我们炼制解药的事肯定有些风声已经走漏了,我担心会有人来抢解药或是搞破坏。我需要找一个会武功的人。言府虽然有许多武艺高强的暗卫,但我一个也不放心。所以肯定到最后还是找你的。况且,你在这,我们还能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打发时间不是吗?”
齐北桓也笑了,没想到楚长书在内心深处居然这么信任他。顿时也有些释怀,不管以前他和尚初萤有过些什么过往,但尚初萤现在是自己的,不是吗?
似乎每个人认真起来,样子都是如此的相似,尚初萤和楚长书在一心一意炼制药品的时候,姿态和神情,都是很相似的。似乎以前听尚初萤说过,最早的开始认药,就是楚长书教她的呢。
“楚兄。”齐北桓唤了楚长书一声,他也如言映一般,叫了楚长书一声楚兄,而不是以往的楚大夫,楚神医。
楚长书好似有些没反应过来,但是手却顿住了,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齐兄有什么事?”这次他也没再叫王爷。
“听萤儿说,在她小时候,第一次认药,就是你教她的。”
“是,你也知道,我家中是医药世家,从小认药试药便是家常便饭,无趣得很。但是暖儿来我们家玩的时候,却对那些很是感兴趣,拉着我问个不停。我为了在她面前什么药材的名称和用处都能答得上来,不在她面前出丑,我也就开始好好学习辨识药材和学习医理。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这么多年了。”似乎是回忆起以前的一些快乐的往事,楚长书的嘴角都弯了起来。
“慢慢的,我知道的越来越多,我医治好了的人也越来越多。我开始以为我是喜欢学习医术,喜欢救人了。习惯这种东西,还真是可怕啊。你说是不是?”楚长书苦笑了一下。
是啊,谁说不是呢?有些东西,你做的久了,你会以为,自己当初真是因为喜欢才做的,会开始忘了,当初抱着这样的执念是为了什么。
“言伯这次的毒,很难解吗?”齐北桓觉得今晚的楚长书,和平日里好像有些不同,心事重重,他直觉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言伯的毒,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只是会比较麻烦。”
“那为何齐兄你,一副很是艰巨的样子?”齐北桓问出了内心的疑惑。
“不,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当年暖儿被顾恕游和苏婉喂下毒药,我本是能救她的,但是,我一直没找到她的尸身,所以最后,还是来不及了。”楚长书很是失落。
“楚兄,你不必自责了。世间万物都各有定数,陈先生不也说了,这借尸还魂什么的,都是她们姐妹俩的命数。再说,即使当初齐兄你救下了暖儿,那她现在且不说魂魄还在不在那个躯壳里。就是她的身份,该以何身份生活下去,也是一个问题。”齐北桓也很认真地在分析着。
楚长书认真思考着齐北桓的话,没错,救起来之后,当年的景惜暖又该以什么身份生活下去?肯定不能再是景惜暖了,但还能是谁呢?况且依照着景惜暖的性子,是肯定要报仇的,但没有身份和权利的她,谈什么报仇?虽然楚长书自己能够给她一份稳定的生活,但始终,不能帮他报仇雪恨。
“所以,她如今从景惜暖变成了尚初萤,不是挺好吗?”
“是,齐兄,我也想明白了,纠结于过去的事情,好像确实是我过于多愁善感了。”
一声鸡鸣,楚长书手中的解药也配制了出来,而齐北桓也在这一刻释怀了。
三个蒙面人从天而降的时候,楚长书还在思考着刚刚的事,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他看清那几人之后,他立马把手中的解药给抓了起来,放在了身上。
齐北桓首先反应过来,一脚把凳子踢了出去,但被几人躲过。三人迎面就要来抢楚长书刚刚拿起的解药,但是被齐北桓拦住了。
“我劝你可别多管闲事,我们拿到解药就走,绝不伤人性命。”领头的那个黑衣人说道。
“绝不伤人性命?刚刚看各位,出手都极其狠辣,招招致命,这就是你所谓的不伤人性命吗?”齐北桓讽刺地嗤笑一声。
眼见被识破了,也根本骗不到齐北桓和楚长书,三个人更是恼羞成怒,招式也比刚刚更加直接狠辣。
“既然如此,那就受死吧!反正都是一样的,刚刚本想让你们自己交出,给你们留个全尸,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齐北桓冷了脸,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那么狂妄,还说要给自己留个全尸的。他倒要看看,这些人,如何给自己留全尸。
齐北桓把楚长书拉到了一边,“在这待着,随机应变。”
接着,齐北桓便和那三个人打斗在了一起。齐北桓虽然武功极高,但是对付三个人,始终有些施展不开,还要顾着楚长书和解药,所以有落了下风的姿势。
言府的守卫其实做的很好,但今晚这三人是如何溜进来的,不得而知。所以,只有一个可能,这些人,就是言府里的人。
打斗的动静自然不小,言映因为担心父亲,怎么可能睡着?只是他不想站在楚长书他们的面前给楚长书增加压力,所以假装回房睡觉了。这下听到动静他就立马出去了,听到动静是从楚长书那个屋子传出来的,他直接踹了门就进去了。
一把刀飞了过来,言映险险躲过,这才看清屋里三个人在与齐北桓打斗,剩下楚长书不会武功,一直在避免自己被那三个黑衣人抓到,给齐北桓拖后腿。
言映很快也加入了他们,他疑惑着为何齐北桓他们不喊人,于是开口喊了几句,“来人呐,人都去哪里了,放进这么些人,该当何罪?”喊了几遍,却发现一片寂静,根本没有人出来。他顿时明白了,这些人应该是控制了言宅的人,或是那些人都下了药。
言映一阵愤怒,他也加重了手中的动作,与齐北桓两个人,把那三人制住了。那三人虽然武功路数也极其高,但是在齐北桓和言映面前,还是稍稍逊色了。
“说,你们是谁,为何要来言宅抢救治我父亲的毒药。”言映捏住他们的嘴以防他们咬舌自尽。
“少爷,对不住了,各取所需而已。”说着一把石灰撒过,言映和齐北桓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那几个人也挣脱钳制,逃了。
言映还想再追,齐北桓说,“别追了,救伯父要紧。”言映想想也是,先把自己父亲的毒给解了才是正事。
言映和齐北桓没事,但楚长书却因为刚刚那几人来抢解药的时候,脸上挂了彩,这下言映看到了,倒是咧嘴笑了起来,“哈哈哈,齐兄,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