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而言映的父亲与母亲,就是情深不寿的最好代表。言映曾劝过自己的父亲,不如给自己找个后娘?结果被他爹给骂了回去,说他是不是嫌弃自己老了,需要人照顾了,还说言映真是不孝。
他爹知道言映是担心自己老了没人照顾,言映又不常在身边。而言映又知道,他爹是担心有了后娘会对言映不好,而且他怕他百年之后,无法向自己的妻子交代。
好似言家的男人总是如此,认定一个人就坚决不会改了,这一爱就是一辈子了。
到言宅的路没有像去燕国一样陡峭,而且一路上风和日丽,天气很好,所以很快就到了,没有出太多的状况。
言宅的老奴在门口守着,远远的看见了几辆马车驶来,停在他的面前。接着言映跳了下来,他看了一眼,睁着浑浊的眼睛,不确信地问,“少爷?”
“嗯,是我,陈伯。”言映在家还是很沉稳的。
“等我进去禀报老爷!”陈伯兴奋地说,“这还是少爷头一次自己回府呢,以前都是老爷叫少爷回府,少爷才回来的。”
言映被陈伯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沉默地低下了头,然后似乎又想起什么,指着齐北桓他们一行人,对着陈伯说,“陈伯,这几位都是我朋友,你待会找人给他们在府里安排一下住处。”
“诶,好,好!”陈伯留下几个人守门,他带上尚初萤他们往言宅里进去。虽然早就知道言家富可敌国,但真正地到了言宅,尚初萤才感受到这实在是比齐都的勋贵人家都要富贵上许多。
而言宅的风格富贵中但又不失文雅,看得出来,虽然家中没有女主人,但仍是被人布置得井井有条。想想言父当真是辛苦,既要兼顾外面的生意,又要掌管言府的庶务,还得协调几家矛盾,这样下来,不劳累病倒才奇怪。
言父坐在主位上,脸上还带着病容。见到言映他们进来,紧绷的脸上有些松动,但还是摆出了一副严父的姿态。言父一双丹凤眼和眼下的鹰钩鼻不难看出早些年定是一位美男子,言映外貌如此出众应该和面前的这位言父也有些关系,也难怪言映能假扮女子也不被看出了,因为这言父长相也是偏柔美一类的,只是言父年龄有些大了,气质中多了些岁月的沉淀,倒不会像言映那般柔美的雄雌莫辩。
言父看着言映说,“你怎的回来了?不是让你出去避一避吗,如今你回来了,又要为难。”
“父亲莫慌,我这次回来,就是为这件事而来的。始终往外走也不是办法,我们得快刀斩乱麻,早点根除这件事才好呢。对了,父亲,这次我把我的朋友们也带了回来到我们家来住几日。”言映指着齐北桓他们向言父介绍。
尚初萤他们都看着言父,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言伯。”虽然说,齐北桓和尚初萤身为王爷和王妃,地位要比言父尊贵。但是既然他们出了齐都,就只是作为言映的朋友而来的。在此时,他们不会再在乎什么尊卑观念。况且,言父以一人之力开办了言氏,还发展成如今这幅光景,也真是让一众人佩服,这声言伯,倒也叫的理所当然。
言父捻着胡须,点点头,“好,好,映儿你就代为父好好招待他们吧,伯父这几日精神不济,如有找待不周,还望几位子侄见谅。”言父受下了这一声尊称,说着嘴上的客气话,他当然也看出了这一行人定然是身份不俗,还很尊贵。但既然这几人放下了身段,没表露自己的身份,那他也自然不会做这个扫兴之人,还来那些个虚礼。
“父亲,你就放心吧,这既然到了言宅,就是我言映的地盘了,还怕他们不能够尽兴么?跟着我就成,你可别再操什么心了。”
言映看出自己父亲是硬撑着身体出来见客的,也就没有带着尚初萤他们在正堂逗留太久,而是和言父说了几句话,就让下面的人领着尚初萤他们到他们各自的住处,又让厨房给做了一些点心送到各个房中,以供他们几人享用。
“你们先回房中休息一日,好好尝尝我们言家的厨子的手艺,等明日了,我再和你们去各地见见那些个叔叔伯伯们。”说到“叔叔伯伯”几个字时,言映明显地带了些咬牙切齿。
尚初萤感叹于言家的奢侈,竟每个客房内都置办了汤池,可以让人泡汤。在王府的时候,只有王府的后院有一个白玉汤池,由她和齐北桓去泡,而一般她和齐北桓基本都是在自己房里让人抬水来用,她已经很久没有舒舒服服地泡过一次了。把整个身体浸泡到水里的那一刻,尚初萤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发出一声喟叹。
言家富可敌国,当真不是虚传!
“彦蓝,你进来给我擦一擦背。”尚初萤在水里一边玩闹,一边等着彦蓝过来,赶了好长时间的路,这下算是真正的放松。
尚初萤感觉彦蓝不仅给她擦了背,还给她捏了捏肩,疏松了一下筋骨,好不舒畅!尚初萤惊奇地问着彦蓝,“你竟还有如此手法,以前我怎么不知道?”
彦蓝没说话,但手继续往下滑,快要到了尚初萤的胸口,尚初萤觉得不对,一转回身,“王爷,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过来服侍我的王妃了么?”齐北桓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来,继续动作。见尚初萤差不多已经洗好快要出来穿衣,齐北桓伸手按住了尚初萤要往外攀的手,缓缓对着尚初萤说,“王妃洗好了,可本王,还没洗呢,不如,就和王妃一起洗一个鸳鸯浴如何?”
尚初萤脸一红,骂道,“王爷好不正经,你要洗漱的话,大可自己叫人再来把水换一遍,把言府的小丫鬟给你叫进来服侍你,为何非要我在这里陪你?”
“本王不是说了吗?本王想和自己的王妃洗个鸳鸯浴呢,再说,这王妃洗过的水,都带了香味呢!”尚初萤没想到,平时看着芝兰玉树的一个人,现在居然在这里和她说这些混账话,让她脸红心跳。
她咬了咬唇,不理齐北桓,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但齐北桓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他把自己的衣服一揭,直接入了水中。齐北桓到了汤池里,便把尚初萤困到自己的臂膀中,不容她出去。他朝尚初萤的耳内慢慢说,“刚刚一直是为夫在服侍萤儿,萤儿现在也服侍一下为夫可好?”
尚初萤还没答应呢,齐北桓就把一边放着的帕子交到了尚初萤手中。无奈,尚初萤只好鼓着嘴,满脸不高兴地为齐北桓擦拭着。但慢慢的,尚初萤发现,齐北桓本来柔和的后背线条变得僵直起来,呼吸也变得粗重。
齐北桓转回身,用正面对着尚初萤,他看着被水汽环绕显得氤氲的尚初萤,此时美得不可方物。他轻轻把她的额发给撩了起来,在她的前庭印上一吻。
渐渐地,这个吻开始从前庭转向眼睛,然后说鼻尖,最后来到了唇瓣。两人的唇瓣相互纠缠不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一池的春水被他们搅开,而池子里的水一直温热,循环不息。在池壁的每地方,他们都留下了彼此的痕迹。
尚初萤早已累的睡着了,齐北桓笑笑,把尚初萤给抱了出来,帮她用外面挂着的锦帕擦干了头发,才把她的头给放在玉枕上,然后搂着她,在这旖旎的夜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