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很怕见到我?”燕凛还是和以前一样,哪怕是和人说话也总是漫不经心的,也不喜欢盯着别人看,因为那样显得不够洒脱。
见他在把玩手中的玉笛,好似不太会再出手教训自己。南黎胆子也大了起来,很是恶狠狠地挖了一眼燕宁,示意他刚才用自己当挡箭牌的行为很不地道,自己很是想找他算账。
“只是不想见你而已,南家的孩子不应该怕任何人,只能有尊敬!”说完便静静地等待燕凛的反应。
“哦,继续。”
从燕凛的表情里看不出来什么东西,南黎也只好避重就轻地把自己四年前事情里的作用讲述了一遍。当然啦,这种时候必须要把燕家的麒麟儿,燕宁的作用大大的突显出来,这样燕凛的面子上也会很好看。
南黎对自己的称赞让燕宁感到头大不已,现在燕凛正对着自己,对于自家表哥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实在是不知如何应对,很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又觉得现在还是应该以不变应万变,毕竟活了快一千年的老疙瘩应该有自己的分辨能力的。
等燕宁发现燕凛眉头微微皱起来的时候,便准备上前反驳南黎的话,不然一会又少不了一顿“教育”。
“你知道屠诚在哪里的,你们两人自行去吧。”只见燕凛两步就消失在了眼前,可留下的话却清晰地进入了两人的耳朵,并未因人的离开而不够清楚。
“好你个王八蛋,居然拿我去顶雷!”不给燕宁反应的机会,南黎先一个纵身准备将燕宁扑倒,在双手握住他的肩头才提醒道。
“停,停停,快去找屠诚,我表哥走的这么急,应该是出什么事了?你是不知道,走的时候他的脸都快拧起来了。”燕宁为了自己好,只能把事实夸大一点。
见到南黎有些迟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怀里的东西,“我刚刚连阵法都启动不了,不然你碰都碰不到我,一定是有事。先去和屠诚汇合!”
南黎虽有疑问,还是起身放燕宁起来,搞清楚事情的缘由比在此胡闹一番要重要的多。
南黎跟着燕宁急忙忙地越过湖面,走向了湖边的一个月亮拱门。只是南黎显然以为真有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一路上有点沉默,也无心四处看看,不然一定能发现燕宁脸上偶尔显露出来的坏笑,蛮像刚刚偷过腥的小猫,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想与人分享,又怕人知道。
当然只是怕南黎一人知道!其他人,当然是越多人知道,越好!
还未进入月亮拱门,便能远远地看到一个凉亭隐约在一片血色的竹林里,一条满是枯落的竹叶铺成的小道静静地躺在那里,连接着拱门和凉亭。小道两边有点诡异的竹林,随风摇摆着,让凉亭显得更加不真切起来。
南黎还是看到了凉亭里有个身着青衣的少年,此刻背着手,垫着脚尖往月亮门看,准备踩在凉亭的凳子上想要看的远一些,刚刚踏上去一只脚,又急匆匆地收了回去,好似这不太符合他的风格。
见到南黎和燕宁已经进入竹林,屠诚也不担心二人走丢了,遂坐回了座位静心等待二人的到来。
从他挺直的腰杆和抱在胸前的双手,似乎想让一切都显得从容不迫。只是屠诚不知道的是,南黎还没进门前就瞟见了屠诚刚刚的动作,因为在南黎看来他的行径和燕凛一样,很是傻叉!
做人嘛,就应该和自己一样,平时里一定要做个小错不断、大错不犯的乖宝宝,万万不能可学屠诚一本正经做事,一丝不苟生活,还是和燕宁一样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颇为惬意。当然啦,燕宁也不可全学,不然挨板子的一定是自己,那家伙实在是.....用老祖们的话就是“不学无术”、“气煞我也”等影响不怎么好的词语都是为他而生的。
“屠大哥!”远远的看到屠诚,燕宁就很是欢喜地喊道。
“你快点,南黎,屠大哥都等久了。”催促完自己,也不管平日里的各家要求的礼仪,两人便急匆匆地往凉亭跑。
凉亭不大,一个石制的圆桌,再加上几个石凳子,深黑的石色让整体显得很是古朴厚重。异样血色的竹林像是包裹着中心黑色的凉亭,和外面的风格差不多怪异却又实在说不出太大的问题,毕竟今天是来白吃的南黎也懒得管去哪里吃。
见两人快到跟前了,屠诚也不招呼两人坐下,双手也从环抱于胸前释放出来,把玩起来了石桌上的茶壶。这家伙从小就不苟言笑,平日里是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只有三人一起的时候才感觉到他像火一样的热情。
只是鉴于白天的事情,屠诚如果远远就过来暴揍两人,那就还好。现在这样一点行动没有,实在是和他一向风格不符合!
有问题,有大问题,有大古怪!
想到刚刚燕凛走的那么急,南黎心中突然忐忑起来,急忙凑到屠诚的脸上,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没有!”屠诚很是肯定的答案,说完就避开了南黎,还让南黎少靠自己那么近!
虽然,屠诚的回答中气很足,可南黎还是发现了屠诚听到自己问题那一瞬间,微微的惊讶让他瞳孔紧缩了起来,即使很快就控制住了,在自己特意关注下很是捕捉到了。
“不会吧,刚刚我遇见我表哥了,本来想要好好收拾我们两个的,不知道为何收拾到一半就急匆匆地走了,半途而废可不是他的风格。”燕宁显然对屠诚的回答不也够满意。
听了燕宁的话,屠诚还是和刚刚回答一样不知道,不过眼里却满是战斗欲望,很自信地向两人宣布“你表哥是变强了,可总有一天我也要打的他服服帖帖的!”
“那你可有的追了。”燕宁说完就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慢饮一口,在喉咙里发出“咕咕噜噜”的一阵声音后吐到了亭外,嘴里还依旧对自己暴力的表哥抱怨不已。
“刚刚他让我在湖里喝了一肚子的水,现在满嘴都还是土味,如果不是姑妈很肯定,我都怀疑是不是抱错人了,每次都把我这个表弟收拾的那么惨。不行,一会我要去找姑妈告他的刁状!”说完又开始道茶漱口。
燕宁才说完要去告燕凛的刁状,屠诚和南黎马上就站到了一边很是有默契地对燕宁表明。“你说的话,与我无关!”
大概是想起来,每次自己告完状三人就又要被燕凛以各种合情合理的磨练课程给支配,想想那滋味,刚刚生出的想法就及时地扼杀到了摇篮里。
只见浑身一个哆嗦,燕宁很是大气地表示表哥已经在圣山雪域呆了整整四年了,这次就宽容地原谅他了,三人才又齐齐地坐回凳子上。
“你真不知道,屠大哥?”南黎还是忍不住再次问道。
看着眼前这个从小被打到大的人,眼里都是期待,三家又同气连枝。屠诚似乎有点迟疑该不该说,把玩茶杯的手指分明是在告诉两人这里面有事。
当南黎和燕宁都注意到这点的时候,燕宁马上就放大招了,“看来我得去找我姑妈了,表哥打我的事,你可要给我做证人屠诚。”
说真的,燕宁现在就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脸上那种贱贱的笑,也就屠诚能忍了。只要不和燕凛牵涉到的事,南黎早上去给他一拳了。
“有倒是有一件事,不过我可没说过。”屠诚也不看两人,把玩杯子的时候更用心了。
看着屠诚似乎想要继续把玩下去,丝毫没有想要说下去的欲望,南宁很是贴心地接过屠诚手中的茶杯,然后给茶杯满上。两人也乖乖坐好,身子却使劲地凑到屠诚哪里,燕宁还很谨慎地看了一眼四周,给屠诚鼓励道。“快说吧,没人!”
虽然三人都知道,整个院落都处在阵法之中,即使周围没人,如果有心的话还是可以监听到他们说什么的。可是燕宁的话好像是起来作用一般,屠诚难得把那不苟言笑的神情从国字脸上拿下来,换上了一副很鸡贼的表情。
“过来点”屠诚小声地朝两人挥挥手,见此两人心里更是好奇了发生了什么事,连这个莽夫都这么神神秘秘的做事情。
两人便直接趴着桌子,把头顶在了一起。若能透过凉亭的顶部,从上往下看,就能看到三个脑袋围在一起,定是自家兔崽子在图谋一些不法之事,需要家长拿出大棒方能将“危险”扼杀在摇篮。
“这事是这样的”说着,又看看四周,确认了一下是安全的,又对着南黎说“再过来点。”
虽然南黎心里有些狐疑屠诚的今天的表现,可是内心的求知欲还是战胜了那一丝奇奇怪怪的想法,又凑过来了几分。倒是燕宁很关心出了什么事,即使屠诚没要求他也又挨得更紧了。
“和燕凛有关!”说完便看看两人的表情,又开始吊起胃口来。
“接着说啊。”被燕宁推了推肩膀,屠诚也不啰嗦了,便准备一口气说完。
“燕凛,让我揍你们一顿!”
说完,也不给两人反应,两只大手就分别袭向了两人!
南黎显然留了一份心思,在屠诚的虎钳刚刚搭上自己的右手手腕,便被自己的左手一指点中他的左腕。
南黎一开始就觉得屠诚没跳过了揍自己很是奇怪,因此早已暗暗准备应对这突然起来攻击。果然,这家伙学坏了,居然也给两人用起计谋来了,平日里可都是两人给屠诚招呼的。
一指即中,正是乘胜追击之时,南黎心中却是一惊,一脚猛蹬向地面的石凳,准备先拉开距离。
“来不及了!”屠诚此刻已经欺身上前,再加上比自己年长几岁,发育的人高马大的。自己的左手已经被图诚给死死钳住了,南黎哪能就此作罢,正准备起脚再作一次反击,便见燕宁整个人直接被屠诚拖甩向了自己。
南黎还想反抗的时候,自己被屠诚钳住的左腕一阵剧痛突然袭来,这一手直接让南黎忍不住蹲了下来。虽然才堪堪蹲下那么半个呼吸,想再站起来已经不可能了,因为燕宁已经把自己给压垮了。
自己点到屠诚左腕上的手指并未感到实实在在的击中,心里先是一惊,快速抉择之后便想先脱身再作打算,可就是思考的那么一呼吸迟疑,便被他反手捏住左腕,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