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的说是酒楼更像是哪家的私人农家庄园,本是青色的砖瓦外墙在失去了太阳的增色,显得泛黑。在南黎看来这些有些年头的青砖已经向世人宣告了这家酒楼的身份不一般,毕竟在昆山城内的建筑外墙能让人产生一种和城墙用料相同,并且建造时间相近院落。虽然和昆山城同时期建造的楼阁很多,但即使是以三人这般身份的人也是不能够拥有。
每一块青砖都为特制,刻有编号,内附阵法,需要时可融入昆山城整个阵法之中,坚不可摧!然而平时又可以独立出来,不受昆山城大阵限制,可以说妙用无穷。南黎心里也不由的猜想起来了“清音小筑”的主人是谁,毕竟自己以前也只是听说过这家酒楼,一直忙于功课根本没时间来!
“清音小筑?这他奶奶的咋还有把牌匾给写错的”听到燕宁在挑剔主人家的不好,南黎也把目光投向了这别具一格的门牌。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都不算门,和其他热闹的酒楼大门比起来,这家酒楼就用了一道木质的简易门,其装饰作用要比实用作用大得多!
刚好够一人潇洒进入的门框,再加上门头那简易的牌匾,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家酒楼。不过倒是主人家的字很是清新洒脱,让南黎很是想进去一探究竟,实在是有点怪异!
也不得燕宁继续发牢骚,南黎便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初入门,便感觉别有一番情趣,外面看似不大院落,里面确是极为宽广。鹅卵石的小路一直延伸至湖边,虽然只有几步路,配上两边的草地,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却又感觉没什么不好!
不等南黎再细细看看,庄园里的布置,便听到燕宁以一种很肯定的语气告诉自己,“再等我一下,我便知道这家酒楼是谁的了。”
说完,便快步向眼前的湖边跑去。也不知道燕宁在鼓捣什么,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捏在手里便闭上了双眼,就几个呼吸的时间又睁开眼向南黎嚷道,“快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也不等南黎,便一步踏入了湖中。只要燕宁快步地在湖中奔跑了起来,湖水随着燕宁的脚步,犹如雨滴落入湖面,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看着燕宁一脸得意的样子,不用说了,这院落绝对出自燕家!而且还是那种属于主家完全控制的那种,所以他刚刚才闭上眼几个呼吸,现在便能够在湖面乱奔。除了燕宁跟控制院落大阵的阵灵取得了联系,南黎实在想不出跑到外人家还能这么玩。
也不用燕宁催促,南黎也踏入了湖面。犹如踩在沙地,却很实在,和在陆地上行走别无二致!看着从自己脚下荡出去了圆圈,南黎也不得不感叹只有燕家那群喜欢享受又充满天马行空的人,才能想到这般有趣想法。也只有这样的想法配上和三人家族一般的实力,才能在昆山城建成这样别致的地方。
“你说,这是一家哪个前辈弄出来的?”
“这我哪知道,八成又是哪个吃撑的老王八蛋出去浪荡,看到了别人的设计,直接照搬过来的呗!”
看着燕宁很是笃定的样子,南黎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在燕宁眼里比他大的,能管教他的都是一群老不死的。当然也有少数几个是他燕宁招惹不起的,为了避免一会殃及池鱼,南黎很是有经验的离他远点。
果不其然,燕宁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讲述自己以后当家了,要如何如何,这院子要怎么怎么改建之类的。
“啪!”
惊雷般的水击声在耳边炸开,水柱直上云天。在一旁的南黎活生生被水浪冲开事故中心几米开外,瘫坐在水面上。等南黎呆了一个呼吸,急忙起身准备看看燕宁怎么样了,早已经湿透了的衣服又一次接受了来自天空的“雨水”洗礼。
“燕家的老祖,我是南家的小子”说着也不管燕宁,便向空中遥遥一拜。
此时的燕宁被困在了水中,刚刚把头露出来喘口气,又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按下去了。
如果不是刚刚自己被水冲击的时候,南黎明显感受到了有人暗中护住了自己,虽然被水冲的很狼狈,倒也安然无恙,南黎都准备催动家里给的救命宝贝了。
即使从未听过昆山城发生过袭击自己三家人员的事情,可是从自己开始收到救命的东西宝贝之后,父亲就教育自己“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如果你认为有了这块护身符就能保你一生周全,便把东西扔了吧,在昆山城被杀的家族人员不比任何地方少!”
“在昆山城被杀的家族人员不比任何地方少!”是南黎最震惊,也是记得最清楚的,因此如果不是注意到那股护住自己不被水击伤的力量存在,现在这里应该被昆山城自带的大阵给彻底困住了!
有时候再大的荣耀,也是需要约束和限制的!(能够拥有青砖建筑既是一种荣耀,同时也意味着随时会受到昆山城大阵的制约。所有得到的,必定都有过付出!)
只见一个白衣青年,正踏着水面走来,每走一步踏上水面之时便会有一层薄薄的冰面先浮在他的脚下,待离开又瞬间归于原装,好似刚刚的冰层不存在一般。
不要问我怎么看出来的,因为上功课时候南山老祖特意给自己讲解过这位风雅却又喜欢装B的家伙,还是那种喜欢装暗B的家伙!因为南山觉得他这个小辈和燕宁一样,都是不学无术的家伙,不过他家伙的修为是真的猛!
“这也太不像话了!燕凛长老,您说燕宁他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长辈呢?我刚刚想教训他,您就出手了,不愧是刑堂最年轻的长老,绝不放过任何一件错事!”
“屠诚那小子还在等我吃饭呢,你也知道他食量大,可不能因为我让他挨饿,我先走了。”说着南黎就毕恭毕敬地向燕家的新一代刑堂长老行了一礼,也不等他回应,便撒腿就跑!
“扑通!”
紧接着就是“哇.....污......”断断续续的怪声从南黎的嘴里不断往外冲!
白衣青年也不担心会把两人给玩坏了,毕竟心里只是存了惩罚的意思,该遭的罪还是要受的,不然光用嘴皮子是不可能起效的,大棒永远是最好的教育法宝,先打一顿再说,打服了再讲道理,至少在白衣青年的世界中是这样的。
眼前人伸手向虚空盈盈一握,旋转的指尖就散发出五道似有似无的白气,汇聚于掌心呈现出一朵精致的雪花。
与此同时,两人也被湖水推送到一起,分别被冰冻到一根冰柱里。奇怪的是,南黎分明还能看到周边的湖水依旧如初,不远处恰巧落下一群天鹅,似乎这里的寒冷与他们无关。
南黎虽然不是第一次被眼前的这位燕家刑堂长老给暴揍,可是心里还是记得家里的老祖当时的感慨。四年前他在圣峰踏雪,自己和燕宁还有屠诚三人也一起自愿“跟随”他前往历练。当然这是他个人的想法,在南黎心里这就是故意在折磨他们,毕竟当时自己三人还那么小,完全是变态之行。
“你,对先人不敬!当罚”说着,用束在腰间的玉笛一击打碎燕宁身上的冰柱。
燕宁抖了一下身上的冰渣子,便很是热情地上去和白衣青年攀谈了起来。
说真的燕宁现在的样子极具屠二狗腿子的风范,“表哥,你现在什么境界了,我感觉屠家的木老太婆你也能去过过招了”,“表哥,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都想你,你看我都瘦了。”
说着撸起自己的袖子,又指指南黎说“不信,你把他放开看看,他胳膊都比我粗两圈还多!”
虽然南黎对燕宁的行为很感动,可是对于让燕凛再次聚焦自己的提议,实在让南黎心里叫苦。“别啊,不要注意到我,快去教育燕宁,我现在还顶得住,不用放开我,就这样冻着就好了。”
燕宁很是“懂事”地溜到了燕凛的身后,毕恭毕敬地站着。然后脸上的表情就开始坏起来了,满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这是准备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节奏啊,自己刚刚还白白感动了一把,以为这货突然良心发现了准备救自己一手,没想到纯粹是想让自己来顶住压力。
燕刑也没耽搁,和刚才一样帮南黎解除了身上的术法。
只见南黎很是腼腆地摸摸自己的脑袋,然后脆声声地喊道“燕大哥,你回来了!”。如果不是熟悉的人,都会认为南黎此刻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乖宝宝,即使有错也不会太过惩罚,顶多教育一番就过去了。
“咋啦,这次没机会用“炎栗”了”燕凛说完便一脸期待的眼神看着南黎,只是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恶趣味。
“这那能够,燕大哥这样做一定有燕大哥的道理。”虽然四年不见,可是对于燕凛的性格南黎还是大概摸得清的,不然四年前也不能够在四年前燕凛带三人“历练”时候耍小心思,毕竟一个十岁孩童在一个快一千多岁的老妖怪身边耍滑头还成功,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得意。
当然得意的结果是被他看出了问题,本以为他会在圣山待很久,等他可以自由行动,自己说不定早就去浪迹天涯了。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在哪里,更别提燕凛想来收拾自己,首先需要找到自己。
可是人啊,总是世事难预料。现在南黎只是期待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你说他怎么能够这么快就结束感悟了呢,别人都是一感悟就是十年八年的,甚至一百多年的都不在少数。这燕凛怎么一点都不争气,才四年,四年他就回来了,而且就像南山老祖说的,“当真是年轻人啊,很是能蹦跶,几年就是一个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