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在时澈离开不久,房门再度被敲响了。
郁非芸只以为时澈不放心自己,又回来了,满心欢喜的开门,却看见站在门口的人是张力。
郁非芸礼貌的朝他笑笑,“是澈叫你来了?”
对于其他人,她可以没有好态度,但是,时澈身边的人却不一样。
张力如实答道,“不是。”
说着,不顾郁非芸眼中流露出了不耐烦,一手撑着门,自顾自的进了屋,然后,关了门。
看到张力这么自来熟,郁非芸已是不高兴,她拧眉,语气有些冷,“你该知道我的身份,知道避嫌吗?”
张力对于郁非芸的冷淡毫不在乎,“郁小姐先别这么急着训斥我,我是来好心的提醒你点事的,之后,你还得感谢我呢。”
郁非芸问道,“什么事?”
张力说道,“是这样的,郁小姐估计还不知道,少爷已经知道了,是你帮助万小姐逃跑的事情了吧?对了,少爷连同你派人要杀万小姐的事情也知道了。”
郁非芸蓦地一惊,锐利的眸几乎要将张力给看穿,“你说什么?”
“不可能!”郁非芸立刻将这个事实给否认掉了。
这个人,是来试探自己的?
是时澈叫他来的?一想到这可能性,郁非芸只觉得背后凉凉的。
见张力笑而不语,她更是慌乱,脸上的冷意愈加,“你再不出去的话,我就喊人了。”
心虚的人最是会手忙脚乱,忘了沉稳。
张力轻易的看穿了她的心思,“郁小姐一定觉得,要是少爷知道这件事的话,一定不会允许你住进时家的是不是?”
“我这次是来告诉郁小姐的,凡事都有个度,少爷允许你住进时家已是别样的宽容了,你既然怀孕了,就好好的待在时家养胎,别再耍些花花肠子了,到时候,等到孩子出世了,虽然,少爷是要你和孩子断了联系的,但是,你如何都算是孩子的母亲。”
“不过,要是郁小姐依旧自作聪明的话,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这是张力第一次在没有请示时澈,而做出超了本分的事。
原因很简单,他在时澈身边待了接近十年的时间,一直以来,时澈待他不薄,当局者迷,张力自杵,像郁非芸这样一个花花肠子这么多的女人,不把事情给她挑明了,她只会得寸进尺。
孩子的事已经铁板上钉钉了,现在,两个人的婚姻不是一个孩子就可以轻易的绑住的。
虽然,张力觉得,万若云也不是特别适合时澈的,但是,凡事都有个对比,要是非得从郁非芸和万若云中选择一个的话,张力毫无疑惑的会选择万若云的。
在郁非芸在时家养胎期间,万若云也会在,所以,该提醒的,需要摆在明面上说清楚。
当局者迷,时澈不愿意说,那就让他来说吧。
“言尽至此,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这是少爷的第一胎,希望郁小姐能够好好的养胎。”
张力走到门口,却又想起了什么,回转过身:
“对了,刚才,你的经纪人来找你,我已经将他给赶走了。既然,郁小姐你怀的是时家的孩子,少爷就不希望孩子被媒体所知道,所以,还是那句话,郁小姐好自为之。”
“开心一点,整天愁眉苦脸的,对孩子不好。”
“放心,这次真的走了。”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郁非芸抓起了桌面上的麋鹿样羊脂玉,朝着门那砸去。
瞬间,她的脸像碎掉了好几块的羊脂玉般,裂出了一层层的怒意。
该死的人!
以后,等到她成了时家的主母,这些看不起她的人,她都会一个个的除去!
愤怒后,是心有余悸。
想到刚才时澈那一如既往的和自己谈话的表情,郁非芸就觉得细思恐极。
时澈这个男人,不苟言笑,不会轻易的将内心的想法表露在脸上。
就像一个火山口,也许,上一秒,还表现出安然无恙的死火山的模样,可是,在下一秒,就会喷射出滚烫的岩浆,将你给侵蚀的半点骨头都不剩。
手不自觉的停在了小腹上,这个不是她希望出现的孩子,在短短时间内,帮了她第二忙。
孩子,谢谢你。
不过可惜了,妈妈还是不能留住你。
等你到了下边,一定不要怪妈妈,要怪只能怪郭文堂,要是你是时澈的孩子的话,妈妈就算拼了性命,也是一定会把你留下的。
……
想着,郁非芸的嘴角忽得勾起了诡谲笑。
孩子,接下来的几个月,妈妈还需要你的帮助。
妈妈爱你。
想着,郁非芸似压抑了许久般,蓦地笑了起来,不似寻常的笑,在安静的房间中显得极为清亮,带着些诡异。
似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的疯女人。
……
卧房门口。
赵叔瞧着旁边站着的如冰山般的男人,整个背后都是冷汗,小心翼翼的朝门里边喊着:
“万小姐,少爷喊你下去吃饭。”
“万小姐,你再不下去的话,饭菜就凉了。”
“万小姐,就算你和少爷在赌气,但是,你也体谅体谅赵叔我吧,我一把老骨头了,真经不起站这么久,哎哟,就这一会,我就觉得,腰不行了,哎哟,真的是疼呢……”
“万小姐……”
终于,在赵叔的欺骗下,万若云良心的回了一句,“我不饿,你下去就这么和时澈说。”
隐约间,还听到屋子中传来抓饶的声音。
赵叔继续软磨硬泡着,“万小姐,你也知道,少爷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我要这么下去了,少爷还不觉得我办事不利,连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了?万小姐,你还是……”
体谅体谅我吧。
结果,赵叔心中几十句卖可怜的话还没有一一说出,就只见门开了。
“行了行了,我下去吧。”
万若云不耐烦的说着,可是,在迎面看到时澈时,她的脸瞬间就冷了。
“你——”
她眼疾手快的要将门给关了,可是,时澈只一只手撑着门缝,就轻易的将关了大半的门给撑开了。
万若云越想越生气,指着时澈没好气的说道,“滚出去!”
“你是第一个对我说‘滚’的人。”
时澈关了门。
脸上虽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可是,心中却已是起了波澜。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要是搁在从前,这种女人,被丢出去一百次都是少的。
“滚,滚,滚,滚,滚!!!”万若云像卡了碟般,垫着脚,朝时澈的耳朵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