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些是郁非芸最近的银行卡流水账,帐中显示,一个星期前,她的银行卡中流出了一笔大钱,到一个莫名的账户。应该是在洗钱,最后,这笔前是流去了国外了。阳禹洲。这是我查到的结果。”
“而你给我那张银行卡,我查到了,里边的大额进账是来自那张黑卡的。也就是说,一个星期前,万小姐之所以那么容易走,可能是受了郁非芸的帮助。而郁非芸起了杀心,让接应她的人杀掉万小姐。”
那张银行卡,是时澈在救回万若云后,在回国前在她的包包里拿到的。
“结果,也就成了你去时的那样了。”
“这些是查到的记录,老大,你看下。”
说着,张力将一大叠的文件分类好,推到了时澈的面前。
时澈翻动着眼前的文件,眉头挤成了一个“川”字。
此时,他的脑海之中回想起了那日,他们几个一起给时小蕊过生日的事情,那时候,看着万若云在厨房之中忙里忙外的样子,他是真的开心。
却原来,她早就在算计着他了。
胸口有点堵,似被插了一根木棍,戳着他的心房,叫他难受至极。
果然还是他一厢情愿了。
时澈冷笑。
张力看着时澈面色不对,小心的试探着,“老大,你没事吧?”
时澈轻启薄唇,淡淡的说道,“我想静静,你先回公司吧。”
张力自知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时澈会怎么处理,都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了。
于是,将工作简单的和时澈交代了下,张力就出去了。
一切似乎都变得杂乱无章了。
郁非芸怀孕了,却在这时候查出了是她害的万若云差点死了的事情。
而同时,表面上万若云顺从着自己,跟自己回来,却不知道,她心里是否还在谋划着,哪天顺利的话离开。
此时,时澈打开了抽屉,拿出了那份有着万若云亲笔签名的合同。
这是他要求万若云延迟一个月再走的合同,合同,对于一个假身份来说,再多余不过了。
时澈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蠢。
竟然还真相信了这合同对万若云会有限制作用。
她怕是一直觉得自己很好骗,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傻子。
时澈的笑很冷,一直冷到骨髓里。
前一次,他这么无助的时候,是母亲离开人世的时候。
时澈走到了阳台上,拿出烟,一根接着一根的在抽着,每一次,在他烦躁的时候,他都喜欢躲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这时候,也就烟能够缓解他的烦闷了。
很多事情,不知道,其实才是最好的。
这样,就可以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谎言,生活下去。
可是,知道了,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
郁非芸在客厅里等了很久,都不见时澈下来。
她惴惴不安的在客厅里等着,额头不知何时落下了一滴冷汗,还密布着细密的汗水,明明,在舒适凉爽的屋内。
见时澈来,郁非芸惊喜的站起,朝时澈跑了去,局促不安的在时澈面前停下了脚步,“澈,你来了?”
时澈将郁非芸带去了书房,开门见山的说道,“孩子,随便你生不生下来,以后,我会每月给你寄钱,孩子生下来后,就交由我抚养,我会给你一大笔的钱,这些钱,足够你一辈子挥霍了。”
闻言,郁非芸立刻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不,澈,我不要钱,我就想要和你在一起。”
“不,澈,我就只想每天看看你,不然,澈,你叫我住进时家吧,澈,我求你了,在知道这个孩子来临时,我是又欣喜又害怕。”
“我欣喜的是我们两个终于有爱情的结晶了,可是,我害怕的是,你会不要这个孩子。所以,澈,让我每天看看你,让我知道,你还是在乎我们的孩子的好不好?澈,我就只想看看你,在看不到你的日子里,我很害怕,求求你了,澈,看在孩子的份上好不好?”
“我向你保证,以后,等到孩子生下来后,我绝对不再打扰你,我就只想在孕育孩子的这段时间,可以和你好好的生活,就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澈,你就答应我吧。”
“澈,要是你现在赶我走的话,我会死的。孩子,在我肚子里还没成型,他还那么小……呜呜呜……”
……
终于,在一口气说下这么一连串苦苦哀求的话后,郁非芸止不住眼泪,捂面痛哭了起来。
时澈盯着郁非芸看了许久,终于,在郁非芸发哭声中还是有了点动容,他问道,“要是孩子生下来后,你真的会和孩子断了联系?”
郁非芸忙不迭的说道:
“会的,澈,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的。你想想,我只是个农村出生的人,在娱乐圈中,也是得了你的帮助,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我无权无势的,澈,就算我反悔,只要你一句话,我不是还是无法接触到孩子嘛?澈……”
“待会,我叫人把你的行李给搬过来。”
时澈留了这句话,就出去了。
直到房门紧闭,郁非芸嘴角的笑意才尽显。
她伸手覆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之上,忽然觉得,这个孩子也没这么讨厌了。
不管孩子生不生下来,只要她住进了时家,她就有信心把万若云给赶走,同样,她自信自己的长相,以前,她没能守住时澈的心,那是因为,她没有和时澈接触的太紧密,而现在,同住一个屋檐下,她不信,在每日她温柔的攻势下,时澈会不为自己动心。
不过,郁非芸却不会笨到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一个亲子鉴定,就可以叫她万劫不复,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这个孩子当做一个武器,用来对付万若云。
孩子,会有的。
孩子,她是喜欢。
只是,她的孩子,不仅要姓时,身上流的,也只能是时澈的血。
“辛苦你了。”
郁非芸笑着,手在小腹上轻轻的摸了摸,面上却丝毫没有对于要将孩子扼杀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