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爷子叫我回去吃饭。”
老爷子,应该就是鲜少在外界出面的时澈的爷爷了。
万若云说道,“那你放我下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饭菜准备的多,一起去吃。”时澈说道。
“……”
万若云说道,“你们一家人去吃饭,我去不合适。”
“不止一家人。”
“还有谁?”
“宗萱琪。”
“和宗母。”
“……”
所以,这是一场相亲?
她不是他的谁,在这种场合出面,该以一种什么位置自居呢?
“我不去。”万若云斩钉截铁的拒绝着。
“帮我。”
“昨天我充当了可可的干爹,今天,你充当我的女朋友,就当还了这个人情了。”
昨天,难道不是他未得到她的允许,自己和步可可两个人商量了,就占了她的便宜了?
“不可能。”
万若云依旧拒绝。
要是宗萱琪能和时澈成了,她倒是乐得自在了。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两方的父母对坐着,一起商量着两人的终身大事的场景,只觉得舌苔苦苦的,心里也堵堵的。
“只要过去吃一顿饭,不必承认什么。”时澈让步了。
……
明明时澈没有说出哀求和具备足够说服力的话来,不知为何,万若云竟鬼使神差的跟着来老宅了。
万若云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看到时澈带着万若云来了,时老爷子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了。
宗母看到这个场景,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也一僵。但到底是宗萱琪的母亲,很快,就展露了笑颜,一颦一笑,和宗萱琪像极了,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模样。
“小时,你来啦。”
小时是宗母对时澈的昵称,从小到大,时老爷子倒是直接叫时澈的大名,这小名也就宗母会如此叫。
因为宗母差不多是看着自己长大的,时澈就也接受了这个有点难以接受的小名。
“爷爷。”
“宗阿姨。”
走近了,时澈和两位长辈打着招呼。
“这位是……”
宗母是没见过万若云的,这时,打量着万若云,似在回忆她是谁家的姑娘。
“我是他的……”
万若云想要解释,却被时澈抢先一步。
“女朋友。”
万若云:“???”
见万若云极度不愿,随时都要把实情给说出来的样子,他将她给拉近了些,唇瓣凑到了她的耳畔,小声耳语着,“帮我这个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万若云的身子一颤,侧眸和他对视的那一眼,见他很认真,便也就默认了。
两人这样子,在外人看来却是亲昵极了的。
就好像小情侣在相拥着说些甜蜜的情话。
宗萱琪和宗母对视了一眼。
时老爷子拿着拐杖在瓷砖地面上重重的一敲,全然不顾会不会驳了万若云的面子,厉声呵斥着,“女朋友的事,怎么从来就没听你说过?”
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的,五年前还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能配得上他的孙子?
豪门家的婚姻,不止是你情我愿这么简单的,还要受着舆论的监督。
两人的婚姻有时还会影响到公司的股票。
所以,豪门家的婚姻是要小心维持着的,这就需要女方是个足以撑得起场面的人,并且,会在未来几十年的婚姻历程中,保持着妇人该有的端庄贤淑。
这也便突出了门当户对的重要性。
外来的女的,多少有些野性,不然就像当初的郁非芸一般,唯唯诺诺,有的只有奴性。
这样的女的,都不适合当豪门家的女主人。
在以前,时老爷子就不喜欢和不必要的人有着交集。当初,会和宗家来往密切,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宗萱琪。
从哪个方面来看,宗萱琪都是时家孙媳妇的不二人选。
只是可惜……这些年,他的孙子不争气!
先是结交了戏子,后来,又闹出了孩子流产的事,五年过去了,本来以为差不多要开始沉了心思,开始组建家庭了,结果,这时候,万若云又回来了。
耽误了自己的孙子这么多年,时老爷子说不生气那是假的。
“上一个女朋友,时隔三个月,爷爷你才知道。这次,一个星期。”
意思即指,这次,他给足了时老爷子面子,提前了这么久就告知了。
“果然是你爹亲生的,就喜欢先斩后奏。”
时老爷子哼唧了两声,年纪大了,也不想生气了。
这些年,被先斩后奏习惯了,这时候,倒有些泰然了。
“据我所知,爷爷和奶奶也是先斩后奏。奶奶是先怀了爸,才嫁进了时家的。”
时澈继续怼着。
“咳咳……”
时老爷子有些尴尬。
这的确,当初大学时,他自己交往了个女朋友,因为对方家境一般,知道告诉家里的话一定会被反对的,就一直瞒到了毕业。
一毕业,家里就给他催婚,一个接着一个的相亲朝他砸来。
最后,他便想出了先上车后买票那一招,直接造出了一个娃娃,才带着女友回去了。
他直接给家里放下了狠话,要是家里人不同意两人在一起的话,他就一辈子不结婚了。
这个孙子他们也别想要,直接打掉就好了。
家里人想念极了孙子,又知道时老爷子是说一不二的脾性,最后,迫于压力,只能答应。
“在外人面前,怎么什么话都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外人”两个字听得宗萱琪和宗母又是面面相觑。
时老爷子难得的红了脸,奈何自己的孙子从小到大就不怕他。
“先吃饭吧。”
摆了摆手,就在管家的搀扶下,拄着拐杖往饭厅走了去。
精致的大理石桌面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饭菜。
大家各怀心思,饭桌的气氛显得有些僵。
宗母先打破了这份尴尬,对万若云问道,“不知万小姐家住哪里,在哪里就学的啊?”
“就住在一个山旮旯,你一定没听过。学校的话,我高中毕业就辍学了。”
万若云将一块奶酪酥丢进了口中,也不顾还未将奶酪酥给吞进去,就变咀嚼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
时澈眉头一皱。
餐桌的礼仪,她还是懂得。
不过,现在,她的目的就是越恶心这群人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