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兮兮醒来得知，厉君然先去公司了。
她看了一下时间，今天可真早啊。
夏兮兮也赶紧收拾整齐出门，管家不放心她一个人开车出去，安排了司机送她到疗养院。
病房里，厉曜宗正躺着看新闻，一听到脚步声，立刻笑眯眯道：“兮兮来啦。”
夏兮兮提着一篮水果和一束花，还有亲手做的早餐，笑盈盈的地走来。
“又给我做了什么好东西？”厉曜宗盯紧了她手里的餐盒。
厉曦月起身接过鲜花和水果，笑道：“爸爸说你一定会给他带好吃的，等着你呢。”
夏兮兮把小桌板架上，食盒摆好，有皮蛋瘦肉粥，油滋滋胖乎乎的小笼包，以及清爽的小泡菜，豆浆。
“你吃了吗？”厉曜宗用怜爱的眼神看着她。
“没呢，”夏兮兮把筷子递给他，“一个人吃饭多无聊啊，我空着肚子来的，来陪您一起吃呀。”
厉曜宗心中充满了暖意。
顾不上感动了，食物的香味早已经飘到了腹中，将馋虫勾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真香，这些都是哪里买的？”
“是我自己做的。”夏兮兮搬了个椅子坐下来，看着厉曦月，“曦月姐，我也做了你的，你也一起吧？”
厉曦月扫了一眼，随即摇头：“看着倒是香，我早餐吃过了，年轻就是好，吃什么都不胖。”
“您看上去就二十多岁嘛。”夏兮兮笑道。
“就你嘴甜。”
厉曦月拿着水果出去洗，病房里只剩下厉曜宗和夏兮兮。
两人岁数隔着辈，但话题却非常多。
厉曜宗吃了一口小笼包，随后朝夏兮兮伸出大拇指。
夏兮兮说：“您喜欢就好。”
“不是说这个哦，”厉曜宗隐约地勾起嘴角，随后悄声说，“网上的视频我看了。”
夏兮兮：！！
“你做得对。”厉曜宗深深地看着她，“小兮丫头，你很勇敢啊，有你陪着那臭小子，我放心啦。”
夏兮兮的脸色如同被热水烫了的虾，姿态也微微蜷缩，心虚地看了厉曜宗一眼，“您不怪我胡闹吗？”
今天一早起来，听说股价跌了。
CJ集团还好，凌天集团就惨了，一开盘，直接跌停。
网上的传闻，影响大着呢。
“闹吧！”厉曜宗爽朗地笑，“你这种程度的闹，我们厉家还受得起，一点小钱罢了，你不用自责，我听说你躲到海边去了？那臭小子动用直升机去接你？”
夏兮兮低着头，手叠在膝盖上，大气也不敢喘。
厉曜宗的消息也太灵通了，估计管家是他的内鬼。
“下次躲到我这儿来。”厉曜宗拍了拍她的手背，“别再往有水的地方躲，危险啊……”
这是个好机会！夏兮兮深吸一口气，问：“为什么呀？”
“你还不知道吧，君然的妈妈，投海了。”厉曜宗面无表情地说，笑容收起来，他的面容显得很严肃，宛若变了一个人，两道深深的法令纹透出庄严和肃穆，“是我不好，顾着忙工作，对不起她。”
夏兮兮接着问：“为什么投海？”
“在说什么呢？”厉曦月推门进来，本是有意，却又做到看似无意地将话题掐断。
想在厉曜宗这儿探听消息，没能成功，夏兮兮也就不执着于此了，使出浑身解数陪厉曜宗聊天，将他逗得哈哈大笑。
夏兮兮准备离开疗养院时，厉曦月驾车前来，降下车窗说：“小兮，今天天气不错，你陪我去购物吧，姐给你买新衣服。”
“好啊！”
夏兮兮立刻把车门关上，上了厉曦月的车。
跟在厉曦月身后，昂首挺胸走入商场，身后还跟着四个身材如同模特的美男助理，所到之处，全体员工列队相迎，鞠躬高喊：“月总好。”
夏兮兮也跟着沾光，头一回享受这样的待遇，走路带风，简直可以就地飞升。
就在夏兮兮以为厉曦月要把商场搬空的时候，她终于收手了。
几个美男助理身上挂满了购物袋，不堪重负，脸色已经憋成了酱紫色。
“你们先把东西拿到车上去，”厉曦月吩咐助理，“我跟小兮到空中花园喝咖啡。”
转眼，夏兮兮坐在用玻璃搭建的空中花园，俯看最繁华的市中心，心情极度愉悦，她都快忘了自己来干什么了。
厉曦月给她递过咖啡：“小兮，君然母亲的事，他没跟你说过吗？”
“没有。”夏兮兮摇头。
知道是自杀，具体是怎么样，也不忍心多问，只怕惹他伤心。
“小妈什么都好，命太薄了。”厉曦月叹了一声，把墨镜戴上，“君然年纪很小就失去了母亲，对于往事不愿提起，也是情有可原，不过你以后就是他的妻子了，也应该要告诉你的。”
她把墨镜戴上之后，根本看不出情绪变化。
厉家的人都很厉害，无论多沉重的事，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厉曦月沉默半晌，缓缓道：“小兮，你跟君然，也算是同命相连，都是小小年纪就失去了妈妈。据我所知，君然的母亲，不是自杀。”
“那是……”夏兮兮等了半天等不到她的后话，只好主动询问。
“具体你也不用多问。逝者已逝，往事也过去那么多年了，再去追究那些，也没有什么意义，”厉曦月藏在墨镜后的一双美目，看向夏兮兮，“君然小时候，受了不少苦，我作为大姐，一路看着他长大，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心里很是愧疚。现在好了，他有了你，你要好好爱他，好好劝他，叫他心里别再惦记着查母亲的死因。”
说了一大堆，其实约等于没有说，夏兮兮还是一头雾水。
总归只知道不是自杀。
不是自杀，那就是谋杀了？
“都是我爸爸的错。”厉曦月用白皙的手指捏着咖啡小勺，目光盯着那黑褐色的咖啡，不停地搅动，动作显得有些急躁。
她对夏兮兮说：“是我爸爸害死了阿嫚小妈。”
……
高尔夫球场，贵宾休息室。
厉君然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手里端着咖啡杯，姿态优雅。
他冷眼望向对面的夏家母女，忍耐已到达最大限度。
再不把底牌亮出来，他就要走了。
乔美终于开口：“我跟你妈妈，是好朋友，喏，这是照片。”
她把年轻时的照片递给了厉君然，以此来证明她与林嫚怡的关系很好。
厉君然接过照片，看了许久。
母亲死后，家里所有的照片都被销毁，母亲出演过的影片，也全都被封禁，市场上几乎找不到片源，当年的新闻通稿也被删得一干二净，林嫚怡这个人仿佛没来过这个世界。
厉君然几乎忘了母亲长什么样。
看到照片，心中激动万分，他抬起头，盯紧乔美：“你是我母亲最好的朋友，你一定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
“嗯，我知道。”乔美点头：“我可以告诉你，也可以为当年的事作证，指认凶手。”
“你想要什么？”
“立刻宣布跟妍妍订婚，同时让公关团队处理关于妍妍的负面新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