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一句永不分离,夏兮兮决定,一定要为厉君然做些什么,让他明白,自己是真的爱他,不是在说空话。
首先,就是数学竞赛,成绩一定要超过厉宸熙!
其次,拾起荒废多年的游泳技能。
夏兮兮,你可以的。
别人能做到,你也一定能做到!
她翻开书页,一头扎进那些艰难的数学题中,厉君然从浴室走出来,来到她身后,问:“不睡觉在干什么?”
“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再睡。”夏兮兮回头看他,“我做完这道题,你不是要我赢过厉宸熙么?他天天去图书馆熬夜,早出晚归,连学霸都那么努力,我要比他学得更多,学的时间更长,才有可能赢过他。”
厉君然低下头,偷偷笑了。
这个傻女人!
厉宸熙不知道在哪儿跟山道做斗争呢,他才不是在图书馆学习。
你的竞争对手是我!
“好吧,我去工作。”他潇洒地离开房间。
夏兮兮的书,仿佛永远也看不完,厉君然回房她还是在跟习题册做斗争,喊她也没听到。
“不许看了,明天再看。”他把人抱了起来,“好好休息,好好睡觉。”
躺在床上,夏兮兮望着天花板,心里还在想着解题思路。
厉君然把下巴搁在她头顶,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把自己给忘了。
夏兮兮轻声问:“你睡了么?”
“睡了。”
睡了还能出声?
夏兮兮鼓起勇气问:“上次的翻车事故,都调查清楚了?确定是意外吗?”
那次之后,厉君然就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没想到她会主动问起。
好长一段时间相安无事,看上去那真的只是一次偶然的意外,但厉君然还是疑心,因此,请了最专业的调查公司。
那名肇事司机入狱后,他儿子马上就结婚了,还搬入了市中心一套两百平米的小高层,那是CJ集团早年开发的一个楼盘,如今二手均价在五万一平。
他儿子不过是个外卖员,儿媳妇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公司小白领,以他们的收入,卖肾都租不起那样房子,更不用说买下来。
事件的一切线索都已抹平,只有这个小小瑕疵,足够让厉君然警醒。
不可能是意外,一定是人为。
他不希望夏兮兮担心这些,只说:“是意外。”
为了阻止她问下去,厉君然把话题岔开:“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
他闭着眼睛,声音透出疲惫。
夏兮兮耸了耸肩:“我小时候没什么可说的,只有跟奶奶在一起的时候才开心一些,不如,你说说你小时候吧……你都没跟我说过。”
相处久了,夏兮兮胆子也大了,希望了解他的全部。
“讨厌大海是因为……”厉君然将她抱得更紧些,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悲伤的神色,“我妈妈,死于大海。”
他的叹息很轻,轻得像是一缕烟。
夏兮兮心头收紧。
就知道一定是不好的事。
“是船难么?”她问。
“不,”厉君然摇了摇头,因为鼻头酸涩,声音也沙哑低沉,“她挑了一个我熟睡的时间,驾车到海边,抛下我,抛下一切,孤身走进大海。”
是自杀!
夏兮兮惊得头皮发麻,一时语塞。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她用力的抱紧了厉君然,手在他后背一下一下地拍着,就像是小时候受了委屈,奶奶安慰自己那样。
厉君然把她推开些,低头吻了她的额头,“我看到你的定位是在海上的时候, 你知道我有多着急,我以为你也……”
“我不会的。”夏兮兮深深看他,向他保证,“我 比你想的要坚强很多呢,你可别小瞧我,无论遇到什么事,我绝不会想不开做傻事的!”
“记住你今天的话。”
厉君然臂弯收紧,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得到了治愈,紧绷那么多年的的心弦终于能放松一些。
他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夏兮兮却睡不着。
怎么是自杀?
为什么要自杀?
一个上流社会的富太太,要什么有什么,还有这样的一个儿子,到底碰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狠心的抛下年幼的儿子,结束生命。
明天又该去疗养院看望厉曜宗了,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问一问曦月姐。
她应该会比较清楚。
一片漆黑之中,放置在一旁的手机闪了一下,因为处于请勿打扰时段,夏静妍的信息到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二人深陷甜梦之时,危机悄然而至。
一只暗夜里穿行的鬼魅,站在床头,对着二人轻轻勾起了嘴角。
【然总,我是静妍,很抱歉那么晚打扰你,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我也想明天再说的,但……此事非比寻常,使我彻夜难眠,还是告知你比较好。我整理母亲的一些旧物,发现了一份遗书,询问母亲,得知是嫚姨亲笔所写,觉得该交由你来保管较为妥当。收到消息给我电话,晚安。】
这条长消息,厉君然看到时,已是清晨。
长梦刚醒,字太多,差点按下删除。
定下心神,再细细读过,厉君然脸色突变。
尽管心绪烦乱,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将手臂抽出来,不忍吵醒熟睡的夏兮兮,悄悄下了床。
换上运动服,沿着别墅小区的花园跑了许多圈,剧烈的心跳平复,大脑终于清醒。
他给夏静妍拨出电话……
……
高尔夫球场。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是个打球的好天气,厉君然却无法潇洒挥杆。
他明白,夏静妍约他打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厉君然直接说:“我没工夫陪你打球,遗书在哪?”
经过精心打扮,还有化妆品的掩饰,夏静妍看起来青春有活力。
她穿着粉丝的高腰短裙,白色高筒袜,白色Polo束到裙头,纤腰盈盈一握,乍眼看,腰以下全是腿,经过她身边的男人,无不看呆。
她握着球杆,弯下腰,纤腰轻摆,从容地将球推入洞中,不慌不忙。
鱼儿已经上钩了,当然从容淡定。
“我从小跟着父亲打球,打得还行,然总,我看过你许多访谈,知道你喜欢挑战,”夏静妍扶了一下白色的遮阳帽,眨了眨眼,“你要是能赢我,我就乖乖听你的话,好不好?”
乖乖听话,任君处置。
别说遗书,什么都能给你。
厉君然不被美色迷惑,甚至懒得看她的裙子有多短,唇角往下拉,本想一走了之,又不愿错过母亲的遗书。
夏静妍看他不回话,补充道:“嫚姨的遗书我看过了,哎,那么多年了,人人都说她是自杀,真冤枉啊……”
厉君然盯紧了她:“里面写了什么?”
夏静妍抽出一支球杆,递给厉君然,示意他先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