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细碎贴身的布料厮磨。
“走开，走开！”我使劲拉开他的手，可是那只手就像是铁钳一样，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他竟然在开着车的时候调戏我。
“这一幕你会不会觉得很熟悉？”
历殇握着方向盘，扫了我一眼，又看向前方的路。“你还记得我们在巴黎的时候吗？我在阿野爸爸的酒吧里看到你，那天你穿着红色的风衣，很短的迷你裙……”狭眸里有着不易见的柔情。
“虽然你不漂亮，身材也不怎么样，但是还是让后面的男人蠢蠢欲动。浑身散发着寂寞的女人，真能让男人热血沸腾呢。我和一个法国友人打赌，赌我会驯服你，然后第二天晚上再把你带到酒吧上，炫耀我的战利品……”
那时候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想要追求快感罢了。
“那天晚上……”听着他的自言自语，我感觉血涌上了脑部，不能思考，也忘了要扯开他放在我下面抚摸着乱动的大手。
“巴黎，酒吧，男人……”我本来是要勾引男人到颜黎深包养我的住处，然后背叛自己的金主，没想到被当场抓包……
他怎么会知道那天晚上的事？
难道……我不敢想下去。
“如果不是他，我会得手的。因为你的样子看起来很幽怨，很愚蠢，又很……纯洁，我想骗一个这样的女人上床，比吃饭还要容易。我在那家酒吧泡了那么久，还从来没有女人能够拒绝我，你当然也不例外……”
历殇说着说着，突然回头狠狠瞪着我，“可惜，他凭空出现了。我竟然沦落到落荒而逃的地步，这还不算，还不至于让我恨他入骨……你知道他后来对我做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颜黎深的手段一向狠辣，栽在他手上，估计历殇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说，那么喜欢上他的女人，不如先让他的手下，尝一尝男人的味道，体验一下被男人的美妙滋味……然后刮花脸，在白天里让别人看着果、体艺术……”历殇恶狠狠地说。
“那倒像是他会做的事。”颜黎深这种男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难道你一点也不关心吗？”他的手抓了一把我的大腿，痛得我差点叫出声来。我考虑着，如果他再这样轻薄我，那我就从这车上跳下去，虽然结果会如何……
“现在的男人很多是男女通吃……如果不想被强干，只要想着那不是强干就好了……我经常这样麻痹自己……”一定要护着脸部，我不想再去整容医院，躺在手术台上，享受刀子在脸上划过的痛苦。
“素素，你真是一个没心的女人。”历殇的手重新抚上我的大腿，往内延伸，不知厌倦地探索……
我真不知道，男人怎么那么喜欢孜孜不倦地厌倦女人双腿间的艺术……
不过，我真的很厌烦这种事情！
而我，又不会将厌烦的时间，浪费在他们的身体构造上……
所以注定了会爆发矛盾！
同一样东西，我不想看第二遍，除了我所珍惜的……所痛恨的……所深爱的……
“对于别人的事，我从来没兴趣知道。殇，人要学会自私，更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我冷冷盯着他的手，如果再往进一步，超过我的极限，我就真的跳下去……
是他逼我的……
如果他对柔躏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有性趣的话，那么我也没办法……至少人死了，可以抵制一切身体上的快感……
过了一阵子，他的手又探进来。
“素素，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不能爱我呢……”历殇静静地说着，看着前方的路。
车门突然大开，狂风呼啸着被甩到后头，一具身子从车内跳出来，动作时那么快，快得让他伸出手，只能抓住外套的衣角……
不……不要……
呐喊到了喉咙，却喊不出来。
车子还在向前行驶着，把人的身体甩出去后，还迤逦前行了几十米。
血花倒映在阳光下，原来是透明的。
第一次看见血从自己的身体中飞出来，血珠儿飘飞在半空中，染红了身上的衣服……
一地的血迹……
真的都是我的血吗？
我不知道，我身上原来还有这么多的血，可以流……而没有在无穷无尽的折磨和痛苦中，和我的眼泪一起流干……
是否，血液流干之后，心就不会再痛了呢？
我真的很想知道。
但此时我只知道，我真的跳车了……
“素素……素素……”视线模糊一片，但我还能隐隐约约看见有个人匆忙跳下车，快步奔跑过来。
是历殇。
他跑过来抱住我。
虽然刚才他还在侵犯我的私人领域，但是现在我这个样子，他也没办法了吧……
我突然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意！
可是又有一瞬间的空白，整个世界都是白的，不染灰尘。
“素素，你为什么要这样……”历殇的眼睛是黑色的，很黑很黑的颜色，足以让人迷失。
“我最讨厌被人逼迫……”我看着他，微笑着，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不够勇敢，我也不想受伤，
我只是在尽最大的努力来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伤，也不想让别人受到伤害！
历殇的眼睛黯淡下来。
我们习惯了无言时的沉默。
“殇，你说，我和你，我和他，如果都能像初见的时候，那该多好呢。”我轻轻地说，像一片残缺的羽毛靠在他怀里。
第一次见楚羽寒，他会露出阳光的微笑，义不容辞地帮助任何一个陌生人……第一次见颜黎深，他是舞会中最高贵的王子，很温柔很优雅……第一次见历殇，他脸上冰冷的笑容，足以把一切的冰霜都冻僵……甚至第一次见肖何，我也不会发现这个表面干净的男人，会把自己的妹妹压在身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不要说话……素素，不要说话……”历殇开始慌了，擦拭着我脸上的血迹，可是，血越涌越多，根本擦不干……
我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为什么这些手总是不听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