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刚见王彦剑势已成,随即把剑暴起,冲向前者。能成为云天宗护卫队的负责人,自然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他一剑送出,速度极快,亦有破风之势。只不过这一剑不是为去就那名弟子而去,而是知王彦这一剑不可挡,欲以那名弟子重伤来换他一剑。
众人皆是看清了场中这急转直下的形势,不禁心寒。
“住手!”电光火石间,一道夹杂着浑厚内力的声音传来。场中众人闻言皆是停手,就连李天刚也是强行收剑,于空中一个翻身落下;而那王彦却已是收不住这一剑,只得与那名弟子错身而过,一剑刺入其身后的巨石,方才停下。
出声之人,正是那天接子墨一行人上山的顾伯。李天刚心虚地走上前来,躬身行礼:“顾总管。”
将最后一幕看在眼里的顾伯朝他看了一眼:“胡闹!”继而向王彦走去,说道:“想必阁下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浪子彦了?”看来也是对他最后不知轻重的一剑有些不满,尽管可能错不在他。
“大名不敢当,惹得一身腥。”王彦知道此人功力深不可测,摇了摇头说道。
“哈哈,此话在理。”顾伯似乎知道他话里有话,不禁笑道,“刚刚的事,还望阁下莫要介意,是我宗门管理失职,待我查明情况后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王彦没有多说,点头示意。
“宗主有请,请随我来。”顾总管表明来意,随后王彦跟着他向宗门里而去。
两人走后,场中的气氛变得压抑压抑起来,众人都怕事后收到责罚,不禁偷偷瞄向李天刚:“师叔…”
“无需多言,整理回宗。”李天刚打断了弟子的话,一会袖袍转身向里走去。留下众人苦涩难言,只得扶起那名被吓得腿软的同门,陆续进了宗门。
...…
别云峰,云澜殿。
顾伯将王彦引到此地让其等候,不一会,东方月初便从后殿走出。
“在下王彦,见过东方宗主。”眼看着这位可谓是当今江湖第一人站在身前,纵是放荡惯了的王彦也不敢不敬。
“不必多礼,王少侠在江湖上也是声名远扬,一手御风剑术,我亦向往之啊。”尽管王彦如今二十七八,但在东方月初的眼中,亦不过自己孩子般大小。他还是非常惜才的,对后者的剑道天赋青睐有加。
“宗主谬赞。”
“不知王少侠来我云天宗所为何事?”东方月初示意他入座。
“宗主请看。”说着,王彦面色严肃地从胸中掏出一个黑色竹笺。
东方月初眉头微皱,有种不好的预感。顾伯接过竹笺递给前者,打开后,只见里面是一封秘信:
“天云三子,四日上路!”
“上路”既是说其出发之举,更是要他们魂归西天!
“咔嚓!”一声,其左手中的黑色竹笺泯为粉末。顿时,整个云澜殿被一股庞大的戾气所笼罩,在场三人衣袍皆无风自起。东方月初极其愤怒,他料到此次京城一行不会顺利,只是他想不到,英离等人还未出发,已经有人准备加害他们,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杀气了。
约莫十息功夫,殿内的迫人的气息才散去,东方月初恢复平静,冷眼看向王彦:“你在何处发现的此物?”
“荆州,南阳城外。”王彦如实回答,“那天酉时过半,我正准备进城,路过城外的树林,见有一行人身着夜行衣,鬼鬼祟祟。我本无意惹是非,但他们也发现了我,似乎觉得我听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便对我起了杀心,一番争斗,几人死于我剑下。我于其领头之人手中发现此物,觉滋事甚大,便前来贵宗告知。”
一行杀手不能伤及他分毫?那毕竟是计划刺杀云天宗三位公子的贼人,究竟是杀手太拙劣了,还是眼前这位王彦实属不凡呢?
“原来如此,劳烦王少侠了。”东方月初表示相信他说的话,“如不嫌弃,少侠可在我宗暂住,待小女成人礼过再做打算。”来者是客,况且这王彦还是为他而来,东方月初自然是要邀请他留下来。
“宗主言重了,正好也有别的事向宗主请教,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彦起身行礼致意。
“如此甚好。”东方月初笑着说道,“来人,为王少侠准备好客房,好生招待。”
王彦离去后,东方月初望向顾伯,面无表情地说道:“此人话语,几分可信?”
顾伯走上前来,轻声说道:“荆州南阳城,距离天云山有近千里的行程。这圣旨颁布距近方二十来日,且下发到各地也有时间差别。若确有其事,那么要么是那贼人早有打算,要么是这王彦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足力惊人,不然怕是……”顾伯的意思很明显。
“相传,那南方的素马大师能够御风而行,一日千里,这王彦是他的唯一传人,虽说境界可能不及我等,恐怕也不简单。”东方月初缓缓说道,“事关英离等人安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是。”顾伯犹豫了一会抬头说道,“宗主,荆州南阳城,乃是华严宗的地盘……”
“不宜妄下断论。”东方月初挥手打断了顾伯,他望着手中的迷信,目光深邃,“华严宗向来行事低调,那华辰也不是个有野心的人。即便是有人想要栽赃嫁祸,也未可知。”
“明白。那我先派人先去荆州与洛阳探查一番,有什么情况立刻飞信回报。”顾伯请示道。
“嗯,也只好先这么办了。”东方月初点了点头,“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云天宗的头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江湖十年太平,怕是有人已经忘了东方月初当年的威能了。
……
洛阳城,某处府邸深处。
一位身着夜行衣的人跪伏在屏风前,屏风后漆黑一片不可见:“主上,那王彦已到云天宗。”
“确定他是带着那封密信去的?”
“确定。”黑衣人非常肯定地说道,“现场有一位弟兄服了禁药,留了半口气,是他死前亲口所说。”
“知道了。”屏风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去吧,一切按原计划进行,不会让你的弟兄白死的。”
“是,主上。属下告退。”说完,黑衣人迅速退了出去。
“不知那东方老儿会不会对华严宗动手。”屏风后又传来另一个声音,听上去比较年轻。
“目前只是祸水东引,种下祸根,仅凭这还远不足以让他动手。”那人不急不缓地说道,“但他一定会派人过来查,我都已安排好,等他派人来时再些做手脚,届时他不信也得信。”
“哈哈,那我就坐等看好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