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城市狙击战（4）
多数聚集在一起和武装分子在第一轮的空中攻击过后已经丧命，但散布在各个废墟角落里的武装分子靠卫星是发现不了的。必须要人通过红外线侦测。
“杰夫，我们要进去了。”
“收到，小心！完毕！”
“走！”
飞鹰用食指由下方向上，向左再向下，作出开口矩形的手势，示意前面的门，加特林领会，摘出一枚闪光弹。
飞鹰用食指由下向上，向右，向下再向左作出一个闭合矩形的手势，示意从窗户口扔进去。加特林举起手臂，手指间紧闭，拇指和食指触及耳朵，然后将闪光弹从窗户扔进去，飞鹰踢门而进，立马背朝地扑下去，在敌人闪到强光刺眼的同时，两把匕首飞向敌人。
“安全！”飞鹰伸开手臂，用食指指向目标——窗户的位置，那是他们的狙击阵地。
“各小组报告你们现在的位置！”
“二号已经到达指定地点，完毕！”
“三号已经到达指定地点，完毕！”
“四号已经到达指定地点，完毕！”
“好，各组注意，寻找目标，一一将他们干掉，明天晚上十点在G点集合！”
“明白！”
“加特林，今天跟我好好学学。”飞鹰露出了阴险的一笑，加特林点头。飞鹰把手举到头上，弯曲手肘，掌心盖住天灵盖，加特林掩护，作飞鹰的观察手。
这些武装分子活动在建筑物之间的战壕中，根据对方使用的战术，飞鹰判定对手不止一人，很可能是一个两人的狙击小组，而那些精心挖掘的战壕则为他们提供了若干个绝佳的掩蔽所，深谙反狙击战术的飞鹰知道真正的狙击手决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射击位置，他必须诱敌主动出击，然后才能将其歼灭。
由于眼前的掩体过于狭窄，所以飞鹰小组决定寻找一个更好的狙击位置。当场，飞鹰和加特林悄悄地爬出了掩体。尽管夜空中只有一丝微弱的星光，但两人在移动身体时仍异常谨慎。30分钟后，他们终于爬到了几十米外一个被遗弃的战壕里，并借着夜幕的掩护对新掩体进行了构筑伪装。远处不时传来阵阵激烈的枪炮声，偶尔有曳光弹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夜空。
翌日清晨，飞鹰小组的诱杀计划开始实施。诱饵的角色由第二射手加特林扮演，猎人则由华夏佣兵未来的狙击手飞鹰担任。不管是秃鹰一厢情愿也罢，还是作为狙击手出身的飞鹰，他都要明白，秃鹰已经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抱着把狙击步枪深入敌后，他现在是整个华夏佣兵的最高军事指挥官，他有他的任务！
行动之前，飞鹰仔细地将M—200狙击步枪和PSO-1光学瞄准具伪装成一根枯树枝，然后用精制的细锉将十发子弹的弹头逐一磨尖，以便更准确地击中目标。最后，飞鹰匍匐到距加特林六米远的预定狙击阵地，仔细观察了前面的情况后，他将狙击枪慢慢地伸出掩体。
狙击点经过精心伪装后，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加特林看到飞鹰可以行动的手势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防寒帽顶在木棍上，稍微向上举起，并轻轻晃动。
此时飞鹰正通过瞄准镜紧张地观察着远处的楼群，他期待着武装分子狙击手有所行动，但一分钟后加特林手中这项倒霉的帽子仍安然无恙。像狐狸一样狡猾的对手好像摸透了他们的心思，与他们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迫于无奈，飞鹰小组只好暂停了诱杀行动。但飞鹰是个优秀的猎手，不会放弃任何机会。他认为，从阿三被击人员的战斗情况看，这些武装分子狙击手绝不会容忍小组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活动，只要继续尝试猎物早晚会落入圈套。
晨曦下，整个战场沐浴在一片色彩诡异的朝霞之中。飞鹰决定再试一次，他和加特林将刚才的把戏演了十向遍，以求对手再次出现。早晨时分暗淡的光线并不妨碍飞鹰的行动，因为他使用的PSO-1型瞄准具设有一个内置光源，可在微光环境下照射于刻度摄影仪上。
突然，飞鹰在2点钟方向发现了可疑物体，看上去就像一大堆没修剪的杂草。根据两天的观察，飞鹰知道那个地方只有几块碎砖头，怎么会突然长出杂草呢？只有一种可能，是伪装的武装分子狙击手！飞鹰屏住呼吸，将瞄准器的十字线稳稳地压在目标上。此刻，就在敌人对假目标开枪的那一瞬间，飞鹰也扣动了扳机。从瞄准镜中飞鹰清楚地看到子弹先是击碎了对手的瞄具，然后是脑袋……经过一夜紧张的对峙，飞鹰狙击小组终于干掉了一个武装分子狙击手，但飞鹰和加特林都知道，还有一只狡猾的狐狸没有落网，而受了惊吓的野兽将变得更加残忍狡诈。
天完全亮了下来，这可不好，飞鹰和加特林靠在战壕中商量着下一步的对策，飞鹰分析在目睹同伴丧命后，另一名狙击手肯定就隐匿在附近的掩蔽体中，时刻准备着复仇。那么，他能藏在哪儿呢？废弃的大楼中？不太可能，有经验的狙击手不会在巷战中选择这种狙击位置。如果狙击手这样做就等于给对方发出信号——向我开炮！站在对手的角度来分析，只有瓦砾成堆的废墟才是最佳的狙击位置。
其他小组纷纷传来捷报共报销敌狙击手8名，格杰夫那边已经深入城区。现在看来这伙武装分子是将他们的狙击手调到了外围，也就是飞鹰的各狙击小组前进的区域，哼，他们这是明摆的要与飞鹰的各狙击小组展开狙击战了！
“飞鹰，你们什么情况？”格杰夫发来话。
“别说了，这****的狙击手，猴精猴精的，你们怎么样？”
“还好，刚与野小子打了个漂亮围歼战，飞鹰，你们要赶在二十二点之前撤出来，以色列的无人攻击机在二十点准时对这里攻击！”
“明白了，我尽量！”
“哈哈，看来这是秃鹰一厢情愿，加特林也要一厢情愿了，我希望你们都活着回来！”
“闭上你的臭嘴吧，不用等我们了，你们找非洲鸡玩去吧！”
“好呀，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了，总统与我们在一起，这****的跟变戏法一样，拉出了他的残兵败将。看样子他知道战争即将结束，还着他的总统梦呢！”
“秃鹰知道吗？”
“知道，他发火了，估计要与总统翻脸了，我们往后的日子不好过！”
“行，我知道了，完毕！”
马上，飞鹰和加特林再次转移了狙击位置。
这是一个灰蒙蒙的早晨。整个城市上空弥漫着薄薄的铅灰色的雾气，使人感到异常的压抑，远处总统的部队与露网的武装分子激战仍在继续。在晨雾完全消散之前，炮弹尖锐的呼啸声及AK系列步枪欢快的射击声已混成了一片。飞鹰和加特林静静地守候在掩蔽所中，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飞鹰非常清楚，有过一次教训的对手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因此，他决定换一种方式诱敌上钩。两人商量好后，飞鹰先用地上废弃的粗铁丝弯了一个人形架，接着加特林把身上的迷彩上衣和防寒帽套在人形架上，最后他又将望远镜放在铁架的“两手”之间。如果从远处看去，这个乔装改扮后手拿望远镜的衣服架子，俨然就是一个正在察看敌情的狙击观察手。飞鹰小心翼翼地将替身架在一个明显的位置，并调整了衣服架子“手”和“头”的位置，以确保对手只能看到望远镜反光的镜头及略微露出掩体的防寒帽。
最后的决斗开始了。不一会，前方不远处有两支枯树枝从伪装后的掩体中缓缓伸出，飞鹰和加特林分别观察对手可能出现的区域。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猎物还没出现，但他们仍目不转睛地监视着前方，随时采取行动。此时正是深秋，天气异常寒冷，可是两支狙击步枪的软皮贴腮板仍被他们的汗水浸湿。
这时飞鹰发现了可疑情况，几只在废墟中觅食的小鸟呼啦一下飞到空中，好像受到了惊吓。受过情报判读训练的他立刻排除了动物的因素。看来猎物开始上钩了。
“加特林，注意你的11点方向，目标出现。”飞鹰低声告诉加特林。加特林立刻将瞄准镜的十字线对准了飞鹰所说的方向。很快他发现在一处瓦砾堆中有个物体在慢慢移动。此时，飞鹰枪上瞄准镜的十字线已将目标牢牢套住，并随着目标的活动而移动。当他刚要射击时，目标突然消失在残垣断壁之中。
难道让这个狗东西发现了？飞鹰默默地思索着。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枪响，用衣服架子做的伪装前立刻泥土四溅。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但这颗子弹的弹道还是偏低没有击中目标。根据枪声，飞鹰和加特林判断出目标大概在10点钟方向，并立刻将十字线瞄向这一方向。按照狙击战术，狙击手在发射第二颗子弹后必须立刻撤离，否则就有被歼灭的危险。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对手并没有撤离，仍滞留在原地。
“小乖乖，可逮到你了。”飞鹰迅速将十字线对准了目标。倒霉的对手刚要撤退，砰！的一声枪声响了，毫米的弹头从防火帽中飞出，随即被几百米外的脑袋挡住了去路，但尖锐的弹头并不在乎太阳穴那里脆弱的障碍，直接钻了进去。几厘米的穿行之后，弹头猛地破墙而出重见天日。一些红白相间的液体也随之喷溅出来……
一切都结束了，飞鹰和加特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望着趴在瓦砾堆中的对手，加特林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开始同情起曾经憎恨过的这位同行。无论如何，在战争中能够死于一流对手之手，恐怕是狙击手最好的归宿了。
飞鹰和加特林已经没有时间休整了，解决两名狙击手后两人立刻开始布置对付追兵的陷阱。他们两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太多的时间，离以色列无人空袭已经剩下不多的时间了。但现在他们还没有摆脱身后的追兵，他们虽然还没有见到追兵的影子，但是他们可以肯定那群疯狗已经跟着血腥步步逼近。
从前面在城市里的作战来看，这群追兵虽然受过一定程度的巷战作战训练但是并不专业，甚至可以说，这些人只是一批刚入门的菜鸟。如果没有猎犬的帮助，加特林和飞鹰可以很轻松的甩掉他们。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机会下手，这些人虽然不专业但是他们不傻。他们知道想追踪这两个职业狙击手，他们只能依靠手里的几条猎狗，所以在任何情况下猎狗始终在全队人的保护中心位置。而人数上的优势，又抵消了武装分子们战术上的劣势。无论飞鹰和加特林在什么位置设伏，两人始终没有把握在干掉那几条该死的猎犬的同时全身而退。
终于，在两人脱离了城市，进入城市边缘的小镇的时候，在小镇上两人找到了机会。因为目前的小镇充斥着各种气味，即使是最优秀的猎犬也无法很快在其中分辨出他们的位置，所以追兵们只能逐个搜索这里的每一处残垣每一所房屋。只有他们的兵力分散开来，加特林和飞鹰才有可能找到机会……
飞鹰手里拿着小镇的草图，这是他们两人在之前的战斗时间里所获取的最有价值的东西。草图上明确的标注了小镇里所有的制高点，可隐蔽的地方，最重要的是通往镇子后面山林的每两条通路。加特林茫然地看着身边的飞鹰，他不知道身边的飞鹰想干什么。但有一点他明白了，为什么秃鹰会让飞鹰接他的班了。不可否认，飞鹰是优秀的，他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狙击手，一名优秀的特种战士。
想到这样的安排，加特林不免为自己而感到兴奋，不管是秃鹰还是飞鹰，他们都想要把自己训练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优秀狙击手。自己现在还太年轻，从书本和课堂上学到的东西还需要在战斗中印证磨炼。还有许多最有价值东西，需要他在经历和过程中慢慢体验一点点的积累。飞鹰和加特林之间的关系，是战友同时也是师徒，飞鹰正在用行动教这个年轻人作为战士，该如何在绝境中寻找并抓住那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在镇子的中心位置，突兀伫立着一所教堂。那是一间教堂。两小一大如洋葱头般的三个圆形塔顶，成半弧型环列象征着三位一体的教义，昭示着教会标志的十字架高高耸立在位于中心圆塔的顶部。
飞鹰仔细地察看教堂，不一会他朝六点方向跑了过去，紧跑几步以后他停住脚步分别平伸出自己的左右两臂，并竖起大拇指。然后，飞鹰眯缝着右眼对这加特林说：“把那个狙击手的步枪找来后，到教堂来找我！”说完，他转身朝着教堂跑去。
加特林在瓦砾堆里找到了第二名对方狙击手的尸体，尸体依然安静地趴在地上，狙击步枪歪倒在身前。飞鹰的子弹穿透步枪的瞄镜，将他的头颅变成了一堆破碎的烂肉，红白相间的血浆喷洒在他的身体和步枪上，浓重的血腥味让加特林感到窒息。加特林屏住呼吸快步走到尸体前，右手抓住步枪的枪管，他想把步枪拿起来，但是开始僵硬的尸体却死死卡住了步枪。加特林不得不先用左手将尸体搬开。手心里传来的湿滑黏腻的感觉，那是还没有固化的血液和脑浆。加特林强忍住胃部的痉挛，使劲从尸体下面将步枪抽了出来，随后转身就跑。那一瞬间加特林只有一个想法，尽快离开，离这血腥和杀戮越远越好！此时的加特林，好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兔子没命地奔跑，他感觉那尸体就跟在自己背后，直到飞鹰一把抓住他的右臂，加特林才神志不清地看着眼前的飞鹰。
“你怎么了？”看到加特林反常的举动，飞鹰疑惑地看着加特林身后。确定没有人尾随，飞鹰又轻轻地问加特林，“看到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加特林大口喘着粗气，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说：“没……没什么……我感觉有人在我后面，就……”没等加特林说完，飞鹰“呵呵”一笑问：“是不是感觉身后有人在追你？”听到飞鹰的话，加特林没有回答，但是他苍白的脸色和慌乱的神情已经把答案清楚的告诉了飞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