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让何仪有些心软,但他还是犹豫不决,主要是他不看好张大师的前途,而且他这些年也一直在暗中寻找着小C的下落。可是天下九州如此之大,既没有互联网查询资料也没有广播电视发布寻人启事,天知道小C现在是死是活。他连汝南郡都不曾走出过,寻找自己的室友实在是太过于困难。
看着爱徒心事重重,并不理他,波才叹息一声,只得先罢手。
“也罢,等救你二叔出来,咱们在做计较。”
“我也这么想,当务之急还是先救我二叔,其他事情,之后再做打算。”
这何曼寻得狱卒二狗子,得以进牢探望,何二叔很是平静,已经淡泊生死,言谈之中还是放不下两位晚辈后生,嘱托二位不要顾及自己,跟着波才干一番事业,谋个大好前程,何曼九尺长躯,一度哽咽。
众人没想到的是事情很快迎来转机,朝中那帮人虽然各怀鬼胎,结党营私,诬陷忠良,却终究还是得听皇帝的。百姓纷纷为下狱的众多清官鸣不平,司空陈耽、议郎曹操上疏,弹劾许馘检举揭发的所谓“贪官”都是出于党私,汉灵帝斥责了许馘,为忠良平反。
二叔也得以出狱,虽然并未官复原职,但起码现在不用受牢狱之苦,何仪也把师傅的请求抛在了一边,波才终于得以抽身,去谋划他的大事去了。
这些天何仪都在幻想着早日生个大胖小子,让二叔颐养天年。何仪感叹道“皇帝还是圣明滴,他只是受人蒙蔽,只要他能听得见看得清,还是很懂事滴。”然而刚进入二月,一场灾难便彻底改变了何仪的想法。
公元182年二月,东汉末年5大瘟疫之一席卷而来。一切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猝不及防,如此的不留情面。
二月底汝南轮为疫区,一个月前二叔身在狱中已经身体不适,出狱半个月后二叔染疾。
第一个发现二叔异常的便是何仪,他知道城中瘟疫四起,二叔已经不行了。作为现代人,何仪也不懂怎么去治疗和防范,他所能想到的措施除了喝开水便只有两个字:隔离。
至于什么草药之类的他也不懂,即便他懂,二月份的郊外他也找不见草药。可偏偏两位姐姐都吵着要照顾二叔,这可是极端危险的,搞不好大家都要丧命。
何仪迅速挡在门前,目光坚毅,任由桃子姐拍打着何仪的肩膀,依然纹丝不动。
“阿弟,别拦我,让我过去。”
然后便是震人心魄的嚎啕大哭……
苦口婆心劝说无果之后,何仪把两位姐姐通通打晕,让何曼将两位姐姐带往玲珑山中。
随即修书一封,交与何曼说:“我们四人是否已经感染还不知道,所以进山后只能在庄前落脚,切不可进入庄中,不要与任何人近身,将此书射于庄门,陈到会替你们准备所需物资。”
送走何曼后,何仪沐浴更衣,口缠湿布条,在院中架起了篝火。面朝二叔,跪于庭院,只等奄奄一息的二叔咽气。
二叔将头一侧,看着何仪和熊熊大火,缓缓闭上眼睛,流下了最后一颗眼泪。
何仪将二叔尸骨火化完,已是次日清晨,他用酒擦洗全身之后,扛起了冷银枪,在赵太守封城之前,奔汝南西边而去。
【人物卡:何越(何二叔)表字:无,身份:游侠,汝南郡牢头
年龄:享年45岁,身高174体重58公斤
统帅:53 武力:71 智力:49政治:23魅力:48
枪兵:B,骑兵:B,戟兵:B,弓弩:A,水军:C
战场经验:43 处乱不惊
剩余潜力:/
身体状态:/
心理状态:/】
……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时间来到公元183年。
中央:洛阳,中常侍张让,骑马巡视着自己新建的宅邸,新家还没有建成,从规模来看堪称小皇宫。李真特意去看了看,前门离后门差不多两站公交车的距离。
地方:十常侍的父兄子弟远亲近族,通过买官掌握了地方大权,官府与士族勾连,严苛的赋税劳役加在了平民百姓身上,加之天灾与瘟疫,基本上没有活路。好在还有个大贤良师在广散符水,治病救人。简直是天神下凡,也几乎是唯一寄托。
十年磨一剑,张角觉得差不多是时候做最后的准备了。一旦决定起事,必然以冀州为核心,到时候四方都得响应,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地方领袖也是需要张大贤官方授权任命的,也是要中央派人去鼓舞士气,确定起义细节的。于是派张宝张良二兄弟游历各州,发布信物及委任状。
183年的何仪已经是波才账下亲兵队长。一年前汝南的瘟疫带走了何仪何曼最尊重的何二叔,二人带着两位嫂嫂投奔了陈庄,在庄外临时草棚内住了一个月,之后进庄又小住一月。何仪兄弟最终还是做出了投奔波才的决定。何仪想通了:于这生命贱于蝼蚁的时代,跟着波才起事未必能成,却能了却二叔遗愿,保不齐拉起一只队伍来也能自保,再者陈庄虽好却并非坚不可摧,他要是投奔于陈庄也得带一些有生力量过来才是。寄人篱下并非长久之计,当然陈到还是不肯出山,未曾一同前往。
于是何仪何曼兄弟投奔波才,当师傅的自然高兴,却没有副帅的位子给他们了,数月前已经定为彭脱了。何仪说:“不妨事,我还年轻需要锻炼,有没有什长百夫长之类的,先当当也行。”
其实波才手真的无可用之人,不仅波才如此,整个太平道集团都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将领”,那几方渠帅,最多算个混混头子。除了张角三兄弟至高无上,也就只有机灵点的张曼成,勤快点的马元义,还有几个山贼头头,之外再也没有什么真正排的上号的。
所以何仪何曼从来不担心自己没有出头之日。
二人一到波才账下,就各自领了两百精兵,当上了亲兵队长,要知道波才总共才一千号人。在张角的规划里面,波才将会是豫州黄巾首领,统领豫州大权,兼顾兖州战局,还要支援徐州战况,简直是中原腹地东方战场的总指挥,就这样一个大方渠帅,号称统兵数万人,在起义的前一年,实际上手上的兵只有不足一千人。
起事定于次年三月,在这之前得低调行事,不能暴露,所以不能振臂一呼把支持者都召集起来。再说了,也养不起那么多人,没有那么多的粮食供大家吃饭。而且养兵花销也大,在张角的全力支持下,一般的大渠帅也只能给所谓的精兵装备上武器而已,至于铠甲和马匹是想都不用想的。
当然,既然被称作精兵,其战斗力是不用怀疑的,都是狂热的张角粉丝,坚定的太平道信徒,打起仗来嗷嗷叫不要命的那种,堪称东汉末年恐怖分子。
名义上何曼何仪此时并没有什么,但却占据了一半的精锐黄巾军。而副帅彭脱手下的八千士兵,基本还在地里干活。
在颍川郊外一处闲置的农家里,波才秘密接待了使者张宝。一同出席的还有彭脱、刘辟、龚都、黄邵、何仪、何曼等人。会上张宝肯定了波才的领导能力,高度赞扬了豫州太平道多年的发展成果,同时强调要坚决听从大贤良师的号令并确立了起义时间为次年三月,最后张宝传达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起义口号,提出了尽快收集黄布条子的硬性要求,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会议在一片激昂的口号声中结束,不是很懂历史的何仪也嗅到了天下将乱的气息。
何仪对传教和组织起义兴趣不大,却对练兵有些痴迷。其他头领都忙于联络和筹备,波才便将全部军队交给了何仪训练。这何仪在玲珑山与陈到交流了一个月,在小舅子那里学到了不少关于带兵的东西,对列阵、队形、步骑弓多兵种协同都有一些了解。玩得高兴了他还搞一些负重越野之类的把戏,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业余的他并没有给这些业余的军人带来质的改变。
但是波才却很是欣赏,认为他严明了军纪、强健了体魄,这些都是很基础却很重要的东西。
何仪在秘密练兵,魔鬼教官当得是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已是深秋。
此时何曼在什么呢?他现在是波才的贴身护卫,两米高的个子很是唬人,当保镖在合适不过了。
李真在干什么呢?
让我们把镜头切到洛阳,从“洛阳北一街”可以寻见李真宅邸大门,自大门而入是一片空地,越过空地是几间房屋,再往里走是会客厅,客厅之内有内厅,内厅之内有一密室,密室的另一侧通过暗道连接一家药铺的仓库柴房,再往外走就到了一药店名曰“济世堂”,出了“济世堂”是“洛阳北二街”。毫无疑问,“济世堂”的幕后老板也是李真。除了崔颖大大方方走正门,其他人汇报消息都走“济世堂”。
这日,二人正在密室之中例行整理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