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倾被严逸按着肩膀坐到了战霆墨的旁边,她不经意地抬头便对上了战霆墨如深海一般沉寂的眼眸,所有的光芒都消失在他黝黑的瞳孔中。
白倾倾尴尬一笑,正襟危坐在战霆墨身边,两个人一点交流都没有,气氛尴尬,严逸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儿。
到底是战霆墨身边的人,见多识广,为人又圆滑,见势不对赶紧打圆场,“今天是七七的生日,我们几个大人为七七干一杯。”
严逸话一脱口,在座的其他人纷纷举起了酒杯,白倾倾虽然不想再碰酒,但又不好推脱,小手伸向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却被一双大手给拦截。
“你喝饮料。”
手里的酒杯被收走,取而代之的是一杯橙汁,白倾倾楞了一下,战霆墨的声音从头顶飘来,“我不想再照顾一个酒疯子。”
“我可以喝酒的……”
大伙都看着,她一个“大男人”不喝酒反而喝饮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白倾倾如蚊子般的声音,战霆墨瞪了她一眼,就乖乖地不敢再说话。
听话地端起那杯橙汁,和大家一起举了杯,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甘甜的果汁入喉,到是让她的胃舒服不少。
战霆墨余光看向旁边的白倾倾,见她脸色比刚才好了很多,心里才松了一口气,毕竟刚才他灌他酒,怎么说都有些不厚道。
严逸是一个风趣的人,有了他活跃气氛,白倾倾她们这桌才没有刚才那样尴尬和沉闷,大家有说有笑,让战霆墨的心情也变得轻快了一些。
白倾倾也放松不少,不然这顿饭她绝对是如鲠在喉,吃得难受,反正现在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又何必给自己增添莫须有的烦恼。
一顿饭她是吃得比较开心,反而是温如许没那么自在,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眼神也有些空洞。
桌上的人那么多,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战霆墨身上,倒是没有人太在意她的表现,只是桌上有一个人的目光从头到尾一直锁定在温如许身上。
战琛看着温如许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不免的有些担心,她对他来说就像是毒药,让他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奈何,她喜欢的是自己的弟弟。
战琛端起面前的酒杯,若有失意地放到嘴边,仰起头,一饮而尽,烈酒将他的喉咙烧的火辣辣,只有此刻他才有真正活着的感觉。
晚宴结束后,孩子们的聚会结束,接下来便是大人的世界,换句话说,就是各怀鬼胎的人际交往时刻。
很多来参加聚会的人,明面上是为了庆祝战契的生日。只是在场的所有人,谁不知道他战霆墨的身份,能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不说能和战霆墨走动走动,打好关系,更多的是散发在这栋别墅的商机和利益,拓宽自己的人脉,是成功重要的一步。
追名逐利的人们早就按捺不住,已经开始了各种交际。不过这些都与她白倾倾无关,她不过只是这群人生命里的一个过客罢了。
等她调查到真相,她就再也不会和这些人有任何交集。
“白先生。”
一个试探性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白倾倾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在叫他,毕竟那人的声音里带着些谄媚。
“白先生,你好。”
和白倾倾打招呼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个子矮矮的,头发也突的快没了,油腻的脸上已经布满了不少的皱纹,咧开嘴一笑,眼角变成了鱼尾。
白倾倾确定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非富即贵,看他手上的那块表就知道。
“你好。”
尽管男人有些油腻谄媚,但是她还是表现出良好的修养,戴上职业假笑和男人握了握手。
尽管白倾倾不认识这个男人,逢场作戏一般和他寒暄了几句,临走前男人一副欲言又止,有些尴尬又说不出口。
“梁先生是否有话想问我?”
她是战霆墨的私人助理,是战霆墨身边最亲近的人,这要放在古代就相当于慈禧太后旁边的李莲英。
这样比喻好像有些不太好。
白倾倾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哪有自己说自己是太监的。
“这个……白先生,我知道这个问题有些突兀,不过,”
姓梁的男人视线往后看了一眼,白倾倾顺着他看了一下,不远处有个保养的很好的中年妇女不停地坐着催促状。
那应该是梁先生的老婆,白倾倾如是想。
“梁先生你有话就直说吧,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小弟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白倾倾不过是说了句客套话,谁想男人当真了,像看到救世主一样看着她,眼睛里都快放出光来。
“是这样的,鄙人有一个女儿,正好到了适婚的年纪,您看能不能……”
白倾倾瞠目结舌,这人该不会是想给他介绍对象吧。
“梁先生,我还小……”
白倾倾忙做推脱状,生怕晚了一步,男人就把女儿嫁给他,还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就听见男人说了下半句。
“能不能帮我问问你家总裁,看能不能赏脸和小女吃个饭,大家认识认识一下……”
男人说完也有些不好意思,都知道战霆墨没有结婚就有了孩子,这么多年楞是没有和哪个女人传出半点绯闻,明知道是高攀,他还是厚着脸皮问问白倾倾。
我靠,原来是让她当媒人,牵线搭桥啊。
这大喘气,她还以为是给她介绍对象呢。
“梁先生,这是战总的私人事情,我只是一个小助理,怕是不好过问。”
开什么玩笑,她不过是战霆墨身边的一个小喽喽,他的终身大事岂是她能左右的。
梁勇康以为白倾倾故意推脱,虽然他也知道这挺为难的,可是老婆大人的话哪敢不听,也只能碰碰运气,外界传闻战霆墨挺看重这个白倾,再加上白倾看起来白白嫩嫩好说话,他这才动了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