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实验正式开始的时候,其实早就可以开始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一边又一边的检查各种数据,结果足足推迟了半个月。
嗯,就在我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老单丢了。
呃,这就很尴尬了。
站在工作室里,我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器具,突然想起来,吃早饭时老单好像是和我请假来着,我好像说……
“你随便,别耽误我就行。”
这不是耽误事呢吗!
机械堂后院。
老单和一个人喝酒吃肉聊的正欢,我都站到他后面了两人都没发现(我存在感又低了?)。
“小安呐,这次回来,正好多陪陪我。”
“那必须的!单叔布置的任务,必须一丝不苟的完成才行!”
“就你小子嘴甜,比你爹那个老混蛋强多了!有时间咱俩比划比划。”
“算了吧单叔,我要是跟您动手,我还不得散架喽!”
“不用安慰你叔,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叔是真废物了,什么都干不了了。”
“单叔,别这么说……诶,单叔,你最近不是还当了个保镖吗?”
“对,你常来看看你叔,你叔护着的这个人和你年纪差不多大,也多陪他聊聊,他有些太闷……”
我脸色更阴沉了。
“他?不需要。”
两人皆是一愣,老单显得有些心虚,对面那人就更是心虚了。
“我,我姓安。”
得,这就什么也不用解释了。单家和安家是世交嘛!
我冷冷撇了一眼桌上的酒瓶,老单都快把自己缩成乌龟了。
“我记得我说过不许大量饮酒的。”
“就,就喝了一坛。”
我凑近闻了闻,呛的我剧烈咳嗽了起来,又是这酒!当年我在梦里就吃过它的亏,度数是真高。
嗯,不是干喝酒,好歹还吃了点菜……纯肉。这两个肉食动物,这些“菜”我看着都嫌腻的慌!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是当自己是十八九岁的精神小伙吗?”
没错,我这句话也是在说对面那个十三四就喝酒的东西。
“跟我走。”
我转身回了工作室,两只灰溜溜的跟在后面。
进了工作室,我扶着门斜眼看着某个姓安的:
“自己出去吧,踹你嫌脚疼。”
安某人乖乖听令。
我双手环胸靠着门,居高临下的看着乖乖坐好的老单,直到某人被我看的浑身发毛我才去做该做的事。
我拿来一个透明大杯子,里面的青灰色液体显得有些诡异。
“左手。”
他伸出左手,我捏住他的手腕撸起袖子手心朝上,将青灰色液体缓缓滴在上面。
“嘶——”
滴过的地方全都皮开肉绽,又有些像上面的皮整个翻了过来,殷红的血液流下,疼的老单直倒吸冷气。
滴下的目标不断的向手心方向移动,但就在要滴到手腕的时候,老单却伸手接住了那滴液体,看的我一阵皱眉。
“不能乱动。若再乱动……”
我松开握住那手腕的手,将手插进了右手的那个瓶子里。那一刻,本青灰色的液体瞬间被渲染成了暗红,颜色很是妖娆。
不过我倒是没去管那个颜色,抽出左手背到身后。这些动作看似很镇定,其实我估计我的脸都该扭曲了。
你T喵了个咪的!
老单看看暗红色的那一瓶,又看看我,似乎有些手忙脚乱,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心疼。
“想做什么结束再说,只要你配合,很快的。”
他看着我背后流成的血泊,还想说什么。我眼神一厉,威胁到:
“再磨叽,我就把这瓶全泼到身上!”
老单果然被吓到,伸出手乖乖听令。
……
T喵的,不就是上次用左手捞磁泥着吗?!至于这么疼!!
这青灰色的玩意是增加人体与金属的融洽度的,按理说我曾经用它泡过澡,应该没什么事了。
偏偏我前几天去捞了一回磁泥!把本捋好的磁性都缭乱了!导致这次我左手好像被腐蚀到了血管!疼死算了!
……
老单的自愈能力很强,滴完一会儿就没事了,再加上长期握刀,倒也没费什么时间。
看着剩下的液体,我干脆一股脑儿的倒在了左手手腕上,这可把老单心疼坏了。
“怎么又倒!”
“谁让你不好好爱惜身体。”
老单说不过我,便不再埋怨,火速去找医疗包。
开了门,门口的安某人也进来了,看着我悲剧的左手,火了。
“哪个王八蛋弄得!我要砍死他!!”
我一脚踹过去。
他也蔫了,缩缩脖子。
“是是是,我没资格问。”
他又开口,估计是冷静点了。
“又是你自己作的?!”
我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没理他。他也沉默。
老单回来了,翻出药和绷带给我处理伤口。那货估计是想到要说啥了,开口到:
“我见过阿星了,什么都知道了,他本来还打算给你个惊喜,好像泡汤了。”
老单顿了顿,继续上药。
“我姓安,是安家下一任家主的继承人,把我扔出去的几年是为了让我历练。战争来临时,他们把我带回去了,来不及道别。”
我笑了,是在笑自己,也是在笑这该死的老天。睁开眼看着老泽,问:
“看着这么善良的我,你猜我姓什么?”
老泽瞪大了眼,老单忘记了呼吸。
我恢复往常的面无表情,打断想说话的老泽。
“我什么也不姓,就是宁子。”
……
其实我们五个中,除了羽儿是团宠,我应该是和老泽的关系最好。
当年是我把他捡回来的,灾荒时安慰我的是他,第一个使用我造出来的东西的是他,甚至唯一我带着面具还能马上认出我的也是他。
世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