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宗主轻轻的将攥皱了的纸展开,重新放回托盘上,转身看着宗主夫人。
宗主看着眼前的女人,即使已经上了年岁,但因为保养适当,依旧风韵犹存的脸,对方脸上惶恐的表情,让自己觉得格外的陌生。
“夫…夫君……”
宗主夫人忍不住后退一步,强迫着自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你不必再说了!”
枕边人的变化,宗主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只是一直都在装作不知,不想亲手拆穿这一切安好下的假象,但是时到今日,他不得不面对。
“夫人,你想要钱,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我什么都给你,何必去做那些恶事?”
“我……”宗主夫人咬着嘴唇,看着宗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夫人,最后一次,我只想听这一次,你说,这些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宗主从心底里,还是希望宗主夫人是干净的,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希望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哼,是又这样?不是又怎样?”见事情败露,宗主夫人冷哼一声,强装镇定的道。
见状,江扶芷止不住冷笑。心中暗想,这宗主夫人想破罐子破摔?没门!江扶芷猛的抬头直视宗主夫人的眼眸,说:“是与不是,夫人心中难道没点数?或者说,夫人莫不是想仗着自己宗主夫人的身份逃避现实?”
“胡说!本夫人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一定是你因为婷儿的事情怀恨在心,想报复!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这女孩心思居然这么恶毒。”
“婷儿的事情我们也对你们从轻处罚,你们还想怎么样?你们宗主为了以示公平,连自己的女儿都舍得动手了!你们怎么这么不知足!”宗主夫人一脸控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仿佛下一刻便要掉下来了似的。
“呵。”静静等她说完,江扶芷这才反应过来,似乎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轻笑出声:“证据摆在这里,夫人若是想要逃脱罪责,我相信宗主大人也不会同意吧?是吧,宗主。”
能坐上宗主夫人这个位置,江扶芷此刻终于明白她是怎么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久的了。甚至于,这宗主夫人的位置,怕都是她精心设计的吧,江扶芷心中冷笑。
一时之间,宗主有些接受不了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竟然背着他做了那么多不可告人“肮脏”的事情!心中情绪不断翻涌,胸口起伏频繁。
良久,宗主想是这才反应了过来,稳了稳气息,大步走到宗主夫人的面前,只听一声惨叫,宗主夫人直接就被扇到在地,宗主此刻是怒火中烧也不管什么面子了,直接喝道:“贱人!”
“啊!”宗主手中用了些力气,宗主夫人此时此刻已经被扇倒在地,脸上赫然是一个血红的巴掌,宗主夫人嘴角挂着血一脸惊恐的看着宗主。
他!他居然真的动手!成亲那么多年,宗主夫人哪里有被宗主这样子对待过,瞬间眼中蓄满泪水,但是不过片刻有变为了一片坚定。
“对,就是我!她们说的都没错!都是我干的!哈哈哈!”宗主夫人此刻已经像是发疯了般,一个劲的大笑。
握紧拳头,宗主手背青筋暴露:“既然如此,按规矩办事!来人,带下去!”
听见宗主的叫唤声,门外进来两个侍卫把宗主夫人架了下去,一路上宗主夫人笑的越发诡异。
宗主看了眼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江扶芷,冷哼一声便也拂袖而去。江扶芷耸了耸肩,也跟着回去了。
疏影横斜,夜如凉水。
鹅卵石铺的小路上,江扶芷无聊的散着步。回去后她的心中总是隐隐有些不安,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眼前突然浮现宗主夫人那突然冷峻坚定的眼神,江扶芷皱眉,不会是她吧!想着,便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悄悄前往宗主夫人的住出。
到了宗主夫人院子的墙外,她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而另一边,宗主夫人已经被禁足在院子中,明日便会按家法门规处置,单单是家法一项就够宗主夫人受的了,再加上门规……不死也是个残废了。
宗主夫人没有想到,那个她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男人居然真的那么冷心冷情,心中拔凉拔凉的。她不会坐以待毙,她能那么干脆的承让,自然就有全身而退的办法。
一抹冷笑浮现在宗主夫人的脸上,随即便是满满的疲倦。这样的生活其实她早就厌倦了。不仅要应付府中不断进府的新人,还要在大家面前强颜欢笑,假装端庄,她也够累的了。
房间内的东西一扫而过,宗主夫人终于起身收拾东西。最后,她用浓厚的脂粉掩盖了脸上的血红。
窗户外没有人守着,宗主夫人越出窗户,悄悄躲过巡逻的护卫,向后院走去。
而同一时间,守门的侍卫也发现了房间中的一样,推门而入,正如他们心中最担心的那样夫人,逃跑了!
顷刻之间,在外院的侍卫蜂拥而出,到处寻找。而此时的后院,宗主夫人走到一堵墙壁的后面,伸手摸着什么。
府中的动静她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现在心急如焚,只想赶紧离开。更加急切的寻找,找到机关的那一刻欣喜若狂。
手中用力,想象中的墙壁打开一个门的现象没有出现,宗主夫人心中瞬间慌成一团,手用力按着开关,还是不行!气急之下,宗主夫人“啪”的一下用力拍在了墙壁上。
“在这里!”响声惊动了寻找的人们,不出所料,宗主夫人逃跑未果,被捉住了。
“贱人,居然还想跑!”宗主怒气冲冲的呵斥道。
而宗主夫人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宗主。她想不明白,本该是万无一失的计划,怎么会出现差错!
“呵,可能这就是报应吧,要杀要剐随你便。”宗主夫人望着漆黑的夜空,神色很淡然,她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