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学习勤动大脑的公孙徇敏正一边翻看着来自异界的小书册,一边沉浸在对宇宙空间的深度思考和无限憧憬向往之间,忽然听得外面隐约传来了弟弟公孙炎阵阵呼唤的声音,“哥,大哥——,你在里面吗?”一下子打断了公孙徇敏的思维活动,看来公孙炎也平安从柱峰下来了,并且也找到这里来了。
公孙徇敏站起身来,正准备回应一下弟弟的焦急的呼唤声,目光落在那具透明的船棺之上,忽然脑海中一个他也说不上理由但却十分强烈的念头一闪而过,不行,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里,不能让其他人发现她的存在,可是——炎弟算是其他人吗?
他把那个扁平小书册塞进贴身的衣袋里,走到船形透明棺边,凝视着静静躺在船棺里那张不知道沉睡了多少年,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感知的栩栩如生的美丽面庞,回想起刚才自己有如亲身置于其中的匪夷所思、精心动魄的奇景,还有她动听的声音和最后的画面中她眼里含着浅浅忧伤的那嫣然一笑,脑海中方才突然闪现的念头益发清晰而决然,“不行,谁都不行,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里。”
他必须让她安安全全、万无一失的在这里继续她的沉眠,就如他从未来过此地,从不知道这里一样,他觉不能人让人来打扰她如此漫长孤独和艰辛的等待,他要保证她绝对的安全,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公孙徇敏想到此,急忙快步跑出这个密闭空间,回到门口之处,打算又去按门上那些方块钮,让它好关上,没想到他一出去,门就自动合上了,他松了一口气,弟弟的声音越来越近,他赶忙离开这个地方往前跑去,想离这里尽量远一点,免得被公孙炎发现了,在又拐了两个弯,离有光线的地方稍远之后,他才出声回应公孙炎的呼唤。
公孙炎包绕柱峰底的山谷地带一路搜寻间,在水流岸边发现了公孙徇敏脱下的熊皮坎肩,于是他顺着水流而上,在瀑布后的岩石上发现了公孙徇敏的随身佩戴的玉玦挂在那里,于是他攀缘而上,也发现了这处山洞,想着哥哥可能是进入了此地,于是他找了进来。
终于找到了哥哥的公孙炎大喜过望,扑过去一把抱住公孙徇敏,激动得眼泪都要下了,“真是老天有眼呐,太好了,你没事,要是你真有什么事,我都在想着是不是把我这条命抵给你算了。”
公孙徇敏也很开心的用力回抱了一下弟弟,算做是回应,没想到一抱之下,公孙炎“哎哟”一声,他急忙松开手,“怎么啦?”
公孙炎道:“我急着从柱峰上下来找你,滚下来的时候撞了一下,好像把哪处肋骨给撞断了。”
公孙徇敏心中又感动又心痛:“你这傻小子,伤处现在很痛吧,我们赶紧回去,好早点找岐伯给你疗伤,不能拖。”
公孙炎抬起头打量着四周道:“这个地方看起来好奇怪,你在这里有什么发现吗?对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公孙徇敏道:“你还有力气问这些,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外面天色应该也不早了,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赶回窝棚去,这里虽然还算安全,但是我已经看了,此地没有生火的东西,况且我们吃的东西也丢了,只有速速赶回窝棚去才是上策。”
公孙炎点头称是,“大哥你说的对,我听你的,只要你没事,什么都好,那现在我们就赶紧先赶窝棚去,咱们走吧。”
第二天,当脸带擦伤的公孙徇敏和面露痛苦之色的公孙炎回到涿鹿城王宫之时,王宫侍卫长赶紧通报了少典国君,国君听闻公孙炎似伤的很重,立刻命人将公孙炎送回他与他母亲居住的女登宫,并让侍卫长即刻去灵台兰室请天师岐伯来为公孙炎疗伤。
岐伯是有熊国医道最高明的医师,又精通阴阳,历数,在有熊国德高望重,是国民皆知的得道高人,亦是公孙徇敏和公孙炎的老师,少典国君对岐伯尊崇有加,封敕岐伯为有熊国天师。
岐伯已经年过八旬,虽然耳不聋眼不花身体硬朗康健,精神十足,但少典国君仍觉得他年事已高,对他十分关照,一般不会轻易劳烦他老人家,王室一般的病症现在基本都是由岐伯门下弟子柏高和鬼臾区出面治疗,但这次国君看公孙炎似伤得不轻,生怕儿子有个什么闪失,于是才让岐伯亲自出手。同在灵台兰室亦为两位王子老师的柏高和鬼臾区赶着要求去帮岐伯打下手,岐伯随点了柏高跟随,柏高虽也是年近五十的人了,不过算起来也是他们三个中年纪最轻的了,就像公孙炎说的,三个老头子。
到了女登宫,岐伯为公孙炎检查诊断之后,和柏高一起为公孙敷上断续伤膏并用绷带包扎固定,公孙炎疼的呲牙咧嘴,他娘亲女登在旁边心疼得眼泪汪汪,岐伯一边指点柏高为公孙炎扎针散除瘀血,一边安慰女登道:“王妃不必担心,虽然伤口是有些疼痛,好在并无大碍,炎王子年轻又体质甚好,恢复起来也会很快的,好生在家修养两三个月伤口就能完全痊愈了。”岐伯口诉了疗伤药方后,柏高随后回了灵台兰室去取药材。
此时回家沐浴更衣过后的公孙徇敏和父王母后一起前来探视公孙炎的病情,少典国君与女登、岐伯寒暄过后,知道公孙炎没有大碍,遂也放下心来。
岐伯见公孙徇敏脸上手背上亦有擦伤,遂为他把脉之后,又按压了各处穴位和关节一一询问,最后让他脱了衣服发现他的背部和手肘有两处与瘀伤,遂取出带来的跌打损伤药膏为他凃抹,边抹边随口问道:“看样子,你们此番出行不太顺利,不知道是遇上了什么情况?”
公孙徇敏的父王母后在他回家也还未来的及问询,此时见岐伯发问,也拿眼瞧着公孙徇敏。
公孙徇敏瞟了一眼公孙炎,赶紧的出口回答道:“没什么,就是我和炎弟两个人打猎的时候没顾着看路,我一不小心就摔下了山崖,炎弟他急着来救我,结果自己摔得更严重。”
一边的公孙炎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为什公孙徇敏不跟大家说实话,不过见他向自己有锁示意,转念一想,他这么说也许是怕父王母后责怪他们轻举涉险,而且自己的母亲要是知道后,怕更要约束着他不让他随便出去了,也就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