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以臻静静的站着,贺以玺却逐渐头皮发麻。
此时此刻,他只想逃跑,逃得远远的。
“哥,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骗你……”他小心翼翼的举着馒头,摆出投降的姿态。
他只是想开个小小的玩笑,呜呜,他真的没有想到后果!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早死早投胎,二是缓刑秋后算账。”贺以臻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好小子,害他紧张不说,还放走了杀人凶手贺震。
若是不把他扒层皮,如何对得起他!
“怎么说?”贺以玺在他的目光里畏缩着。
“早死就是现在马上扒你的皮,缓刑秋后算账,就是每天慢慢扒你的皮,一直扒到秋后!”贺以臻阴狠的盯着他。
“哥,我戴罪立功如何?”贺以玺知道他只是吓唬他,便嬉皮笑脸的凑近他跟前讨好。
贺以臻踹他:“滚犊子!给我滚回美国去!”
其实他的内心是感动的,这小子竟然愿意替他挡刀!
这才是真正的兄弟!
“去给我带个话,我就原谅你!”贺以臻和他一起往车子走去。
“哥你吩咐。”贺以玺本来应该是救命恩人的,一时之贱,却让自己沦为这样可悲的境地。
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半个小时后,某台球厅的贵宾厅里。
贺以臻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一溜排开的男人。
他们都是那天在酒店门外堵截夏诺,然后造谣生事的记者。
“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他冷冷的开口。
乌合之众竟然难得的团结起来,以为法不责众。
他空不出时间来收拾他们,倒让他们觉得他贺以臻没有些手段了。
“你想怎么样?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言论自由……”一个记者虚张声势的喊道。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不过是有几个钱而已,还能把他们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贺以臻长指敲着桌面,重复着这句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记者们面面相觑,不明白他的意思。
贺以玺不等贺以臻放话,立刻用手机播放视频给他们看。
手机视频中,是他们的妻子或者亲人,被人按着脑袋浸在水中。
痛哭求饶声响成一片。
来呀,互相伤害啊!
“你这是故意伤害!”记者们一边怒声喊着,一边掏出手机要报警。
“我以为,语言暴力对人的伤害更深!“贺以臻示意他们随便报警。
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反而把这些人唬住了。
这个社会,有钱就代表着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们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儿,哪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贺总,对不起,我们也是出于无奈。”一个记者见风使舵:“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现在新闻的热度已经散了,我们可以重新发文,就说这事儿是误会一场,帮您的前夫人……夫人洗白。”
他见贺以臻的表情在听到前夫人三个字时明显转暗,立刻聪明的把那个前字去掉了。
此时,他再笨也看明白了,人家根本就是藕断丝连,他们不过是被人利用,做了一回箭靶子。
“对对对,我们立刻发文帮您的夫人洗白。”其他人纷纷附和着。
刀割在谁的身上谁痛,此刻他们才真正感同身受。
他们只是借势炒作,根本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只要博人眼球就好。
许多人畏惧他们手中那支笔,忍气吞声,或者有的人趁机蹭个热度,也难说。
所以他们翻船的时候不多。
眼下贺以臻却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贺以臻起身,俾睨着他们。
记者们点头如捣蒜。
贺以臻修长的身躯越过众人,往门外走去。
贺以玺亦步亦趋的跟着:“哥,我事儿办的怎样?”
是不是很高效?
快夸我!
“我带你去见你嫂子。”贺以臻没有就此事做出任何评价。
贺以玺眼睛一亮,这就是不追究的意思了!
耶!
夏诺刚去诊所换完药,电话就响起来。
“夏诺,你这热度可以啊!全西城的人都快为你打起来了!”曾咏仪急吼吼的说着:“你看没看新闻?”
夏诺用没受伤的手拿着手机,满脸困惑:“又怎么了?我没看呢。”
一是手疼,二是没时间在这些没营养的地方浪费。
“你的粉丝们在论坛上发声支援你,说你德艺双馨,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紧接着各大媒体集体发声,发出道歉信,说是之前是受人误导,没有查明真相就发文,对你造成的伤害表示十二分的道歉。”曾咏仪不屑的嗤笑:“他们什么时候查过真相了?一群骗点击量的无耻之徒!我看这事儿有古怪。”
能让所有的媒体一致改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夏诺无所谓了,人言可畏这种事,她不是没有经历过。
她未婚生女,背后被多少人指摘,她不是挺了过来?
你成功的时候,所有的背景里都没有暗色。
你若苟且活着,便会被人唾弃到尘埃里。
夏日私厨和夏日快厨也只是生意惨淡了几天,顾客们吃了几天别家的饭,又很快回头。本来么,你吃你的饭,管人家老板怎么了,吃你家米了还是穿你家衣服了?
此次帮夏诺正声的都是诺粉,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背弃过夏诺,是凤毛麟角的死忠粉丝。
夏诺心中感激不尽,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不信自己的努力一点都换不回。
“由他们去吧。”夏诺云淡风轻的说道。
她的时间要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夏日快厨的生意已经步入正轨,她又盯上了病号餐这一块。
市场上目前并没有专业做病号餐的,只有一些简单的粥类和面食。
夏诺生颜颜的时候住院,夏润和曾咏仪都不会做饭,她那时候生意又刚刚起步,没有多余的钱请月嫂,都是夏润她们随意在医院门口的小饭店买来小米粥之类的食物。
夏诺现在想来都觉得肝颤。
“得了,我告诉你一声,有时间你也看看。我觉得这事儿八成是贺以臻做的,武越说他成功的赶走了他二叔和三叔,就剩下周琴孤掌难鸣,估计他很快就会找你求和。”曾咏仪谆谆教导:“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端着点,别人家说几句好话你就被糊弄过去了。”
夏诺应着:“好了,你就少操点心吧,注意胎教,别给我生出个诡计多端的干儿子来!”
“我要生女儿!”曾咏仪严词纠正。
夏诺正要安抚她,一抬头,贺以臻和他的红衣情人站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