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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没赶上拿绿卡(1)

我们来美国晚了,没有赶上"六四绿卡",也没有奖学金。我们俩靠打黑工支付房钱、汽车保险和汽油、学费书费及生活费,生活压力很重,本来想在美国生孩子,让家里有一个理所当然的公民,却因为佩芬不打工的话难以维持生活而放弃了。

来美国七年了,除了读书就是打工,几乎没有休息日。我从自费研究生读起,拿了硕士再读博士,一边读书一边到餐馆干活。读博士的时候,拿到了研究经费,帮助导师做实验,但是,钱少得可怜,佩芬必须出去干活。这几年的生活就像机器有规则地运转,毫无生气。这是我们来美国之前没有想到的。其实,从物质上来说,我们并不是过得很差,每个月略有节余,还经常给国内寄钱。但是,就是看不到光明,被半死半活地拖着,不知道出路在哪里。

这一切都因为一个偶然的发现而被改变了。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佩芬给山顶上那个豪宅打扫卫生回来,我到公车站去接她时那个不同寻常的镜头。这个镜头如同文章的一个段落、跑道的一个转折,这个镜头是我们生命的流程上一道深刻的痕迹。不过,这都是后来的认识。

我们租用的房子离我读书的学校不远,地处偏僻,到车站大概要走半个小时。一般情况下,我需要驾车到学校去上课,她出门是走着去的。当时她在那个豪华住宅区有四家打扫卫生的活儿,每星期去四天,每小时十美元,拿现金,不要报税,把我们家的房钱赚来了。

我们的房子在半山腰上,车站在山脚下。山路如羊肠般弯曲,基本是盘旋而下并不难走。道路不宽畅,边缘紧连着住房的草坪或者花圃,没有人行道。两侧的民房错落有致,最高不超过三层楼,以平房居多。她一早就出门了,常在我上学之前。

回来的时候,我开车去接她。打扫大房子,一天干下来很累,往山上走更累。

我其实非常不愿意到车站去接她。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对于工业化的庞然大物总是心存恐惧。我讨厌那黑黄交织的柴油公车,车身特大,声音特响,轰隆隆开过来很霸道的样子。当它出现的时候,周围的树木房屋好像都纷纷后退,给它让道。靠站刹车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它的冷笑。

通常是,门一开,第一个下来的就是佩芬。车上乘客很少,乘车的都是穷人,有时候只有佩芬一个人下车。她那娇小的身材和巨大的黑门形成鲜明的对比。在我的眼睛里,她就像巨人口中的一粒葵花子的壳儿,"呸"的一声被吐了出来。所以,每当她的脚小心翼翼地踏着台阶一步步下来,我的心就开始抽紧,很怕她下车的速度不够快而被关起来的车门夹着了。

佩芬干的是脏活,干活穿的衣服不讲装饰,脸上也不涂胭脂口红。我对她的装束没有什么印象,好像上身总是黑色的,脏了不容易让人看见。下面一条牛仔裤,脚上穿白色的旅游鞋。她长得并不漂亮,扁扁的圆脸,细小的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反正什么都小。我当时看中她,主要也因为她很小巧。我并不矮,身高一米七八,但是,看到大的东西要害怕,包括大个子的女人。小女人在我谈恋爱的时候已经不很多了,佩芬一进入我的视线,就被逮着了。

在我原来的想像中这样的女人生来应该被疼爱的。可惜我们结婚不久来美留学,为了支持我读书,她简直像个乡下女人一样干起了粗活。好在佩芬从来不抱怨,为了一个比自己能干而且英俊的丈夫付出,对她来说是心甘情愿的事情。每当我向她表示歉意的时候,她总是抿着薄薄的嘴唇笑着说,会过去的,把学位读出来就好了。

那是一个春天的下午,连续几天的阴雨终于停了下来。天空像洗过了似的,万里无云,蓝得透明。开车下山,路两旁的植物都从冬眠中苏醒,转为斑斑驳驳的彩色。各家门前的草坪一块连着一块,好像绿绒绒水灵灵的长地毯,一直铺到山脚下。在转弯的时候,迎面突然出现一片粉红色的桃树和樱花树,像一群美女似地跳入我的眼帘。这些景色都储存在记忆的镜头里,现在想来,都是象征性的天然符号,而我在当时却没有引起特别的重视。

我去接她的时候,我的学位已经读出一年多了,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能留在学校里当博士后。所谓合适的工作不仅指人尽其才,还包含了解决身份办绿卡的问题。我们为此天天发愁。

佩芬平时下车的时候,就是一脸愁苦的神情。我已经很少看到她的笑容了。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鼻子嘴巴都挤到一起,算不上动人,却会撩拨我怜爱的感情。现在,她的脸好像僵化了似的,五官分开再也凑不到一起。

这天,她下车的时候,也就是我捏着一把汗担心她被车门挤痛的时候,她好像是从车上飞过来一样,真的,其速度之快,好像不用腿似的。等我缓过神来,竟然看到一个笑容满面的她。我大吃一惊!

我的车停在拐弯角的马路边上。山下的马路都是水泥铺成的,比山道宽多了,两旁也有了人行道。佩芬刚去打工的时候,下车走近我,我会伸手过去,拉着她一起走。她的手也是小小的,很柔软,我们边走边说话。可是,我已经不记得我们说了些什么,一句都想不起来。但是,我敢肯定我们是说着话的,还敢肯定佩芬是有笑脸的。现在,这一切都消失了。可能是因为重复比沉默更令人不安?我们的生活已经平静得几乎不需要语言就能打发过去。再就是大家都累了,此时无声胜有声。说实话,好多次,我在等待公车的时候,曾经苦思冥想,或者回忆我们过去的关系,或者设计今天要说些什么,但是,那来势凶猛的公车,就像洪水一样把任何奇想都冲掉了,什么都没有了。

记得有一次,因为下大雨,我坐在车里没有出来。我听到轰隆隆的声音如雷声一般从远处滚来,紧张得赶快用双手蒙住耳朵。过了一会儿,车开走了,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佩芬一手把帆布手袋举过头,像把小伞似地挡住雨水,一边小跑过来,钻进车里。后来在有阳光的日子里,我曾经想,既然讨厌看到公车,何不离它远一点,从今以后坐在车内等她呢?可是,我没有。不是我不愿意,主要是懒得向她解释。

不,不,说穿了是无法向她解释。我该怎么说呢?害怕公车?堂堂男子汉如何说得出口?再说即便说了真话,她能理解吗?如果被她误解了,以为我对她的感情起了变化怎么办?

要说感情变化,也不能说一点没有。新婚的那几个月,我晚上经常要她。她永远是被动的,随便我怎么弄总是很顺从。来美后因为压力太重,我**大减,她也没有什么意见。这是床上的变化。白天,眼睛是心灵窗口,我们俩的眼睛都不如以前那么有光彩了。但是,这种变化是缓慢的,不知不觉,难以发现的。要不是今天她面带笑容奔过来,我简直忘记了她的眼睛里曾经有过这样的欢乐。

我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感到很陌生很不习惯,甚至往后退了几步,好像不愿意让她扑上来似的。本来应该由我来问,今天为什么高兴?有什么好消息吗?给你加工钱了吗?我居然一句都说不出来。倒是佩芬喜气洋洋,兴冲冲地说,快!快到车里去!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大概就是这句话:我有好东西给你看!这句话把我的眼睛点亮了。我相信我眼睛里有了光彩,因为她望着我的时候,投射出一波又一波喜悦的光芒。

她几乎把我当做家具似地伸直了双臂在背后推我,半推半跑。到了车里,佩芬从手袋里取出一份报纸,一边用手指点着一行英文兴奋地说:看这里,任平!这里!看,美国家庭寻找中国保姆,帮助申请永久居留。看到了吗,任平?赶快回家,快!不要被别人抢走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得知当保姆也能申请绿卡。第一次!

绿卡,绿卡,朝思暮想申请绿卡,这副担子落在我一个人身上,绿卡,简直像催命符似地把我往死路上赶,我为它几乎天天寝食不宁。

我能做什么呢?把实验做好,把论文写好,把学位拿到手。这些我都做到了。没有绿卡,一切都变得不真实。银行账户,汽车,家具,好像在等待拍卖似的,随时要把我们一脚踢开。我们不敢买房子,不敢生孩子,不敢设计未来,不敢回国探亲,不像有的人黑了身份,干脆破罐子破摔,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和生存空间,倒也踏实。我们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一条命被挂在空中。希望如一个伪装的善人,天天引诱我们,让我们为之付出再付出,失败再失败,最后把我们折磨得筋疲力尽,只差没有倒毙在地。

对于通过当保姆申请绿卡,我将信将疑。佩芬坐在旁边,像一个虔诚的信徒那样沉浸在希望的光辉之中,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尽。她坐立不安,好像得了多动症一样,口里滔滔不绝。我一动不动,透过车窗玻璃,目光落在前方的一栋很简朴的小房子上,灰瓦白墙,深棕色的窗框和大门,心里感到一阵凄楚,觉得自己是个名副其实的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唉,怎么能让她,一个大孩子似的女人来挑这副担子?即使真的有绿卡,对于丈夫和一个有博士学位的专业人员,又意味着什么?想到这里,我的眼睛潮湿了。

听我说呀,任平,你把音乐关了。佩芬推了推我的肩膀,我才如梦初醒。

我放下了车闸,启动了车轮。心里想,哪怕骗一下自己,也是值得的。我把音乐关了。

我朝她看了一眼,那张小脸堆满笑容。小杏核眼眯成一条线,嘴巴开着,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笑容让她的鼻子都缩短了。

我听到泰德对太太说,葛莱西雅到中国去领养了一个女婴,正登报寻找中国保姆呢!你知道葛莱西雅是谁吗?

她不等我回答,接着说:他们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刚和老公离婚。她的老公是个很奇怪的人。葛莱西雅一定感到太寂寞了,去中国领养孩子。

她罗哩罗嗦地说很多美国人的事情,这家那家,太太丈夫,一连串的外国名字,从来没有听说过,听得我莫名其妙,越听越不明白。OK,OK。我在心里说,多么不得要领。婆婆妈妈的,我没有兴趣。但是,我没有说出来。

听到后来,除了她笑盈盈的声音,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车到家了,她还没有说完。

我只知道泰德是佩芬打扫卫生的那家房主。

为什么要去中国领养孩子呢?我随口问了一声。

待会儿告诉你!她从车里出来,一边大声地说着,一边箭一般地向屋里奔跑,手中的报纸在风中呼呼作响。

她说报纸是无意中在公车上发现的,是别人看完了以后扔下的。那个乘客原来坐在她的旁边。她也是无意地抽出其中的一张看着玩。竟然看到一条广告,正巧是找保姆的,要受过教育的中国保姆,愿意办绿卡身份。

任平,这是天意啊!佩芬有点得意忘形。上帝让泰德把消息送给我们,让陌生人把报纸留在车上,让我看广告上办身份的消息!

等她进了屋,刚才车里的那些话好像唱片似地重新放了一遍。我有点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说,泰德说葛莱西雅找保姆的时候,并没有提及绿卡。佩芬是在广告中发现的。

我马上以冷静的头脑盘算了一下,招聘保姆的人家可能很多,包括葛莱西雅,但是,不一定愿意帮助申办绿卡。帮助申办绿卡的只有这一家。

我进屋的时候,她已经在拨电话了。

她站着打电话。电话就挂在厨房窗口的旁边,黄昏的霞光把她的脸照得又红又亮。我拉了张椅子给她,她居然没有察觉。我在她旁边坐下,她仍旧站着。我记得清清楚楚,她的笑容是如何在一次一次地拨号失败中悄悄地淡化,我眼看着焦虑慢慢地爬上她的眉梢,然后拉开了她五官的距离。最后,她把电话挂了,身体靠着墙壁,缓缓地下沉,她没有坐在我给她的椅子上。身体着地的时候,她双手蒙着脸,无声地抽泣起来。

不过那是很短暂的一刻。她抹了一把眼泪,把电话抱在膝盖上继续拨号。我在旁边纳闷了好久,心里想,如果很多人都在竞争同一个工作岗位的话,这电话可能永远也打不通。即便打通了,如果对方回答没有空额,不对我们打击更大吗?我马上想到了葛莱西雅,我们是否能和她接触一下?毕竟泰德熟悉佩芬,可以做推荐人,佩芬的优势要比其他竞争者大得多。惟一的问题是,如果葛莱西雅不给申办绿卡怎么办?

别打了,佩芬。

她不理睬我,好像没有听见。

别打了!我大喝一声,跨步过去抢下了她手中的话筒。她想夺回去,扳住我的手臂,使了很大的劲。佩芬竟然也有倔脾气,我第一次遇到。

你听我说,佩芬!我显示了男人的成熟和大度,蹲在她的旁边,耐心地发表我的见解。我说,既然当保姆也是一条出路,那么,机会应该有不少,只是我们以前没有注意罢了。从今天开始,我每天到图书馆去查阅报纸,中英文的都查。我再给你去借一些婴幼儿教育的书籍来,你好好看看,把自己武装一番,一旦机会到手,不会败在其他候选人的手下。

她松了手,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我说,准备晚饭吧,今天大家都很累了。

她没有答话,还是坐在地上盯着我看。突然,我发现她的眼神有点奇怪,虽然泪光闪闪,水涟涟地呼之欲出,却不是悲哀委屈软绵绵的神情,我很少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看到佩芬有这样的目光,那是一种略带愤恨的坚强,眉头皱着,咬牙切齿的样子。

我正不知所措,却听到她开口了。她说,任平,我们是没有退路的,我不要回到中国去!随即,眼泪晶莹莹地从她的小眼睛里滚了下来。

我笑了,说道,我哪里说过要回去呢?

她说,我最怕有这一天,如果你要回去,你一个人走。

不回去,不回去。我说,不要乱想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是话中有话的,我应该细心一点,询问一下她不愿意回国的原因。唉,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有太把佩芬的感觉当一回事。她在我心里一直是生活的配角。因为我是男人,是她的丈夫。但是,如果真的问了,知道了又如何呢?

凭着我当时对她的理解,她长得不美,能力也不出众,在国内不很被人瞧得起。而她在美国人家里打扫卫生,却受到尊重,不觉得低人一等。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呢?

我忽视了她后面的一句话:如果你要回去,你一个人走。我更忽视了她长期在白人家庭打扫卫生而受到的影响。这些影响被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唉,说到底,在我们踏上这块土地的时候,我们以往关系的根基已经出现了动摇的空间。这都是我出国前万万想不到的。

那晚佩芬显得神色恍惚,没做晚饭,把吃剩的排骨萝卜汤热了一下,两个人扒点饭就打发过去了。吃完了,坐在那里发呆。平时,总是她收拾桌子、洗刷碗筷的,我说,你早点休息,我来洗碗。她朝我看看,好像不认识一样,做了个对付陌生人的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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