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州太守府
大漳的军队已经开始撤退,流民们都已经被遣散,大漳抓了很多年轻力壮的流民和楚离关在一起,显然,落星很不满就这样让楚行渊跑了,她觉得其中可能有楚行渊的骑兵。
但其实这种可能性并不大,楚行渊既然早都料到自己暴露,必然早已逃遁。
一番询问指证,落星了解到,楚行渊混入流民之中,包括他的部下乔装易容,坐骑也被驱赶,很明显,煮熟的鸭子飞了,或许他们早到一刻,便可以现场活捉。
但楚离一番伪装,反倒让落星觉得楚行渊反应过来的很早,忽略了他们赶到与楚行渊混入流民之间的时间差根本不足以让这支骑兵溜走。
落星心中自是万般不甘心,活捉楚国世子,这是何等大震军威的事情,居然让他就这么跑了。
如今楚行渊回国登基,必然要夺回三州之地。
落星率领大军撤回渠州,在渠州驻扎军队。
在一座后院之中,灯火通明,大堂之内,落星随意的躺在躺椅之上,她双眼微微眯起,她盯着墙上悬挂的地图,若有所思。
这一次,她得到楚行渊路过渠州,还有白荆钰撤走去保卫楚国西南重镇璎珞的消息,便亲率破岩军一路赶来,连大漳的精锐骑军——跃鞍骑都紧急出动,一路急行,没想到楚行渊居然警觉了。
“是我太大意了!”落星虽然有点失望,但并不低落,她知道,接下来将会是和楚国真正的交锋。
一盏水晶灯闪烁光芒,落星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今天那个流民的身影,落星的随军侍女端过来一杯茶水,落星揉了揉头,随手取过来,吸了一口。
“花悦,今天那个冒充楚行渊的流民怎么样了?”落星随口问到。
“禀公主,那个流民似乎很是害怕,被关押在牢里后多次祈求公主放他回去。”
“其他的一些人呢?”
“很多人都和那个流民一样,叫喊着冤枉,希望公主放了他们。”
“今天我总觉的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是,问题我又……说不上来……”落星皱着眉头。
她回想着行军途中的一切事情,今天这一切未免太过蹊跷,楚行渊居然反应过来并及时逃走,通过那个流民的话和之前的消息,楚行渊中途变道,绕了大半个北境才选择这座彩虹桥。
提供情报的小芷已经被控制,那么又是谁传递出来绝密情报,楚行渊的队伍之中还有人泄密?
楚行渊一定是看到了漫山的流民知道了渠州失陷之事,于是他第二次反应过来,恰好避开大漳的军队,可是他既然已经反应了过来,为什么还要驱散坐骑,落星嘀咕道。
楚行渊这等敏锐之极的直觉让落星惴惴不安,这个楚国世子绝对不只是有远播各国的花花公子之名那么简单。
不,应该是楚王了。
花悦听到落星公主的低语:“异兽目标太鲜明了,反而不利于隐藏行踪。”
落星听闻此言:“有道理……”
一阵大风挂开了大堂的大门,疾风挂起帘子,花悦急忙上前去关闭前门。
落星回过头来,周身灵气暴涨,刚刚喝过的茶杯上出现一丝裂纹,一身黑袍站在她的面前。
花悦不知怎么回事已经躺在地上。
落星严正以待,她双目光芒闪烁,显然对于这个悄无声息便可潜入由数万大军把手的渠州太守府的黑袍忌惮之极。
“又是你”落星开口。
“楚行渊死了没有?”来人开口便石破天惊。
“当然没有,他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反应过来,临时撤走了。”
“不可能,时间地点都没有任何错误,楚行渊一定就在那片地域,你已经将那里包围,为何找不到?”
“我说了,他知道我们冲他来的,反应过来了,你到底是谁?
大周嫡长公主的贴身侍女居然是你的人,连楚国的墨鳞卫你们居然都能安插进去人手?”
“当时楚行渊根本就来不及逃走,他一定是混在流民之中,你怎么会抓不到?”黑袍没有理会落星的问话。
“我说了,他已经撤走了。”
“你为什么不把那片地域的流民全部杀光?楚行渊一定就在其中。”
“你疯了吧,整片大地,哪个王族敢下这样的命令,不怕因果轮回,九族尽诛吗?
况且,我再说最后一遍,楚行渊当时已经反应过来渠州陷落,早都已经撤离了,连替死鬼都找好了。”
忽然黑袍伸出双手:“你知道什么,那个人………………………………………………”
黑袍后来的话语根本听不清了,他像是忽然被人施术,直接没有了声音。
然而让落星更为忌惮的是,黑袍的双手居然是木制的,绘着奇异的纹络,显然,这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灵傀。
可是从未听说过哪里有这么高级的灵傀,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宛如活人。
渠州大牢
楚行渊蹲在一座牢房里,周围俱是流民,在他被带来这里之后,大漳军队陆陆续续又押解回来许多流民,他们被集中关押在渠州的大牢里。
天牢阴暗潮湿,许多干草被洒在地上,狭小的窗户透过几缕月光,楚行渊躺在一座干草堆上。双眼紧闭。
这招瞒天过海,有一个巨大的漏洞——时间!
楚行渊直接告诉落星自己在两三个时辰之前便已经找了个替死鬼且自己混进了流民之中,在潜意识告诉落星自己反应了过来,已经撤走两三个时辰这个假象。
而他们混进流民之前就已经看到了大漳的军队,不到一个时辰大漳就彻底包围了此地,一旦落星注意到时间对不上,立刻就会怀疑自己有问题。
可是现在外面重兵把守,以自己的武道修为就算混出去也跑不远,被抓回来反而使人生疑。
可是对于落星杀不杀流民楚行渊根本没把握,弄不好一切都白搭,反而死的不明不白。
也不知道当时漳军盘查的时候,见到自己的流民说没说自己一行人在抢夺衣物,混入其中时已经看到了大漳的军队。
大漳数万铁骑,直接包起来的流民十几万,见到楚行渊换衣混入的人的并不多。
但很多人见到异兽奔入临近大山之中,这一切都发生在大漳彻底包围平原地势之前的一至半个时辰。
想要查到见过自己的人很容易,一旦他们说那时自己刚刚换衣,他们绝对会将这些流民翻个底朝天挖出自己来,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就在这些人之中。
可是一旦漏过这个关键点,会立刻给落星一种自己已经混入流民个把时辰,早已离开的假象。
一整个下午,楚行渊心头都狂跳不停,直到深夜,才微微平静下来。
因为他明白,这个无法解释的死结并没有被注意到,这招满天过海成了,保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命。
就算落星意识到这个死结,她也未必想的到眼前的这个流民居然就是楚行渊本人。
但这个流民绝对会变成楚行渊的亲信,到时候,就算不死,也会被重兵监押,自己若是说不出楚行渊的下落,也难逃开这一死劫。
现在,自己必须找机会逃出去,与若凰还有其他人会合才行。
也不知道若凰有没有脱险。
楚行渊看着周围的流民,大漳突然发起的战争使得渠州、弋州、梁州、还有附近数郡的百姓大量逃亡躲避战乱,沦为流民,这些流民若没有妥善安置,顷刻就会化为暴民,动摇国力。
大堂之内
落星将花悦扶起,掐着她的人中,灵傀直接以绝强的灵力冲击了她的大脑。她一瞬间就丧失了意识。
花悦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俏脸,脑袋有点晕乎乎的,其他并没有什么不适,落星公主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了。
“公主,刚才怎么回事?我怎么忽然晕倒了?”
“没什么,可能是连日行军,你太过劳累所致吧!”
“公主,你的衣服怎么湿成这个样子?”
“无妨”
落星本就衣衫稀薄,如今不知为何全身湿透,若隐若现让人血脉喷张。
花悦起身去为落星准备沐浴,不一会而,落星在花悦的侍候下躺在浴桶中,她屏气调息,她刚才动用了大量的灵力,造成身体过热大量出汗,对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荷。
身体承载的灵力多少与身体的强度是相关的,一旦超过自身负荷极限,会立刻对身体造成损伤,长时间超越自身极限,损伤甚至是不可逆的,除非有一些极为珍贵的天材地宝,或是有名的灵医诊治调理方才能恢复过来。
灵傀突然的暴走让落星极为被动,她还想着是否可以从灵傀口中套出更多的话来,然而灵傀并没有给她多余的机会。
落星只得提起周身灵力来迎战,同时诏令守军前来援助,落星全力拖延,灵傀出手强悍无比,狂暴的灵力卷起巨大的气流,院中的花草饰物都被随风卷起,灵傀握拳杀来,拳头上灵气澎湃。
落星双手反复结印,复杂的纹络闪烁,灵傀每一式都让落星受到重创,不全力出手根本挡不住,将军与卫兵很快就发现太守府后院大堂前的灵力波动不对劲,立刻赶来支援,到的时候,落星已经吐了几大口血。
最终众将军与士兵们全力出手,数次碰撞,艰难拿下灵傀。整个太守府都被破坏的满目疮痍,后院中的花花草草被连根拔起,假山,奇石也被摔得粉碎。
次日凌晨
落星一身戎装,身披坚甲,她的脸色很是苍白,显然昨天那场短暂的交锋对于她造成了巨大的负荷。
落星站在大堂里,许多将军也围在大堂中央,一副巨大的地图铺在桌子上,将军们个个眉头紧锁,时而低语,时而沉思。
落星站在堂中,伸出手向下挥了挥,示意众将入座。
“昨天的事情,众将军务必慎言。”落星这是告诉大家灵傀之事不可外泄。
众将军纷纷抱拳行礼,显然昨天的事情有许多内幕,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领们自然明白。
“大家都说说接下来的事吧!郦将军不妨先请。”落星开口道。
郦始是大漳跃鞍铁骑的统帅,是从底层实打实凭军功挣出来的位子,在大漳国,三大王族鼎立,之下更有世家无数,在这种环境下,一个毫无背景资源的寒族子弟,想要坐上跃鞍铁骑这样的实权将领的位子实属痴心妄想。
当时郦始不过是一个小兵曹,手底下不过百十来号人,当时大漳西南发生叛乱,落星当时还未上位,只是参政公主,一番争取运作之下,落星得到了领兵出征西南的机会。
虽然落星熟读兵书,自觉自己必定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荡平叛军,为她的政绩册上再多光灿灿的一笔,为将来掌政多一份筹码。
上任之后,一连下达了数十条命令,末了还来了一句——此次出击,务必一举荡平叛军,以震大漳天威。
可是命令才发出去没多久,就有人拒不执行,直接带兵闯账,这个人就是郦始。
“殿下,郦某并无藐视殿下之意,实在是此次命令委实缪处太多,如此打法,只怕数万大军都要陷入险地,更会让叛军拥有攻占呈州的良机,一旦叛军做大,后果难料。”郦始正色道。
落星本来自视甚高,一听这话,当即肺都要气炸了,账中这么多的将军,没一个说有问题的,难道就你一个会打仗,我们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事实上,此次出征,大漳并未将西南叛乱放在心上,所以来的俱是世家子弟,都是些来捞捞军功,回去好混个职位的人,整座大帐,还真的就是一群草包。
落星当即就要斩首郦始,让他看看轻视自己是何等下场。
可是郦始刀斧加身,怡然不惧,喝吼道:“战法有错,此战必输。到时数万子弟兵身死沙场,命丧黄泉,不知殿下良心痛否?”
落星当即就被这句话镇住了。
她当即就说到:“你说我战法有错,错在何处?如何指证?”
“其一,叛军人数众多,虽鱼龙混杂,但我军也不是久经战场的精兵悍卒,两者之间战力本来就没有多大差别,此时殿下却依然分兵……”
“我分兵是为了……”落星正要开口说话,却直接被郦始粗暴的打断。
“我知道殿下是想切断叛军的南回之路,但是正面战场的胜利尚且不能保证,谈何后路,更何况,就算分出了兵,切断后路一事变数甚大,搞不好便会被包围。
何况,殿下将战场选在锣鼓山,脚下的空旷地带,本意是想居高临下,以地势冲杀叛军,可是叛军崩溃,必会逃往呈州,呈州兵力空虚,一旦叛军攻下,不仅可以重整旗鼓,还可以扼住朝廷向西南进发的咽喉,从容消化呈州以南,乘势做大,到时候想要剿灭叛军,付出的代价恐怕更加惨痛,”
落星此时完全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竟然赌起气来:“好嘛,你懂,你来指挥啊!”
本来以为郦始会顺手给她个台阶,哪料到这个家伙竟是个榆木脑袋,完全没听出来自己话里有话。
直接来了一句:“承蒙殿下抬举,郦某便当仁不让了。”
郦始挣开左右卫兵,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传令三军,集体睡觉,五更开火做饭,饭好后全军集合,与我一同大破反贼。”
“若有违抗军令者,立斩!
若有五更未起者,立斩!
若有临阵退缩者,立斩!”
当即大帐中便炸开了锅,更有世家子弟当即反对:“你算是哪根葱?也敢发号施令!”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郦始当即暴起,抽刀而出,直接砍掉了那位世家子弟的头颅,提在手中,当即号令:“彦淳,包围大帐,胆敢异动者,就地斩首。”
郦始一手提刀,一手提头,刀上鲜血淋漓,满脸狰狞,头颅之血更是洒满大帐,整个人杀气沸腾。
“落星殿下刚才已经明言授权予我,大军作战交由我指挥,此人藐视军令,现被我就地处决,如今何人还有异议。”
帐外人影晃动,显然是彦淳带人包围大帐,账中都是世家子弟,自小养尊处优,就算是在军中历练过的,也都被小心保护,不敢犯险,哪里见过今日这般阵仗,立时便服了软。
次日,郦始全军出动,他带头冲锋,一举大破叛军。
事后郦始阵前夺帅,擅杀大将,带人围账数罪并罚,眼看就要处死,落星却突然出面求情,不计代价的保下了郦始,掌政之后更是大力提拔,如今竟官居二品,掌跃鞍铁骑。
渠州太守府大堂,落星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提拔的将军,所有人都认为他是自己的心腹,可是落星明白,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甚至没有想过去依靠任何人上位。
“郦始,你可知罪?”
“知罪”
“你可认罪?”
“认罪”
落星不由得好奇:“你即知罪认罪,当初为何又要那般行事?”
“公主素来自傲,郦某只是一个小小兵曹,郦某之言纵然听的进去也不会当回事,到时侯依然会我行我素,世家子弟亦无锐气格局,结局不会改变,郦某为数万儿郎、为国身死,此事——绝无半分懊恼悔恨之意。”
落星再一次被他的这句话镇住了。
从小到大,落星从来都不信书中的浩然正气。
她知道,也见过为了争斗权位人是何等阴暗险恶。可是,当这样一股浩然正气扑面而来,让落星身心俱震,这世上居然有如此磊落光明的男儿,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就这样死。
即使他冒犯了自己,即使他让自己颜面大损,落星依然救了他。
因为她知道,这才是她需要的人,这才是她掌政之后要重用的人。
落星提拔他为二品议曹将军,让他掌管跃鞍铁骑,大漳最重要的精锐骑军。
郦始从来没有让他失望,他一上任,就杜绝了往骑军里塞世家子弟的陋习。
同时大力改革,严肃军功,一番整顿,大漳昔日名头最响的铁骑一改献王当政以来病怏怏的模样,令行禁止。
当落星看着眼前军容焕然一新的大漳铁骑时,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之后数年以来,郦始始终率领跃鞍骑与大楚白荆钰对峙弋州,互有胜负。
落星知道,自己玩政治手腕还颇有心得,但打仗,还是要靠郦始这些良将,自己不行的。
所以直接让郦始说,自己再重复一遍,免得说错了丢人。
更何况,在军国大事上,郦始从来都不会顾及自己身为主君颜面,这让落星多次下不来台,急得脸红鼻子粗!
好像还听说有一次直接动手揍了郦始一顿,可是没什么用。
几次之后,落星干脆不说了,反正怎么说怎么错,自己也委实不懂军务。
郦始也毫不客气,当即双手抱拳做了一礼,朗声道:“很多将军想必还没有回过神来,我来为诸君理一理吧!
两个月前,公主忽然得到一条绝密情报,说大昌重兵攻打大楚西南重镇璎珞,璎珞告急,白荆钰领兵驰援。
大楚西线兵力匮乏,本来与大楚承平已有两年之久,就算有机会也不值得与大楚撕开脸面。
但是这时候又有一个情报,大楚世子爷在大周迎娶大周嫡长公主,将要经由渠州回国,于是经过商议,大漳决定出兵大楚。
两月以来,我军连克弋州,渠州,本来守株待兔,确保可以万无一失生擒楚国太子!
但不知为何,楚行渊忽然临时反应过来渠州已破,径直溜走了,连楚行渊的士卒都一个没找到。
可见此次实属运道不济,接下来我们势必要和大楚开战,这一场大战怎么也要大楚战败或者我军退出弋州才有可能结束。
接下来,望诸位将军做好准备。”
在场诸将立刻表示:为国征战,分内之事。
“禀公主,末将以为,此战必定旷日持久,我军虽大军前来,可是军力与白荆钰部相比仍是相形见绌。
我认为应立刻调集破岩军其他部赶来增援,并且此时应继续进军,攻占梁州,而后固守三州之地。以我军之力,当不成问题。”
讲话的将领乃是漳国武举出来的将军——易深,家中世代为将,在漳国极受王族宠信。
且易深本人也极富才干,用兵颇有谋略治军甚是严格,在大漳一步一个脚印,稳稳的做到了三品集曹,掌管跃鞍掌管一部铁骑。
跃鞍铁骑是大漳的精锐铁骑,能够在其中任职之人必是王族信任备至,且才能极为出色的将军,故而战功最多。
献王当政之时,跃鞍铁骑几乎是各个世家豪阀捞军功的香饽饽,整个跃鞍骑乌烟瘴气,直到献王去世,朝阳上位,之后落星掌军,又提拔了郦始,整个跃鞍骑才重现当年战无不胜的风采。
“末将以为,当放弃渠梁二州。大漳占领三州之地多年,根基深厚,且渠梁二州过于深入楚国,倘若在渠梁二州作战,敌军有太多机会切断后路,故而属下不赞成攻取梁州。
我军此次出兵,能够吃下弋州已是大赚,如若想要吞下三州,势必和白荆钰死磕到底。
况且白荆钰领兵多年,实非等闲之辈,一旦他挥师西进,收复不了三州绝不会止戈。”
“关将军所言甚是有理,末将赞同。”郑灯盏朗声表态。
三部跃鞍铁骑将军各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郦始一直未曾插言,他盯着地图,眉头紧锁。
“怎么了?”落星抬起头问到。
“我只是在想,璎珞的战事到底是有多大规模,居然让白荆钰调走所有西境军?”郦始继续道:
“璎珞是重镇,是大楚遏制昌国的要地,万万不可丢失,一直都是重兵把守,老将——淳守正,一辈子镇守璎珞,三十多年,昌国一丝机会都没有。”
“敢问公主,璎珞的战事,我军没有相关谍报吗?”
“我未曾收到相关谍报。”落星一听郦始的话就意识到事情不对,西境军足足二十几万,璎珞的战事真的就那么紧急,全部都调走?
就算两年没打仗,白荆钰和大漳打仗时间可比没打仗长多了,难道楚国对大漳真的没有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