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之所以不去饭厅用膳,主要是为了躲避自家父亲,刚刚才被父亲训斥,现在心里还发慌。而且自己被训斥的莫名其妙,仔细想想,这件事自己压根儿就不知道错哪了。这段时间自己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怎么就惹事了!
一边绣荷包,柳言一边思考着自己被训斥的经过,越想越委屈,自己生着闷气。不绣了,烦!
柳言置气之下把手里的半成品扔在桌上,走到放着妆奁小桌案,打开妆奁在里面翻找着,没有看到自己想找的东西。柳言想了想,走到床边掀开枕头,还是没有。
东西放在哪去了?
“小姐,大总管说老爷吩咐过,不给您送到小院。”柳珍从屋外走进来。
看见柳言正在翻找,便问:“小姐您在找什么?”
柳言一边翻着被子,一边回答:“我那块圆玉禁步呢?我记得放在妆奁里的,刚刚想着拿出来,结果拿的时候没看见。你也帮我找找。”
柳珍听着,赶忙一起找。两人把屋子都翻遍了,也没看见那圆玉的影子。
柳珍翻找得有些气喘,坐在桌前,喝了一杯水。这才问柳珍:“你仔细想想昨天到刚才这段时间内有没有什么异样的事情发生?”
“异样的事情。”柳珍想了想,忽然说:“对了,柳童今天早上叫住我,让我注意在院子周围撒上防毒虫的药粉,讲了有一会儿时间。”
柳珍问:“那时候院子里没人吗?”
“那个时候正好梅儿正陪着小姐在花园里采摘凤仙花。”柳珍说。
柳言听她说完,变恨哼道:“我知道是谁拿走了。”
柳珍想了想,发出疑问:“您是说圆玉是大公子拿走的?”
“不是他还会是谁,我有这块园玉,除了我们三人就只有他知道了。现在我不清楚的地方是,他拿走我的园玉想要做什么。”柳珍说。
“大公子不会做混事的。”柳珍见柳言的杯子空了,又给倒满一杯水。
柳言恨恨地说:“等他回府我再找他算账。”说着把杯子放在桌上,起身就要出门。
柳珍忙着跟了上去,有些着急地问:“小姐你要去哪儿?”
“去饭厅用午膳,即使生气,也不能饿着我自己。等会儿才有力气收拾他……”柳言说。
本来自己还没有想好出府的方法,这下好了,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次不把柳问安扒一层皮下来,是不会放过他的。那块圆玉是别人给自己的定情信物,不问自取,太过分了。柳言心里这般想着。
用过了午膳后,柳言正在床榻上休憩,才刚刚有些睡意,梅儿就在屋外轻唤。
“何事?”柳言问。
梅儿在屋外说:“奴才看见大公子回府了。”
柳言听了,急忙坐起身,唤着:“进来,帮我衣裳整理好,我现在就去堵他。”
梅儿边为柳言整理边说:“小姐不要着急,大公子会把圆玉还回来的,那时候也能堵着他。”
“早去早安心,他这人最会狡辩了。总会说一些歪理,让人没法反驳。你看看跟他一块长大的公子贵胄,谁没有个枕边人,就他现在还形单影只。还不是他那臭德行,谁受的了。”柳言整理着衣领,又看了看头饰,这才准备去堵人。
柳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从大门走到府中少爷小姐的小院距离是最远的,即使柳言耽搁片刻,走到柳问安的院门口时。柳问安也正在一摇一晃地慢慢往院门走。
他也看到了面色不善地柳言,立马堆着笑的小跑到柳言身边:“天这么热,言儿怎么在院门口站着?”
柳言冷哼一声:“我也懒得给你绕弯子,交出来!”
“额……大哥有些不明白,什么就要交出来?”柳问安好似真有些迷糊。
柳言深吸了几口气,笑了笑:“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在我那顺走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
柳问安听了,有些不乐意了:“什么叫顺,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在我自己家里,拿了东西,那叫顺吗?”
柳言听了之后冷笑道:“怎么,你承认你拿了我的东西,那你还不交出来!”
“我今早去你那,发现没人,看见那圆玉十分招人喜爱,拿起来看着真是爱不释手,等到了府外边才发现手中还拿着圆玉。这不才刚回府嘛!”柳问安说着。
“既然你都回府了,你怎么没还给我,这也不是去我那的路吧?”柳言问。
柳问安咽了咽口水:“平时这个时候你都在休憩,我想着等你醒了我还给你。”
柳言撇了眼明显在说谎的柳问安,‘呵’,发出一声嘲讽。“柳问安,你身为大哥不以身作则就罢了,不问自取视为贼你难道不知道!”
说到此处,柳言故意停顿一下,又接着说:“我可挑明了给你说,本来我就想着法儿的要和你去云南,正在发愁找不到理由,这下好了,抓住你的小辫子了。”说完还对柳问安做了个带着些许挑衅意味的笑。
柳问安苦着脸:“我说大小姐,我现在都不求你能安安分分地待在柳府了,我只求你能安安分分地待在京都。”
说完看见柳言没有任何反应,便又说:“你再怎么胡闹也要有分寸,平日里你再怎么任性,我可都是宠着让着。这次去云南我是带着公务去的,本就应该低调而行,怎么还能拖家带口热热闹闹的去。”说到最后柳问安语气不禁有些严厉起来。
柳言听了有些娇恼,又觉得有些委屈,开口便说:“你自己送到我手上的由头,我怎么就不能用了!”
柳问安叹了口气,有些不忍,阿娘去的早,小妹自小便是奶娘婆子们带大的,平日里自己又把她宠溺地十分骄纵,现在看她委屈,有些于心不忍:“我承认我拿了你的东西是不对。但是,云南地区偏远,路途坎坷难行,多是山林险地,只可骑马。你会骑马吗?”
“我……不会。”柳言声音低的差点让人听不清。
“那你在折腾些什么!”柳问安无奈地说。
“我就是想出府嘛!天天儿的在府里憋着,十分烦闷,我都快憋出病了。”柳言说话都拖长了音,带着些不满,又有些撒娇的味道。
柳问安说:“你成天想着出府,看来是《女儿经》读得不够深入,了解的不够详尽。这样吧,你回你的闺房,把《女儿经》给好好地抄一百遍。抄了之后加深了记忆与了解,又平复了心情,简直是一举两得。你觉得呢。”
“我不!”
“你以为我在跟你商量。”
柳言十分气恼,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柳问安,转身就走。
柳问安对着她地背影,大声地说:“我今天是在教你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柳言回过头吼了一句“你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