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怕祁琅不高兴似的。
“你盖吧,爷是男人。”他看着姑娘纤细的腿儿,没什么温度的说了一句。
“我不怕冷。”何止是不怕冷,是从来没有感受到过温度。
祁琅拧着眉头。
忽然间桃花眼惺忪如雪,眉目大展,如三月春花,他勾了勾唇,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女。
“怎么滴,看上哥哥了?”有些邪气,露着明显的坏笑。
女孩子的脸瞬间红了下来。
抱着被子,又噔噔的回到了床上。
祁琅看着她慌乱的身影,有些发笑,却又眯了眯眼。
可别是装的才好。
第二日,阿尔沁山脉的阳光都还没有降临,祁琅就已经睁开了眼睛。他将自己的东西全部装进一个黑色的大包里。
然后,推开门便走。
孰不知,小木头在他动的那一刻,就醒来了。
她躺在床上一瞬步瞬的盯着祁琅。在他推开门离开的时候,她掀开了被子,跟在了后面。
雪很厚,祁琅走的有些吃力,一脚一脚,都是及小腿的坑。
他还在思考,昆乞的货为什么和国内的珠宝商有牵连,这中间,到底是谁给搭上的线,奎爷哪里,他又该如何交代?
这场雪崩,是意外还是人为......
还有,那个处处透着古怪的女孩子......
“谁!”祁琅敏锐的回头,便看到,一个匆匆忙忙躲起来的脑袋。
“出来。”他的声音很冷,吓得小木头一哆嗦。
不远处的松林下,一颗脑袋颤颤巍巍的露出来。
祁琅看着她又穿着条白裙子就跑出来,连鞋子也不穿,眉头皱的能掐死苍蝇。
嘴巴也毒。
“我说,哥是帅,可也没必要不要命的追啊。”
祁琅又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回去。
女孩子脸很红,这能冻死人的天气,光着脚丫子就跑出来踩到小腿的雪,还能脸红发热的。
真是头一个。
“说话啊,哑巴了?”祁琅走到姑娘跟前,从兜里掏出根烟,叼在嘴里,掏了掏打火机,最后还是没点上。
“我......想跟着你。”小木头脸红红的,脖子也跟着泛起了一层红晕,出水芙蓉一般。
祁琅喉结滚动。
“知道哥哥是谁吗?就跟着?年纪不大心不小,觊觎我美色人很多,跟着我可是有很多敌人的。”
小木头愣了愣:“不怕,我可以跑很快。”她摇摇头,回答的很郑重。
祁琅挑了挑眉毛,这是真不懂还是假单纯?看不出来他在调戏她?
“跑多快?能跑进哥哥心里?”
小木头眨巴着眼睛,小嘴微张,看了看祁琅的心脏,思考着自己能不挤进去,最终还是摇摇头,“不能,我太大了,进不去。”
祁琅:“......”
突如其来的有点黄啊......
他有些接不上。
祁琅闷笑了一声,“小丫头片子,快下山去吧。”目光又触及她的小腿,细细白白的,诱人。
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人,不怕冷似的。
光着脚丫子。
“跟着我,得往那儿走。你不行。”他指了指雪山上。
祁琅将背包换了个姿势,然后又转身,一脚一脚的上山去。
后面的小姑娘救踩着他的脚印,噔噔噔的跟着。
大有一股他不应她就一路跟着的劲儿。
祁琅走了没几分钟,听着身后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在这漫山遍野的雪里,格外的清晰。
他第一次,不,第二次,有了一种,进退两难,心如擂鼓的感觉。
他回头,那女孩的白裙子在雪地里,都那么刺目,仿佛浑身带着光源。
脚下就情不自禁的往回走,半蹲下来,将人姑娘往自己身边一拢,屁股一颠。
单手将人抱了起来。
“还挺轻。”快一米七的个,最多九十斤。
好了嘛,没接触的时候,人跟着小兔子似的乱蹦,现在抱在怀里了,跟个木头一样。
“呼吸。”
“哦。”小木头攥紧了他的衣领,轻轻的呼吸着,衣领倒是纂的紧,呼吸却极为轻,跟她这个人似的,风一吹就能带走。
“老子是呼吸困难机啊。”祁琅越发觉得好笑。
小姑娘不说话,目光不知道往哪里看,就攥着祁琅的衣领,盯着他的寸头。
乖的不像话。
现在还早,太阳刚出来,不似正午那般的烈,淡淡的暖黄色,像咸鸭蛋黄,照在松林间,针叶林上的雪有些松动,簌簌的往下掉。
几片雪落在了祁琅的板寸头上,小木头如临大敌似的看了很久,最后还是伸出细白的小手,揪了两个指头,去捏他头上的雪花。
“别乱动!”祁琅突然的一声低吼,吓的小木头抖了一下,雪花是没碰着,但是他的头发是真的硬,扎得她的指腹都在疼。
后来,她才在别人口中听说,人的头发,像一个人的脾气。
此刻,祁琅将本来单手抱的小姑娘,放下来,然后抱着她滚落在一块巨石后面。
而同时,外面传来了说话声。
“没找到。”
“我们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都没有。”
“妈的,莫不是那小子吃里爬外?”
边上的人否定了他的想法:“应该不会,那人是奎爷身边的人,就算是,我们也得罪不起。”
众人默然,其中莽撞的那个说:“那我就吃这个亏了?回去怎么交代?这一场破雪崩,肯定不是巧合!”
“找!继续找!”
就在众人要分头找的时候,小姑娘受不住了,祁琅的怀抱很温暖,胡渣在她额头,风一吹,一下一下的痒。
“阿咻!”一个喷嚏,震的松针上都落了雪下来,搭在小姑娘的眼睫毛上。
“该死!”
祁琅现在恨不得掐死怀里的人!
结过人小姑娘还在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祁琅:“......”
还想什么!跑啊!
祁琅抓起身边的人,就飞快的跑起来。
“给我追!”那些人发现了不对劲,赶紧朝她们两个追过去。
“都怪你,害的老子大雪天,还要跑!”
祁琅虽这么说着,在这么深的雪地里跑的也是极为吃力,可抓着人的手,却是没有松开。
雪太深了,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一步一个坑的踩着,饶是祁琅,也是呼吸有点跟不上,可是身后的人,却是淡定自若,眉眼弯弯,看着自己被牵着的小手,仿佛一个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