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黎玉宁来说人生最惨的就是穿到古代。
只是睡了一觉,就睡到古代的黎玉宁进而也生出继续睡觉睡回家的想法。经过几天身体力行的试验始终是无果,黎玉宁开启了从默默哭泣到嚎啕大哭的各种哭。哦,想知道为什么又睡又哭的没人管吗?一句话,全府的人对于少夫人的悲痛欲绝都表示啧啧称赞。无他,这府里的唯一顶梁柱没了,就剩下幼弟寡妇且又是刚刚下葬不到两天,她不哭谁哭,谁都知道重担子压下来了,还是压在刚满十二岁的小丫头身上,她不苦谁苦,这么苦她不哭谁哭。
在几番折腾后苦逼的黎玉宁只好放弃回家的想法,然后发现了直面而来的事实,竟然是吃土的古代生活。
论吃土在现代表示毫无压力,怎么滴自己是有工作的,每月没钱用某呗,一发工资还某呗。吃土什么的就是一没有影响力的名词,也是装装可怜的动词。可是,在这个封建社会,吃土跟生死完全挂钩了!就问一个十二岁的豆丁,目不识丁的豆丁,还要养一个六岁的小豆丁,这难度黎玉宁表示不简单。这也就算了,还要养两个丫鬟一个奶娘两个小厮一个老管家,一个厨子,两个杂役还有一个园丁,一个洒扫。老的老小的小虽然还有青壮年。掰着手指把府里她所知道的人数了一个遍,这都是要她养要她拿主意的啊!黎玉宁表示还想哭,哭过劲,哭过瘾再说。
可是,正当她捏着手帕准备再来一次号嚎啕大哭时,一条关于小豆丁的消息把她打了个七荤八素。这个小豆丁也就是原身夫家亲弟刘琦,刘家唯一的血脉出事了,来报的人说昨天夜里起开始发烧,今天中午还没有退烧一直昏迷不醒。黎玉宁头都大了,连忙拿了钱给报信的小厮让他跑着去请大夫过府医治。在这个医药不发达的古代生病简直就是治不好就拖着,拖不过就等死,何况现在还是高烧,高烧简直跟要命一样,万一高烧不退烧成脑膜炎那就更惨了,即使是是在现代脑膜炎轻点还好重了救治不及时妥妥变傻子。
黎玉宁想死的心都有了,一边小跑着一边打定主意万一小豆丁高烧成傻子,自己干脆一条绳子吊死得了,额,不行吊死肯定太疼了不如喝药,额,不行会肚疼吧??……于是乎,满脑袋挑选怎么个死法的黎玉宁在还没挑好怎么死的时候已经跑到了小豆丁屋子了,大步奔到了小豆丁的床前,一眼看去床上的小豆丁紧闭着眼,满脸通红,紧皱的眉头,伸手一摸小豆丁的额头暗道不好,完全不用比对这温度已是滚烫。
“大夫请来了没?”黎玉宁焦急地问
“少夫人,请大夫的小厮刚走。”言下之意哪有那么快就来的,黎玉宁立刻生气了,但是捏捏自己的爪子暗暗克制自己的脾气,现在要紧的是退烧。吸了一口气冷静一下,立刻安排起来。
“春樱快去厨房端热水,要滚烫的。要是没有,现烧一小盆过来,告诉厨房今天一天热水不得断。夏桂,快去酒窖吧清酒拿两坛过来。”现实证明人到用时方恨少,划算着还有四个能用的人,眨眼只剩一个小厮庆余了。
“庆余过来把琦哥儿的小衣脱下。”庆余依言上前把豆丁的衣服脱了。没想到这瘦瘦小小的豆丁烧的连身子都发红了,黎玉宁的心越发紧张,看着旁边的铜盆伸手探还是温水,于是把搁在旁边的脸帕拿起来,不想脸帕已然是湿的,想来当初发现小豆丁高烧两个小厮也是想过法子的只是没成想会越来越烧,她的心沉了沉,把脸帕浸湿拧了个半干给小豆丁擦起了身子,擦了一遍热水就端了来。黎玉宁就把手中的帕子直接扔进了水中,水着实烫
“烫!烫!烫!!”,黎玉宁龇着牙吸着气,帕子在手中来回转,试了几次的都很难把浸了热水的帕子拧成半干,左手倒腾到右手烫的再倒回到左手。
庆余见状连忙上前到:“少夫人还是小的来吧,小的皮糙肉厚耐烫。”
黎玉宁点点头,撒了手。虽然是小厮拧好了帕子,但是,毕竟都是人身肉长。当庆余拧好了帕子额头上也冒了不少汗,接过帕子,叠好放在了豆丁的额头,毕竟是刚从热水里过了一遍的帕子,也把豆丁烫的哼了几哼,双手紧紧地的抓着床上的褥子,左右摇头想把帕子甩下去,可惜没有多少力气,就看着脑袋磨来磨去。黎玉宁看到豆丁的反应,心总算稳了稳至少还能感知冷热,希望不要烧成脑膜炎。
“再来一块帕子。”庆余麻利的又拧好一块帕子。烫过一次的手,再接热帕子就感觉适应了一些,黎玉宁开始给豆丁擦身一边回想着要擦的部位,擦脖子、胳膊、前胸、后背、大腿。嗯,还有,肘窝、腋窝。还好以前自己生病时妈妈就是给自己擦这些地方,鼻子一酸好想爸妈,泪水差点有掉下来,一旁帮忙换水换帕子的庆余看在眼里感动于小主子有个好嫂嫂虽然人不大但是,是个善良的。
水换了三遍,大夫才堪堪来到,随之跟来的是管家刘伯,黎玉宁连忙让出位置给大夫,大夫摸到豆丁的温度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帕子又换下一块心下了然,却也眉头紧皱。诊了脉开了方子说到:“先给小公子少少灌点药,继续用热帕子擦身待小公子能吃食了,就给吃小半碗的软粥,饭后两刻后再吃药,抓两副药,一副药煎两次,两碗水煎半碗。若是今晚能醒来就无大碍。明日我再来开些温补的,若是今晚不能降了这高热,还请各位另请高明,老朽无能为力。”
“杨大夫啊,您可是泰州首屈一指的大家,除了您还能有谁可比我们刘府血脉只剩小主人一个还请杨大夫怜悯无论多难都要救治。”管家听闻,连忙哭喊到。
黎玉宁见状上前行礼道:“杨大夫只管说如何能更好救治琦哥,刘黎氏倾其所有也在所不惜。”
“两位万万不可。”杨大夫连忙扶住要拜下的管家侧身避开了黎玉宁的行礼。无奈道,“法子还有一个,但于此时却是难如登天,如此便说与你二人一听。”
“还有何法”两人异口同声道。
“泰州向南有一西城名为安和城,城中有一小儿金手名为孙有明字子健,若是请到他小公子的病他当有六成把握。”
言毕,刘管家一脸苦笑,黎玉宁不解却看着刘管家,正不明就里时又听刘管家说道。
“安和城距此二百余里,就算能请到也是也需七八日果然是难如登天,小公子,小公子……”刘管家说着转向躺在床上的小豆便哽咽起来。
“刘管家,不必过早言衰,小夫人用热帕为小公擦身,其方法无错,若上天垂怜可见成效。如此明日无论退烧与否我定会在来看诊,可好?”杨大夫道。两人亦无他法,只得点头称是。眼看着刘管家又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全然遗忘该做的事情。黎玉宁只好开口道:“如此就有劳杨大夫,刘管家送杨大夫归去,派个人随杨大夫去抓药,先把药煎好,琦哥儿这里由我亲自照料。”黎玉宁随着管家把杨大夫送出小门,一路上听着杨大夫对于病人的饮食应当注意的事项,黎玉宁又表示一番了感谢才转身回屋。余路便由管家将杨大夫送出府。黎玉宁回屋后继续为豆丁擦身,只等抓来药,喂下后看情况再论。
小半碗药喂下,粥却只喂进几勺,只好不停地的给小豆丁喂水喝。一直到傍晚也不见退了多少温度,黎玉宁已然有些疲惫,当厨房的晚饭送来后也只匆匆吃了两口,床前庆余依着自己教授的方式擦身。黎玉宁看着中午命人拿来的两坛清酒静静地的立在衣柜的旁边,脑海中想着家里曾经用烧酒热敷和用药油刮痧,琢磨着可行度能有几分,还没待她想出个七七八八。小豆丁的另一个小厮庆丰端着第二碗药过来了。
唯一令人高兴的是小豆丁还能喝的下水,咽的下药。喝过药,盖了薄薄一层丝被庆余又继续换着热帕擦拭。
“庆余一下午你也累了不少,这会吃个饭歇一歇,换庆丰来,一会再换你擦身。”黎玉宁道。
庆余依言,交给前来接替的庆丰并教以方法,又看着庆丰擦拭的利落了才去吃饭。
黎玉宁心中焦急不安看着两坛酒对着春樱道:“拿一个干净的盆,再请刘管家过来。”如果是个汉子此情此景应当粗俗地用'蛋疼'来表示这烦躁,可惜现在是软妹子黎玉宁只好换一种表达那就是脸疼啊。
即使在多的无奈和抱怨也改变不了自己已经穿越了的这个事实,现在只希望在现代的这两个法子有所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