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没档次，跟谁借的？”
苏白实在好奇得紧。
以秦衍的身份地位，他的社交圈子不是达官就是贵人，谁会开这种几万块钱一辆的破车？！
“能不能好好开车，废什么话。”
秦衍没什么反应，倒是夜廷听不下去了，“从一上车你就开始吐槽，跟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车再破再旧，都没有你这张嘴招人嫌。”
苏白:“……”
这什么仇什么怨的……
“一大早的你吃枪药了是吧！”
苏白恼羞成怒，直接将怨气撒在油门上，车速瞬间提高到一百二。
高架路上并不拥堵，但正行驶中的车辆车速都不快，唯独他们超速。
所以，很快被栀子察觉到。
透过后视镜观察后车，速度很快，但每次就要超越计程车的时候又会放慢速度，紧随其后。
相隔不算远，但栀子无法看清楚开车的人。
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后，到达目的地。
栀子付了车钱下车，又徒步走了一段路程。
那辆车还跟着她，即使路面坑洼难走。
“卧槽！”
当栀子进了一个大门时，苏白猛地一脚将车刹停。
他手指着大门上方，扭头看向秦衍，“她是知道我们跟踪她吧，不然怎么把我们带这儿来了……”
秦衍并不理会他，他直视前方，目光幽深让人无法看透。
“笔架山公墓。”
薄唇一张一合，轻念出大门上方的几个大字。
话音带着几分落寞，又带着些许遗憾。
夜廷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问他，“怎么了？”
秦衍没反应，直到过了很久，他紧绷的面容才有了松动。
“你们在车上等我。”
说完，他开门下车。
秦衍走后，苏白和夜廷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困惑和不解。
进了公墓之后，栀子走了一段小路，来到一座墓碑前面。
许久不来，墓碑旁边已然长了杂草。
站在墓碑前，她扯唇笑了笑，继而蹲下来，清理旁边的杂草。
“弟妹，好久不见。”
她低着头，一株一株的将杂草拔掉，嘴角的笑容始终不曾淡去过。
“我知道你最放不下的是盛夏和果儿，你放心，他们都很好。都说儿随母，是真的，果儿像你一样，从小就很懂事，不给别人添麻烦，也很会照顾人……”
栀子每四个月来一次，每一次来都有无数的话想对墓碑下的人说。
“我一直自认为自己是个负责任的人，可是我终于还是做了一个不负责任的决定。”
栀子说到里有些哽咽，她抬起头来盯着墓碑，有些艰难的开口:“果儿认回了他的舅舅，他和秦家重新有了联系。”
纤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上墓碑，在秦心两个字上摩挲。
“对不起……是我的自私，可我做不到那么绝情，也做不到看着果儿受苦受累无人管……”
明明眼中已经蓄满了泪，可栀子又笑出了声来，“你会原谅我的对吧，因为我们一样，都是为了果儿好。”
说完，她仰头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