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记事本里的地址，栀子又在心头默记了一遍。
打开导航，输入地址查看距离，距离酒店七十多公里。
深吸一口气，她重重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
起身，将沙发整理整齐，快步出了门。
秦天带着酒店服务生送晚餐进来，发现栀子不在，也没多想，以为她出去透气了。
直到用餐时，还不见栀子回来，他才意识到了什么。
“她人呢。”
秦衍在这时开口，他似乎没什么胃口，牛排吃了一小块，就放下了刀叉。
俊脸上写满了倦怠，从进酒店到现在已经六个小时，他便工作到现在。
“估计是走了吧。”
秦天也不太确定栀子去了哪里，毕竟他也联系不上人。
而且那女人和少爷的关系还真不好说，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那她也没什么理由留在这里。
秦衍淡扫他一眼，嗯了一声，情绪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气息却似乎越来越低沉。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压抑，秦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气，不敢再多说什么。
他低下头不停往嘴里扒饭，看样子是想速战速决。
“明天的合同你代我去签。”
命令来得突然，让秦天差点没被噎着。
他迅速吞下口中饭菜，抬头看着秦衍，“你怎么不去了？你来这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亲自谈这个合作吗？”
要是有别人在，估计会担心秦天小命不保。
毕竟，秦衍在C市是出了名的冷面修罗。
他的人，通常都是看他脸色办事，就算与他无关的人，也不敢在他面前有半点放肆。
秦天一连反问他两个问题还没被扔出去，只能说明，秦衍是很看重他的。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秦衍冷声说完，起身立于落地窗边，点燃一根雪茄。
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更加修长，指间夹着的雪茄燃起忽明忽暗的光点。
秦天迅速将肚子填饱，边擦嘴边解释，“我担心我处理不好，毕竟这次合作不是一般的合作。而且没你在，我没底气，就怕到时候真出了什么岔子。”
不管是在生活还是工作上，从来都是秦衍怎么说，秦天怎么做。
他不越界，也不抢功，任何时候都以秦衍为中心。
他也不是拿不下这个合作，毕竟他是秦衍的心腹，但凡是认识他的人，也都会给他三分薄面。
他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秦衍，秦家，秦氏，所以他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总之，你去。”秦衍开口便是强行的命令。
“知道了。”秦天还是识趣的妥协了，然后问道:“那你呢？”
“既然来了，我就去看看他。”
秦衍背倚落地玻璃，将雪茄递进口中深吸一口，仰头，吐出一个烟圈。
秦天闻声，先是惊了一下，然后问道:“仅仅是看吗？”
话里有话，他不用说破，秦衍也懂。
薄唇轻扬，那张美如天神一般的俊脸上，总算有了笑容。
只是那笑很短暂，短到来不及捕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