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谁怜我心
小蝶又打电话来找华子了，华子急急忙忙的就去了。看着笑脸如花的小蝶，华喜欢的直叫：“看把你给乐的，这些天亮没找你，你倒真像只蝴蝶了快快活活的。”小蝶摇摇头，大笑道：“华子，我告诉你，我要和亮好了，痛痛快快、轰轰烈烈的开始谈一场恋爱了。”华一下子就惊呆了，叫道：“小蝶，你不会来真的吧？那小子可不是个好东西。”小蝶看着华子一眼的关切，心里头暖暖的，笑的连话都懒得说了，只是甜甜的点了一下头。华子看的莫名其妙，火气也旺了：“你到底怎么了？说啊！”小蝶立时就不笑了，看着华子道：“华子，我决定和亮好了。今天，他可是亲自跑到我姨家里来，我连躲的地方都没有了。华子，我告诉你，这可是他逼我的。”略顿，眼睛里直冒出一团火来：“华子，我跟你说过的，我一定要好好的治治他，这小子简直就不是个人。”华子听的气也岔了，肺也炸了。叫道：“这小子真他妈不是个东西，活该找死！”小蝶娇笑道：“华子，在你眼中，我就那么可怕么？我又不会吃人，你也真是的，一直都不肯说点好听的话给我。”
华子笑道：“好听的话能当饭吃吗？对了，小蝶，如果可以的话，我劝你还是算了，何必跟他一般见识？要想让他不缠着你，办法多的是，你又何必跟他一般动气呢？”小蝶一下子就不笑了，拿眼儿直直的盯着华子：“华子，不用我说，亮做过的那些缺德事你肯定都听说过吧？你说像他那样的人不该好好治治吗？小云早跟我说了，就亮那个德性，若不是仗着他老子有几个臭钱，会有那么几个女孩子受欺负么？虽说她们算不上什么好的，可是也不能由着他任意胡来呀？”华子叹道：“小蝶，你听我说。亮的确是做过很多坏事，可是你不了解，并不是所有的责任都该由亮一个人去承担的。”又道：“是，我承认，亮是个无赖，也确确实实做错过很多事，可是他犯的错自会有人去惩罚他，用不着你替别人去出手，也不用你逞强。这事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要不怎么能相安无事呢？”小蝶笑道：“华子，谢谢你！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就以我而论，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去。就算是为了我自己，这总可以了吧？”华子摇摇头：“小蝶，这种事你一个女孩子是玩不起的。再说，这有什么意思呢？玩好了皆大欢喜，玩不好会引火烧身的。你图个什么？”小蝶笑脸如花，看着华子说道：“你真的关心我？真的不愿意我去是不？”华子无法，只得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真的不希望你出一点儿事，这种事根本没必要去较真的。”又道：“小蝶，你听我说，你有没有为你家里人认认真真的想过？还有你姨，她知道了又会怎么想？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再说了，女孩子玩这种事，你就不为你的名声考虑么？”小蝶一怔，呆呆的看了华子半天，好一会儿才道：“华子，我答应你。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只小小的教训他一下，让他明白我不是好欺负的。这样行了吧？”又郑重的道：“华子，我告诉你，我这个人从未食过言。相信我，我一定会把握好分寸的。”华子见再劝也无用，只得说道：“那就一切随你吧。不过，我还是想说，你别太认真了，凡事小心点儿好。”小蝶点点头，笑道：“我懂。就他那个德性，一百个我也不放在眼里。”突然的就扑到了华子怀里，闪电儿似的一瞬，甜甜美美的在华子脸上亲了一下，没等华子明白过来，犹似蛇一般的滑开了，站直了身子笑道：“华子，你别胡思乱想了，我是绝对不会看上你的。”华子重重的叹口气，笑道：“一切你就好自为之吧！”小蝶点点头，笑道：“华子，就冲你这几句话，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担心的。”
晚上，小蝶和姨吵的是不可开交、互不相让。这不，连饭也无心再吃了。
就为亮这事，小蝶费尽口舌的跟她姨好好解释了半天，可是贾小凤听的却是死活不答应，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罗强看着母亲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早跑去看电视了。小蝶说了老半天，心烦意乱口干舌躁的，一屁股直歪在了沙发上，气喘呼呼的大是不服。小凤吵了半天，也是累得够呛，争执了这么长时间，面色也逐渐缓和了下来。笑道：“小蝶，你一个女孩子年轻轻的，这传出去名声多不好？再说这种事也不是闹着玩的。你一个女孩子玩得起吗？快听姨的话，不要由着性子闹了。”罗冰听的半天没插进一句话，这时见气氛略微缓和了一会，忙道：“小蝶，你就听你姨的话吧。老任家的那个亮真不是个东西，别人是躲都躲不及，哪有像你这样硬往跟前挤的？”
小蝶长叹一声，叫道：“姨，姨夫，我向你们保证，我一定会没事的。”小凤听的也是一脸的坚决：“不行！小蝶，你再闹，我就找你爸了。你也这么大个姑娘了，怎么就听不懂好赖话？这种事也是闹着玩的？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万一……这，你知道有多么严重？”小蝶笑道：“姨，看你说的。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怕我吃亏，可我真的已经长大了，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姨，姨夫，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好了。算是我求求你们了好不？”小凤摇摇头，脸色也越发铁青了。罗冰看的暗叫不妙，空气似乎一下子就又重新凝聚起来，立时就要炸裂开来。正待好好分说，小蝶也早叫了起来：“姨，我已经决定了。一会儿我就和我爸亲自说去。姨，不是我不懂事，非要惹您生气，我也是没办法。我还是那句话，我一定能照顾好自己。”说完就出去了。小凤听的气更怒、血更涌了，冲着丈夫直叫：“你看看这孩子？真有个倔劲了，难怪他老子治不了她？你说……这……这是……真是活活气死人了。”罗冰看的也是无奈，忙道：“你也别气了，孩子毕竟大了，咱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再说，小蝶那个火爆脾气，一般人也是惹不起的。”说完又道：“你看她爸那边咱们……电话还打不打呀？”小凤摇摇头，叹道：“不打了。这孩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这日晚上，华子正满心欢喜的写小说，几天里不摸摸笔杆子，华子还真是有些手痒痒。正自沉浸在自己所编织幻想的美梦里，手机突然就响了。华子眉头一皱，气上心来，把笔狠狠的一丢，眼前立时就一片明亮灿烂了。喜的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了：“小芳，是你啊？真……真是……没，没想到……”话说得结巴不说，反倒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再也想不起什么词儿来了。倒是小芳在电话那头特大方，声音也够响亮：“华子，怎么了你？见了我连话也不会说了……还是……你个没良心的！”华子忙道：“哪里？这不是一时激动吗？你放假回来了？”小芳笑道：“啊。刚回来几天。华子，你没事的话明天就来玩。我在家里想你了。咱们好几年没见，你是不是把我早忘干净了？”华子笑道：“哪有？我一直都记挂着你呢？只是现在我是个穷小子，哪能跟你这堂堂大学生相比？”话落小芳在那头早吼叫起来：“华子，别让我恶心你！好了，明天你来了我再和你细说。现在不和你说了。”话落电话早挂了。华子慢慢放下了电话，脑子里刹时一片混乱，满满的全都是小芳俏丽的身影。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两个人一直都未见过面，虽说各自都彼此思念着，实际上却并没有多少往来。平日里就是逢年过节的问候一声，便再也没什么联系了。这会儿小芳竟亲自打电话来，华子的心情自是可想而知了。
第二天，华子早早的便去了小芳家。
六年没见，小芳不止是个头高了，人也变漂亮了，再也不是过去那乖乖巧巧的样了。华子看的心底直赞，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小芳早一个箭步冲上来直扑进了华子怀里，抱的紧紧的。笑道：“华子，六年没见，我可真是想你呀！”华子听的一怔，痴痴呆呆的看着小芳，颇有些泪流满面的冲动。忙道：“好了，好了，快放开我吧！一会儿被你妈看见了，还以为咱俩搞对象了？”小芳闻言一笑，放开了华子。笑道：“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华子点头笑道：“你也没什么大变化，就是人变漂亮了些。”小芳立时就笑道：“你也有些变化，会说漂亮话了，也会哄女孩子开心了。”华子刚要还嘴，小芳她母亲就进来了。小芳冲华子甜甜一笑，拉着她母亲的手笑道：“妈，还认得吗？这是华子，中学那会儿常到咱家里玩的。”华子忙问声好，笑道：“婶，六年没见，不太记得了吧？”小芳看着母亲一脸迷惑的样子，冲华子笑道：“你六年没来了，一时间我妈又哪里想得起你来？”说完忙招手让华子坐下，对她母亲笑道：“妈，你没事就先出去，让我们两个好好的说会儿话。”话落推推搡搡的就把她母亲赶出了门。华子笑道：“哪有女儿这样对自己妈的？你也太不像话了。”小芳笑道：“除了你，这里还有别人吗？难不成是你在笑话我？”略顿又道：“华子，这六年你在家里忙什么呢？我虽常不大联系你，可是通过别的同学也知道你的一点儿情况。”华子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好忙的？除了挣钱之外，还有什么事值得我忙？”小芳笑道：“可不是么？人大了也烦！你也真是的，六年了，也不说主动来看看我。”华子笑道：“我哪里敢来呀？心里头倒是想，可是你毕竟是堂堂大学生呀，谁知你心里眼里还有没有我啊？”小芳听的大是气岔：“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你不来看我也就是了，这反倒来埋怨我？哼！我真是白认得你了。”看着小芳一脸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华子逗的直笑：“看你，开开玩笑也不行，还是这么火急火燎的？我哪里是不想来，是不敢来。就过年放假那几天，你们事情也多。再说不上学了，见了面也怕说不到一块儿，所以就一直没来。”见小芳仍是怒气未消，忙道：“好好好！都怨我行了吧？都过了六年了，你还是一点儿没变。”
小芳笑道：“本来就是嘛！你不来看我也就算了，还想拿话压我？六年了，人家心里一直有你，只是……是不好说出来。”华子听的大是感动，看着小芳笑的甜甜的。自己果然没白交了这个朋友，真是好样的。忙道：“我也想你呀！好了，先不说这了。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天天都可以见面了。”小芳点点头，仔细的打量了华子好一阵，笑道：“你可真长结实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么个瘦瘦小小的样了。”华子笑道：“别光是说我，你也比以前漂亮多了，真不敢想你以前的那个样子了。只是这裙子配上你这性格可真是委屈了你这个人了。”小芳一听就知道话里有话，忙道：“怎么说？”华子笑道：“穿裙子的女孩子大都斯斯文文的，也柔也乖巧，哪一个像你这么大大咧咧的？”小芳听的直笑：“你懂什么？这叫活泼可爱，是无拘无束，还大大咧咧呢？真不懂得审美。”华子摇摇头，笑道：“臭小子怎么能跟你这大美女相提并论呢？纯属胡说八道。你活泼、可爱、聪明、漂亮、大方、温柔，你古今无双，天下第一，超凡脱俗，美艳无伦，臭小子有眼无珠，刚才真是失敬失敬！”说完忙抱拳为礼。小芳喜的拍手直跳：“华子，好样的！六年了，你这个见人就逗、见人就笑的毛病还是一点没改。”华子止住笑，快活的眼神顿时就暗淡无光了。叹道：“可咱们班有很多人都变了，变的咱们根本就不认识了，有的竟和以前两样了。我见了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小芳叹道：“人嘛，总是都会变的。可是，华子，你也别太在意了。像咱们这样有始有终，一成不变的人也有很多呀。”又笑道：“比如说咱们两个，从中学一直到现在，都好的蜜里调油的。虽说平日里不常见面，可心里却时常惦记着对方，日思夜想的，这会儿感情越发深厚了。”华子点点头，脸上又重新绽放出了神彩。笑道：“是啊。小芳，像咱们这样一心一意的人本就不多。从今以后，咱们两个可要互相支持，互相鼓励。今生今世都友好如初，始终不离不弃的。”小芳笑道：“说好了，咱们一言为定！”华子点点头。大概是坐的久了，不由的转转腰，笑道：“来了这么半天，你也不说倒杯水给我喝？我口渴死了。”小芳一脸的不好意思，叫道：“你不说我倒给忘了，真是该死！”说完忙倒了一杯水过来。笑道：“华子，你有女朋友没有？”华子脸儿一红，笑道：“有一个。我们一个村的。”小芳听的大是震奋：“行啊你！有空儿带我去看看，漂不漂亮？”华子笑道：“就是静，以前咱们一起玩的那个小女孩子。我在这说好看你也不信呀，眼见为实，你亲自看了才信。”小芳点点头，笑道：“华子，你真行！没想到你女朋友会是她呀？那个最爱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子。”又笑道：“华子，你永远都比我强，从中学那会儿就强。现在我上了大学，仍然比不上你这个农村小子。”
华子笑道：“别这么说。对了，追你的男孩子也不少吧？”小芳一听，立时就愁眉苦脸了：“我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个？这都快愁死我了。这不，明年就正式大学毕业了，我还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该怎么办了？”又笑道：“现在这大学生多如牛毛，像我这样技不如人的，想找个合适的工作真是太难了。”华子叹道：“现在这大学生就是太多了，一下子也用不完呀。关键是看你有没有一技之长了？你要是没个特别擅长的，将来这工作真不好找了。”小芳苦着脸道：“别说一技之长，我连半技之长都没有呀。毕了业，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华子笑道：“小芳，你也别太发愁了。事在人为嘛！路也不是一天就走出来的。何况你这是想办法呢？再说这还有大半年的时间了，慢慢儿想。说不定主意自个儿到时就有了。”小芳点点头，笑道：“华子和你说话，我总是特别开心。你总是能给人一些有用的启示，帮别人一些忙。有你可真好！”略顿又笑道：“华子，跟我以前说的梦你没忘了吧？我可是一直都牢牢的记着呢。”华子一怔，没想到初中时候的事小芳竟还记得，忙笑道：“放心。我没忘！不过，眼下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做。芳，答应你的那件事我一定做到。”小芳诧道：“华子，你到底忙什么呢？说清楚一点。”华子笑道：“也没忙什么。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正试着写一本小说了。这会儿做了差不多有半年了吧？”小芳听的又惊又喜，大惊大喜：“华子，你真有才了！也亏你敢想。到时候写好了，一定得让我先好好看看。”华子笑道：“当然没问题。你要真是想看，现在也可以。我家里还有一本书了，只不过它不是小说的形式，而是我的一些个人心得杂谈，你要是不嫌乱，我就拿来让你先看看。”小芳笑道：“听你说的那么好，我现在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华子笑笑，却不说话。小芳又道：“华子，其实你这个人挺适合搞文学创作的。你这个人很有性格特点，想像力也很丰富。关键是你想事情透彻，有时候甚至出人意料，能给人一种新鲜独特之感。最最难得的是你爱文学呀。从中学那会儿你就爱，现在就更是不用说了。真的，当个作家对你来说真的挺合适的。”
华子点点头，笑道：“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就当它是一次新的尝试好了，成功了固然是好，就是失败了也无所谓嘛。年轻轻的，我以后有的是机会。”小芳听的直赞：“华子，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你一定行的。”华子眼睛里顿时就流露出一股坚决之色，看着小芳笑道：“就凭你这句话。我将来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从小芳家里出来，华子骑着摩托是一路飞驰，洋洋得意。难得华子今天心情这么顺畅！油门轰得嗡嗡怪叫，老远就听得刺耳的尖啸。华子的手臂似被电击了一般，完完全全的掉在了半空里，一点儿都感觉不到那是自己的。由于时间尚早，华子左转右绕的，一下子就开到二里村去了。正飞得急，猛听的一声怪叫：“华子……是你吗？”华子一惊，连消带刹的摩托车就停住了。回头一看，竟是克。笑笑，飞一般的转身过去：“克，怎么是你？”克喘口气笑道：“你小子骑那么快干吗？你活吓死人了！”华子哈哈笑道：“今天高兴。克，你一直窝在家里忙什么呢？搞对象也不能一味的忘了朋友哇。”克摇摇头，笑容一下子就全僵在了嘴角。苦笑连连：“快别提了。这两天心情刚刚好，你又来招我了？”华子看的诧异，叫道：“说来听听。到底你小子又哪根经不对了？”又笑道：“看你小子这样，伤得够深呐！”克惨笑道：“说出来又有什么用？没什么指望了。”又道：“你小子这是干什么去？”华子大笑道：“没事，瞎转了。”又笑道：“克，我说你小子别故意扭转话题呀？刚才的事还没说清楚了。你到底说是不说呀？”克笑道：“只要你不怕烦，我就说。走！到我家里去说，反正我一个人也是闷得慌。”华子笑道：“你小子也别一个人老窝在家里，没事也出去走走。时间久了还把你小子给逼疯了。”克摇头笑道：“知道了。过几天我就去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