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我便在远处。”
杨旭脑子里不断闪现出小萝莉的那句话,这话听着怎么有点熟悉,难道你从未离我而去,为什么不出来。
陈绛颖,这名字好奇葩,杨旭笑得很怪。
杨旭已经平静下来。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吓坏了几个丫鬟,在安慰了她们之后,自己也想通了,自己之所以会突然之间失心疯一样,是因为山上那段日子实在是他来到宋朝之后,内心最恬淡,最纯净的一段时光,虽然日子短暂、平淡,但是因为贴近自然所以真实,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记忆中变得越来越浓烈。
杨旭手上拿着那本《胎息经》,与自己修习的《无心经》比较了一番,不得不承认后者比前者更为玄奥,更讲究天人合一,道法自然。
胎息经乃是道家无上典籍之一,是一门道家炼气口诀,道成则气能归根蛰藏,犹如胞胎之中,不以口鼻呼吸,虽从神气入手,忘其外形,但是归根结底仍旧讲的是:神是性,气是命,二者互为其根,合二为一。
艺多不压身,他曾经偷偷尝试过胎息经,但是修炼了无心经的躯壳自动排斥胎息经口诀。
打个比方,如果说胎息经是1.0版本的话,那么无心经至少是3.0版本的。
天为阳,地为阴,无心无我融阴阳,可见无心经的无心还可以解释为无我无执,境界至高,立意甚远,每一次修炼就好比是一次忘却自我、心无束缚的天地交融之旅。
正因为无心经修炼时无视躯壳束缚,气无定势,神无定所,于道法自然中得大自在,大逍遥,所以这门口诀少有人能修炼,连小萝莉这样的万中无一的武学天才也无法修炼。
这么一比较,杨旭终于慢慢明白了何为直通大道之学。
想到这里杨旭忽然明白了有缘之人的意思,合适即是缘,所谓有缘之人即是合适之人。
杨旭脑子里马上出现了一个人名,最合适的莫过是她了,极阴之体修炼什么都会事半功倍。
解决了有缘人的问题,杨旭这才心无旁骛地研究起给帝姬养病的药。帝姬的病要想痊愈还得靠药物,按摩只能起到暂时疏通经络的问题。
杨旭两世为人的经历使得他既清楚这种病的病理,又有足够的药物知识,他脑子里有了好几个方案,左右定不下来。
“算了,就把小茂德当一回小白鼠吧。”杨旭再次仔细看了看自己拟定的药方,保证这几个药方至少是安全的。
当然,杨旭拟订的这几个药方中多了十几种药材,这十几种药材都是炼制清心丸的材料,有三种十分名贵,不过有了家族的鼎力支持,相信问题不大,杨旭现在缺的是丹炉,炼制丹丸没有好的丹炉成丹率会大大下降。
像王仔昔丹房里那么大的丹炉,他想想都渗得慌,恐怕没几分钟就能把他吸成人干。
炼丹是耗费心神的,用的是精神力,不是煎药,手、眼到位就能煎出一锅好药,这么大一个丹炉只有太上老君才能游刃有余,这个王仔昔实在是有些不专业。
杨旭准备这几天去瓦肆的古玩铺子转转,说不定能掏到个炉子,要求也不高,不要是样子货就行。
第二天,照常静坐炼气,太阳一升起来就收功,杨旭明显感到体内真气比之前充盈了不少,经络之内似有一股力量要喷涌而出,杨旭顺手一掌拍在一颗碗口粗的杨柳上,“砰”,碗口粗的杨柳树杆剧烈地晃动起来,树梢柳枝乱颤。
好像有点高手的样子了,不知道武二一掌之下这棵杨柳还能存活否,杨旭很是好奇。
洗漱完毕,用过早餐之后,杨旭又得去明清学堂了,杨松就在中级班,不知道这家伙给自己挖了什么坑,嗯,得让他自己爬进坑里填满,杨旭摇头笑着出了西宅,坐上了刘管家为自己准备的马车,这是父亲那辆车,赶车是家里的老车夫了,一脸憨厚地朝杨旭笑着。
“公子,坐稳了。”车夫放下帘子,准备驾车。
这时,老宅那面忽然赶过来一群人,离着老远刘有人喊道:“停下,停下,快停下。”
为首的竟然是杨智铭,杨家老大。
杨老大气喘吁吁地赶到马车边,挥挥手,把老车夫赶下了车,亲自掀开了帘子。
杨旭一见是大伯,颇感惊讶,又见大伯穿着朝服,一脸紧张之色,好像是有什么大事,赶紧跳下车,朝大伯施了礼,笑着道:“大伯不是有马车吗,什么事还需要大伯亲自来?”
“快,别说了,你快跟我去好。”杨老大喘了口大气,伸手一把抓住杨旭的上臂,抓了就准备走。
杨旭不好跟大伯硬扯,只好顺势跟着走,边走边问道:“大伯,到底什么事情?”
“你小子,真不知道?”杨老大忽然停下脚步,神色很是紧张。
大伯也会有这样的表情,那一定是什么很大的事情了。
“我,我知道什么?”杨旭心“嘣嘣”直跳。
“知不知道都一样,快走吧,坐大伯的车快走!”
“走哪里去,我还要上学呢。”
“上什么学,快坐大伯的车去城外庄子里。”杨老大看侄子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气急,你小子到底是聪明还是傻,昨天得罪了王仔昔,今天跟个没事人一样。
“去城外庄子,躲起来,我为什么要躲起来?”杨旭有些明白了,多半又是王仔昔又在搞什么鬼了。
“你小子不躲起来难道等着把你弄进去吗,一旦弄进去,恐怕那位都知也救不了你,只要你人在外面,就有办法。”
杨老大语速颇快,拉着杨旭直奔远处一辆马车,那是一辆十分不起眼的车子,看来老头子跟大伯昨天就有安排了。
要说杨旭心中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不觉得有必要躲起来,要是刘都知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任由杨旭被王仔昔的人弄走,那太令他失望了,杨旭不信。
“来的到底是什么人?”杨旭不走了,停了下来。
“你,唉,开封府的衙差,来了十几个。”杨老大都要急坏了,开封府的衙差就堵在老宅门口,老父正在与他们虚与蛇委,他是好不容易才从角门出来的,这小子却在这里磨磨蹭蹭,“快走,你祖父那边顶不了多时。”
“大伯,你觉得走得掉吗?”杨旭的表情越来越淡定。
“能走,你祖父都已经安排好了,城门口有你姐夫接应,应该没问题。”杨老大试图拖着杨旭赶路,奈何杨旭就如定在原地一般,纹丝不动。”
“为什么要有,走了不就坐实了他们对侄儿的指控。”
杨老大放开杨旭,上下打量自己这个侄儿,见鬼了,怎么看都很普通啊,跟离家出走之前也没什么不同,一定要说出一些不同的话,那么就是这个侄儿好像变得自信了些,眼神清澈了些,哦,对了,好像做的事情也不一样了。
“你小子真不走?”杨老大怒了,拖也拖不动,说也说不过。
“不走,我又不是逃犯,不仅不走,我还想会会那些衙差,给我按的什么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