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秀才也是有些脑子,看到站在正中央的老者,就献媚的跪下说,“小的,拜见岳父大人。”
薛裕听着这话,真是又气又怒,“谁是你岳父大人?”
秀才继续谄媚地笑着,跪倒在地上,扯了扯站着的薛簌簌裙摆说,“簌簌,还不快跪下与我一同求父亲大人原谅。”
颖儿立刻一把扯过小姐的裙摆,护着小姐气愤地说,“你这人好不知廉耻,竟这么污蔑我家小姐。我小姐岂是容你戏言的。”
薛簌簌神情自若,静静的看着这一出戏,到底要演到何时?
这秀才倒是不放弃,像是满脸疑惑,对着颖儿说,“颖儿,我与你家小姐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东窗事发,还要怎么欺瞒?”
薛簌簌从来没有见过这秀才,却知道薛簌簌的奴婢叫颖儿,这一计谋确实是厉害,让大厅里这么多人,都不得不相信这秀才的话。
颖儿被穷酸秀才这么一问,吓得立刻跪了下来,“老爷,老爷,我从未见过这个人,我也不知他说的什么事,他污蔑我小姐,还请老爷请我家小姐做主啊!”
“颖儿,不必求他。”
见薛簌簌仍然没有丝毫悔过的样子,薛裕真是气的头疼,不禁揉着太阳穴问薛簌簌,“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父亲宁愿相信这登徒子的话,也不愿意相信女儿的话吗?”
“簌簌,你可是不愿意认我了,当初你还没有回到这尚书府的时候,我们可都私定终身了呀!你看这是你前些几日交给我的定情信物,”说着秀才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块花纹玉佩。
这玉佩竟如此眼熟,不就是那日大哥交给她的吗?当时经竹影调查的确是母亲的物品,话说母亲的东西,如今怎么到了这登徒子的手上?不对,那玉佩今早明明还在自己的盒子里,薛簌簌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薛辰,薛辰却也是满脸疑惑的看着她。
薛辰知道这玉佩是前几日自己交给薛簌簌,如今到了这秀才的手上,满脸震惊却又不敢多说一句,如若不是妹妹给的,自己说了,岂不是坐实了妹妹有这块玉佩的事实,又怕这真是自己的妹妹交给这秀才的。如若是事实,那簌簌为什么又不愿承认呢?
薛簌簌一时抓不住头尾,心里烦躁,猜想难道这安排这一切的是薛辰,可是如果是薛辰的话,此刻就应该添油加醋,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可是这薛辰也不说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薛裕憋着气,像是抓到了薛簌簌的把柄,等着薛簌簌承认。
见了这玉佩,薛簌簌知道,玉佩还躺在自己的首饰盒里,却成了烫手的山芋,猜测如若说没见过这玉佩,下一步肯定是要搜查自己的院子,若是被翻了出来,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如若说见过,并且还有一块,便和这登徒子手上的玉佩成了一对,到时候更是说不清楚。
这大哥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这边的,到时候若说这玉佩是薛辰送给自己的,薛辰若是设计的人,再给自己添油加醋,岂不是更加糟糕,而且就算薛辰最后帮了自己,说这玉佩只有一块,那薛珠儿和司徒氏,又怎么会放过自己?到时候声称薛辰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这样说的。
真是头痛,第一次,薛簌簌竟如此进退两难。
众人看着薛簌簌一言不发,也沉默等着看她怎么说?薛珠儿到是忍不住,率先发难,带着哭腔用手绢抹着眼泪,“姐姐啊,你若真与这人有情,你说便是,何必闹得现在这样,满京城的流言蜚语,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尚书府?”
这薛珠儿重点强调了外人怎么看尚书府这句话,这一句话,意味着外人怎么看尚书府,就怎么看薛裕。
薛裕最重面子,听着这话,把桌上的杯子往地上一摔,吓得薛辰立刻上前来扶着他,“父亲,您消消气,您这病都还没好,您还是听妹妹怎么说吧?”
司徒氏也轻轻搂过哭泣的薛珠儿,也一并哭了起来,“簌簌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妹妹日后还要嫁人,你大哥还没娶媳妇?发生了这等事,这京城有哪家愿意把姑娘嫁入我们尚书府?你妹妹又有何人敢娶?”
听着这话头的意思,像是坐实了薛簌簌私定终身的苟且事情一样。
虽然带着哭腔,但是薛珠儿和司徒氏眼底下全是得意,不管这次成与不成,不成,薛簌簌名声没了,成了,这薛簌簌嫁给了穷酸秀才,日后看她还怎么横?
跪在地上的秀才,被薛裕扔过来杯子也是吓得不轻,但是他知道,如果挺过去了,便成了这尚书府的成龙快婿,日后自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并也是带着哭腔说着,“簌簌,你不认我,我也不怪你,我知我这身份是配不上你了,我把这玉佩交还于你,就当我们从未见过。”
这秀才说的有情有义,倒显得薛簌簌无情无义。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是薛簌簌没有想到的。
就在这时,便又有人来报,“老爷,老爷……”
薛裕正在头疼,被下人吵闹的更是厌烦,闭着眼皱着眉头问,“又怎么啦?”
下人见大厅上的气氛不对,畏畏缩缩的说了一句,“祁阳王来了。”
薛裕一听睁开眼,祁阳王这时候来是做什么?顿时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了出去。
却见着祁阳王大步向前,气宇轩昂而来,薛裕携众人行礼道,“微臣拜见祁阳王,不知祁阳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宋霄琛神情淡然,绕过他们坐在堂上,这时便有人奉上了茶,他接过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看了一下底下的人,吩咐道,“都起来吧。”
“谢祁阳王!”
薛簌簌幽怨的看了眼宋霄琛,好奇他来做什么?难道来看自己笑话的?
宋霄琛回了一个放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