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是当朝左相府嫡出的三小姐谢妍月,锦衣公子是她嫡亲的大哥谢华清。
谢妍月自幼痴傻,母亲去世了,父亲娶了继室,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
平日里吃穿用度继母从未苛待过她,她小时便是美人胚子,是个惹人怜爱的孩子,然而随着年龄增长她的行为却一如幼童,众人这才知她天生痴傻。
然而她大哥确是睿智非常,文韬武略皆是过人之极,十八岁时高中状元,如今在内阁做事。
三个月前,谢妍月不小心冒犯了微服私访的天子。左相虽说是一人之下,天下大权却牢牢掌握在皇室手中,他唯恐天子震怒,将痴傻的谢妍月打了三十大板,发配到这个京郊的偏远小庄子上来。
这庄子原是她母亲的的嫁妆,许多年无人管辖,那些个奴才都忘记了自个儿的卖身契在谁手里。
那三十大板简直要了她的命,绿衣这丫头一直照顾着她。绿衣是她的贴身丫鬟,自幼跟在她身边,实则她是谢华清派来保护她的,武功自是不俗。
谢妍月一度濒临死亡,醒来之后已不再痴傻了,眼神清明,气度不凡。绿衣更是喜极而泣,小姐这是因祸得福啊,她立刻飞鸽传书告知了公子。
之后几天,谢妍月很快肃清了庄子。虽使了些手段,挑了几个出挑的,杀鸡儆猴,不过之后便无人再敢有异心了。
三月过去她将庄子打理的紧紧有条,那几百亩土地也都种上了粮食,待到来年,收成也是可观的。
一月前,也是这个黑衣人前来刺杀她。她不知谢妍月究竟得罪了谁,要对她一个弱女子下如此狠手。
好在绿衣与他斗了一会儿拖到了大哥过来,大哥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没打两下那人就落荒而逃了。
没想到他今日又来了,幸好这次大哥正好在,如若不然她恐怕是凶多吉少。
大哥不可能每次都在,她面露难色,一声叹息。
谢华清打了个响指,四个黑衣人咻的一下齐刷刷的现身了。
“大哥,这是?”谢妍月吃惊的说道。
谢华清道:“这几人是哥哥特意为你寻的暗卫,日后他们会时刻保护你。”
“属下见过小姐!”四人单膝下跪齐声说道。
谢妍月急忙说道:“快起来吧,小女子先谢过诸位了。”
谢华清一个眼色他们便藏匿了身形躲在暗处。“妹妹,哥哥不能时常陪在你身边,照顾好自己。哥哥还以为你再不能清醒了,现在,很好。”
“哥哥放心,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她俏皮一笑,眉目如画。
“小姐可真好看!”绿衣在一旁开心地说道。
“我的妹妹,自是好看的。”谢华清一脸骄傲,即便她一直痴傻下去他也会照顾她一辈子,他答应过母亲要保护妹妹的。
谢妍月回了房间,她坐在梳妆台前,绿衣给她梳发。她问道:“最近村中可有什么有趣的事?”
已过了三个月的平静生活了,别的穿越女都是混的风生水起,搅得天下风起云涌。
她这具身体的年龄如今也十六了,虽说是天生丽质,但在这古代再过两年就成老姑娘了。
绿衣道:“小姐,最近倒是发生了一事情,不过却算不得趣事,不成!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还是不要听得好。”
不让她听她反而更好奇了,她拉着绿衣衣袖撒娇:“好绿衣,就讲讲嘛,讲讲嘛,我保证不让别人知道!我发誓!”说着她举起一只手。
绿衣耐不住磨,说道:“村里有户人家,家中有个女儿,就在一个月前,在山中破庙……与人做了……苟且之事……,听闻还是那女子的大伯娘带人去捉的奸呢,好多人都看见了!哎,小姐你说,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做出这种事来?”
谢妍月严肃道:“绿衣,这事发生在一月之前,这么大的事,我为何不知?”这是她的失败,这么大的事她竟一点不知,无论在哪个时代情报都是第一重要的!
绿衣瞧着小姐的脸色,心下有些悻悻,小姐已不是从前的傻小姐了,她有思想有自己的计划,不可将她当作寻常官家小姐,“小姐……是绿衣错了……”
谢妍月道:“罢了,你不必害怕,小姐我又不会吃了你。日后村中乃至外面发生的事都要一一与我汇报。”
“是,小姐。”绿衣说道,“小姐,前几日那姑娘跳河了,虽说被救了起来,可大夫都说没救了,今日她却活过来了,真是奇怪。”
“哦?”她惊讶的拖长了尾音,“竟有这样的事?”
她扶头思索,莫非那姑娘也被穿了?那谁才是主角?
首先,绝对不能暴露自己,她叹口气,她既能猜到那姑娘是穿的,就她这身世稍微一打听不也很容易猜到是穿的嘛?“真是让人头疼。”
“小姐头疼?绿衣给你揉揉。”绿衣伸出小爪子来。
谢妍月挥手,“不必了,歇了吧。”
翌日,沈芜心起了个大早,天色已大亮,太阳挂在东方淡蓝天际。
沈玉娥已在厨房忙活了一阵了,锅里煮着的白米粥冒着腾腾热气。
沈玉娥一身麻布衣衫,站在灶台前,拿着菜刀噔噔噔地切着菜。
“娘,早啊。”沈芜心走进厨房打着哈欠说道。
沈玉娥不曾停下手中动作,“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啊。”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她脱口而出,她依稀记得这是萧红的句子。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沈玉娥啐道。
沈芜心傻乐了一会儿,有人管真好。
不一会儿,一家人陆陆续续地都起来了,只沈悦谦和大表哥三岁的儿子还在睡着。
她用柳枝刷了牙,用着很不方便,真怀念现代的牙刷啊。
“呕!”刷着刷着她有点恶心干呕,很想吐。
“又吐呢,这孩子也真折腾!”赵依婷就站在沈芜心旁边,捏着鼻子一脸的嫌弃。“私会男人,还怀了野种,沈芜心啊,你这辈子都别想有出头之日!”
沈芜心簌了口,看着她,问道:“我到底哪儿碍着你了,就这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