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弼违往回走时,王府内中庭之中,王树岳和楚暮蝉二人一在前一在后,一在桥北一在桥南,隔桥相望,皆是气喘吁吁,坐倒在地。
王树岳一双大眼看向对面的楚暮蝉道:“你小子,真能藏,害得我跑东跑西,浪费了我好多体力。不然我早把你捉住了。”
楚暮蝉一双小眼紧盯住王树岳一举一动,生怕王树岳又突然追来,听完王树岳之言,笑着道:“谁让你又呆又笨,只在路上找我,不来屋里寻我。”
王树岳听到这番话,气不打一处来,就要站起身去追楚暮蝉。王树岳刚站起身,就觉腿酸脚麻,刚提腿就觉千斤重担压在腿上,举步难行,只得又蹲下身子坐在地上。
这边王树岳刚有举动,那边楚暮蝉就窜出了两步,眼角余光瞥见对面的王树岳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去,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听见对面的笑声,王树岳心中恼火,想要反唇相讥,但想到对面的楚暮蝉言辞犀利,自己恐难有胜算。骂是骂不过,打是打得过,可楚暮蝉溜滑的像泥鳅,追了他好久也没将他抓住。王树岳想到这里,又气又恼却又没办法,只好装作未听见楚暮蝉的笑声,暗自发狠的同时又在慢慢积蓄体力,希冀楚暮蝉一时大意,让自己有机可趁,抓住这个可恶的小子。
这边王树岳闷头不语,暗自想着对付楚暮蝉的办法,就听对面的楚暮蝉朝王树岳喊道:“大哥,你我今日皆已体乏,何不休战一日,学那关云长与黄汉升明日再战,如何?”
王树岳听楚暮蝉之言,似把自己比作那不敌关云长的黄汉升,心中自然不乐意,朝楚暮蝉道:“不可!我与你今日必分个胜负。”
楚暮蝉笑道:“大哥,想要分个胜负还不简单。我有一法可立分胜负,大哥可想知晓?”
王树岳好奇道:“说来听听。”
楚暮蝉道:“说来可以,但是大哥需应我一事。”
王树岳道:“你莫不是想要我认输投降,我可不会上你的当。”
楚暮蝉道:“我就是要让大哥认输,也是光明磊落的,不会耍这小把戏。”
王树岳道:“那你说来听听,只要不是什么圈套比如自缚手脚之类的,我便答应你。”
楚暮蝉道:“梅儿姐姐对我特别好,我也喜欢梅儿姐姐。我在府中这段时日,须让梅儿姐姐一直照顾我,而且只能照顾我一人。你答不答应。”原来楚暮蝉生怕梅儿把他尿床的事说给别人,所以才有此一言。却不想王树岳却是会错了意,想歪了地方。
王树岳听完,一阵哈哈大笑,边笑边朝楚暮蝉道:“不想我们兄弟四人,你年纪最幼,却是最早开窍之人。我答应你了。”
楚暮蝉听见王树岳点头答应,放下中心悬着的大石,朝王树岳道:“大哥,我们来石头剪刀布,一锤定音决胜负。你看如何?”
听到楚暮蝉的话,王树岳差点没气晕过去,低头苦笑一声,自语道:“暮蝉小弟毕竟是七岁的小孩,想来也应该是石头剪刀布,可我竟然没早早想到,难道我真的是蠢吗。哎!我竟然沦落到和七岁小孩一般,要靠石头剪刀布来分胜负。”
王树岳一阵摇头晃脑,低声自语。楚暮蝉见王树岳并未应声,又朝王树岳喊道:“大哥,你难道怕赢不了我吗?”
王树岳抬头看向楚暮蝉,双目之中又是战火熊熊,大声道:“暮蝉小弟,你可听好了。石头剪刀布,我可是厉害的很,为了不让你输的太难看,我们一次决输赢,你看可好?”
楚暮蝉哈哈笑道:“大哥之言,正合我意。”说罢又朝王树岳说道:“我们一起喊一二三。”
“一二三,开。”就见一只大手伸出,五指齐张好似一张大布。又见一只小手探出,两根嫩指齐齐分开好似一把小剪。
就听楚暮蝉嘻嘻笑道:“大哥,我赢了。”
王树岳不可置信的看着伸出的手掌,急急说道:“这次不算。”
楚暮蝉道:“大哥,你说话不算数。”
王树岳道:“那个我们三打两胜,你看可好。”
楚暮蝉道:“不行。除非你再答应我一件事。”
王树岳道:“什么事?”
楚暮蝉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偷袭我。如果你想抓我,必须要大声数一百个数才行,必须要大声数。”
王树岳道:“我前面不数数,也没抓到你。现在……好吧,数就数,我答应你。”
王树岳说完,心中憋足了劲,仔细考虑着楚暮蝉一会会出什么,脑中正想着,就听楚暮蝉喊道:“一二三,开。”
话音一落,王树岳习惯性的伸出了一只拳头,心中暗道糟糕,偷眼看去,果见一只小手掌伸出,随即便是楚暮蝉哈哈大笑的声音传来。
楚暮蝉一边笑一边说道:“大哥,三打两胜,我赢了。”
王树岳正想反悔重来,就听身后有人道:“三弟,输便输了,下次再来。可别让四弟,看不起你。”
王树岳朝后看去,正是从外回来的周弼违。王树岳朝周弼违道:“二哥,怎会从外间进来?”
周弼违道:“我刚出去往家里寄了封信,出去的时候你和四弟正在嬉闹,所以未和你说。”
王树岳道:“原来是这样。”又接着道:“刚才的事,二哥都看见了?”
周弼违道:“未看全,只听见三打两胜什么的?”说完,抿嘴而笑。
王树岳道:“什么三打两胜,我只是看四弟一人无聊,陪着他瞎玩呢。”说完,朝楚暮蝉喊道:“今日算你赢了。”
王树岳抬头看了下天色,朝周弼违道:“二哥,此时已到了午饭时间,正好一同去吃饭。今日腹中居然有些饥饿,倒是要好好吃上一顿。”说完,又朝楚暮蝉喊道:“快来,一起去吃饭了。”
三人进了膳厅,周弼违吃过一点饭菜之后,便朝自己住的西厢房走去。王树岳和楚暮蝉则是一顿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吃得好不痛快。二人吃饱之后,一阵犯困,便各回自己的屋中小憩休息了。王树岳和楚暮蝉回屋休息之时,周弼违已然在屋中翻开书本,认真看起书来。
时间随着一页页翻动的纸张从周弼违的指尖划过,也随着王树岳和楚暮蝉嬉闹中发出的阵阵笑声中消逝。日升月落,月升日落,日子便这样一天天过去,除了除夕、元旦两日日三人欢聚一堂之外,其余的日子便是王树岳和楚暮蝉二人嬉闹玩耍,周弼违一人在屋中看书。而王树岳和楚暮蝉二人也未去打扰周弼违,因为二人都知道周弼违要备战春闱大比,容不得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