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游山中寺夜落火流星
灵石引入梦见仙佛妖魔
二零一七年恰逢中秋国庆双节同庆,笔者便和家人一起前往大理旅游,一番舟车劳顿之后,终在十月一日夜间抵达宿处。
翌日一早便与家人一同游山玩水,寻踪探秘,尽览大理风光。期间,上登苍山以观海,眼望四极八方而目旷神怡;下游洱海以望山,耳闻涛声不绝而心惊魄动。山中绿树成荫宛若翡翠不见一丝深秋景象,海边鸥歌鹭鸣振翅飞翔犹似盛夏之景,令人忘却了北方深秋的肃杀寒意,也忘却了那些萦绕心间的烦心琐事,只将这悦人耳目,醉人心田的不胜美景锁进心中。
如此游玩两日之后,心中烦闷之气早已吐尽,心情舒畅之余又因中秋佳节即至,遂与家人合议登山观月。佳节之日,退了住处的房间,便与家人一同前往点苍斜阳峰将军洞。搭车抵达将军洞后,便与家人同往瞻仰李将军祠。祠中所供者乃是唐时将领李宓,天宝年间李宓受命征伐南诏,战败投洱海殉国。时人感其忠烈,建祠祭拜,此战史称天宝战争。
瞻仰完将军祠,便与家人畅游山水。祠后有一瀑,水丰而涧深,垂落直下,宛若一条白练。游人多于此嬉水玩闹。家人欲在此嬉水,笔者不喜热闹,见一旁有一石阶小道,幽深清静,不知通往何处,起了探幽之趣,便与家人暂别,独自步上石径。
石径显是新修,石阶之上尚有凿刻之痕,并无青苔附着。沿着石径朝前行去三里左右,便见一金顶若隐若现,想来是座庙宇。心中突发奇想,这大理素来有妙香佛国之称,莫不是这石径通向一座古庙,若能在庙中得遇避世高僧,蒙其点拨一二岂非乐事,想到此处便疾步朝庙宇行去。
笔者行至庙前却大失所望,此庙非是古庙,其间亦无世外之人,只是一座尚未完工的新庙。心中自嘲,石径新修,岂会藏有古庙,真是心迷则耳目盲。然既已来到此处又不愿草草离去,便在这未完工的庙中闲逛了起来。庙中宝殿已然建完,殿中佛坛之上也已塑起了九品莲台,却还未供奉着佛像。殿后堆放着些建筑用的木料和沙土,那沙土之上落着五块圆形石子,色彩斑驳,有红白色、白青色、青黄色、黄黑色、黑红色,五块圆石在沙土之上横列一排看着和奥运五环有些相似,心感奇异,便将五块圆石一一捡入包中。逛过一圈之后,也已是兴致全无,便原路折返。
笔者来到瀑前一座石亭中,等待嬉水玩闹的家人。待到天黑之后,便和家人一同前往附近的客栈入住。当夜月明星稀,却无乌鹊之南飞,亦无曹公之忧思,有的是家人的欢声笑语和桌盘里圆圆的月饼、香甜的板栗、可口的石榴还有那仿若伸手可触、圆如玉璧、洁似寒霜的满月。山中没了城市辉煌的灯光,悬于头顶的圆月显得更加皎洁无暇,仿佛能在那明亮如镜的圆月中看到千里之外的故乡。月光如水洒在家人的身下,白如秋霜的月光让早已习惯灰蒙蒙夜空不见星月的笔者产生了陌生感,这陌生的月光好似一根鱼线将那深埋在心底的记忆牵了出来,那是儿时的故乡。
被月光勾动了乡愁的却非只笔者一人,还有那望着秋月出了神的母亲。母亲年岁已大更易怀旧感伤,从乡思别绪中回过神的母亲,感慨一句之后便回房间去了。母亲的话无意中触动了家里其他人心里的那根弦。在母亲回房后,大家也都没了赏月的心思,便各自回到房间去了。
笔者从客栈楼顶回到房间后,本想早早入睡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起身,开灯,便看见桌上的背包,想起白日在庙中拾得的五块圆石来,从包中取出了圆石,用水洗净之后观赏起来。
五块圆石洗净之后没了原先色彩斑驳之感,每块圆石尽显本色,分别是黑青黄白红五色。此时已是深夜,月落西北,霜白色的月光穿过窗户落在桌前,正好洒在了笔者手中的黑色圆石。这本是平常之事,怪异的却是黑色圆石在月光下映出了青光。惊喜交加之下,笔者分别把另外几块圆石一一试验了一番,发现另外几块圆石也如黑石一般,在月光下会映出不同的光来。青色的圆石映出红光、红色的圆石映出黄光、黄色的圆石映出白光、白色的圆石映出黑光。
笔者直觉这五颗圆石或许是天外陨石才有如此奇异之像,暗自琢磨日后寻专家解迷。便伸手将五颗圆石一一收拢,不想五颗圆石同时被月光照见,在桌面上映出五色之光来。光中五色流转如飞、互相追逐。刹那之后,五色光消失,却在桌面上留下一行字:灵石觅主入梦相见。眨眼之间那行字便烟消云散,而笔者原本收在手中五颗圆石也消失不见。
此时已是黎明时分,东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一夜未眠的笔者忽感倦意汹涌,趴在桌边昏昏睡去。昏睡之中,笔者来到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这世界中有逍遥自在的仙人、渡人入极乐世界的佛、口吐人言的妖、欲念缠身的魔,还有令人唏嘘感慨的恩怨情仇。在笔者目睹了仙的快活、佛的威严、妖的狡诈、魔的凶狠之后,终在这世界中见到了引笔者入梦之人。说是人并不准确,因为那是一只巨大无比的蟾蜍,说是见到也并不准确,因为笔者面前只是一片空气,空空如也,一无所有,但是笔者知道面前的便是蟾蜍。
面前的空气好似水波一样波动起来,一段古怪的文字出现在面前,那文字一会如蝇头小楷看不真切,一会又似太行王屋二山一般巨大深陷其中不见本来。不知过了多久亦或只是一瞬之间,空气波动的越来越厉害,那文字更加变幻莫测。忽然那随着空气波动的文字好似肥皂泡一般“啵”的一声炸裂了。随着那段古怪文字的消失,这个光怪陆离的的世界也随之烟消云散。
梦境消失,笔者却依然在熟睡之中。
深秋的大理,阳光依然毒辣。被晒醒的笔者揉开了双眼,愣愣的看着窗外刺目的光线下影影倬倬的树林,直到那暗淡的树林在笔者眼里现出青翠的色彩,方才醒过神来。而这时母亲那熟悉的声音和山中鸟雀发出的叽叽喳喳的叫声从门外和窗外一同传进了笔者的耳中。应声开门,见母亲和其他家人已经备好行囊准备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笔者匆匆洗漱之后,便随着家人一同出发了。
假期很快就结束了,笔者也回到了往常的工作之中,但在随后的一年多时间中,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一直萦绕在笔者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几成梦魇。一番思量之后,笔者便有了将其写出来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