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圣上他…”仇淑慎纠结着该不该开口将文兖试探她与文堔的关系说出口,寻思片刻,还是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怎么了淑慎?”
仇淑慎迟钝地摇摇头,“没事了,姨娘,都快三更天了,您要不就在这歇下?”
高琳眼神复杂地望着她摇摇头,“不必了,听蕊儿说皇后最近严查对食行为,免得飞来横祸。”
“对食?”仇淑慎疑惑地重复道,“宫中宫女太监对食的不少吧…?若要严查,那岂不人人都有错?”
“人人心知肚明,这么些年对食的不少,谁人都没将此事说破,毕竟太监宫女也是人,这次事情闹这么大,定是有人触了谁的眉头,你最近小心点,与石玉石宛都保持距离。”
仇淑慎莫名想笑,“我与宛儿玉儿能有什么事?”
“若要给你罪名,玉儿扶你一下都是过错。”高琳拍了拍她的手起身离开。
留下仇淑慎一人坐在椅子上寻味着宫中掀起的风浪。
与此同时瑶华宫内,洪诗容倚着床头,半眯着眼慵懒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春燕激动地直点头,“奴婢怎敢欺骗您呢?奴婢将对食之事传出去,现在宫里闹得沸沸扬扬,都急着把滋事之人找出来呢!尤其是皇后娘娘,她呀被仇贵人吓得,现在巴不得干一件大事让圣上注意到她呢!”
“如此便好,还有你说的刘绮菱那贱人与她奴婢的事,是真的吗?”洪诗容问道。
“奴婢不敢确定,但那日奴婢假传走水,冲进偏殿是真切地看着俩人睡一张床上。”春燕狡黠说道。
洪诗容摆摆手笑出声来,“管他真假,挡在我前面要跟我抢圣上的,都该死。”
春燕激动地应道:“娘娘对圣上如此之好,他呀过不了多久就又该回到娘娘身边了。”
洪诗容这才满意地缩进被窝,“哎呀…对食,哈哈真是可笑,没东西可用有什么可玩的。”
春燕服侍她入睡后,体贴地拉下莲子,熄灭蜡烛,转身离开。
偏殿内,刘绮菱拉着可岚的手不肯松开,“可岚,今夜再陪我睡吧?”
可岚纠结地叹息了一声:“菱儿,宫里现在风言风语传的厉害,皇后娘娘今夜我就坐在床边,你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守在门口。”
“怕他们作甚?流言又害不死人。”刘绮菱大声说道。
可岚捂着她的嘴心都踢了起来,“我的菱儿,可别叫有心人听了去,今儿我去膳房取膳食还听着其他宫殿的宫女说,昨天值当的小太监因龙阳之好,都被扒皮了。”
“若我们被发现…”刘绮菱颤抖着声线问道。
可岚握住她的手用力摇摇头,“不会的,所以最近我们保持些距离,等风头过去了,到时候谁都不能乃我们何。”
刘绮菱眼眶噙满泪水,她吸了吸鼻子乖巧躺下,可岚抓了抓她的头,将她哄睡着,自己坐在床下的板凳上也疲惫地合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清早,可岚还在睡梦中就被一众人拉扯着拖到门外。
“给我搜!把那些污秽之物都给本宫搜出来!”洪诗容坐在庭院之中尖声叫道。
“…娘娘?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可岚疑惑地问道。
洪诗容冷笑了一声晃悠着身子,“你还有脸问我?春燕,把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拿出来。”
春燕应了一声,将一袋子的玉祖扔在她面前。
洪诗容倒抽了一口气,“啧啧啧,这也太恶心了,你俩谁用得着这么多工具?”
可岚看着这些玉器头皮发麻,她手指紧紧扣进僵硬的土地里,“这些东西…不是奴婢的!奴婢从未见过这些东西!”
“从你屋子里搜出来的还能是别人的不成?!”春燕瞪着眼睛怒吼道。
可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抬头对上了洪诗容挑衅的眼神,她知道了,这场闹剧由洪诗容起,才没那么容易结束。
“春燕,把皇后娘娘叫过来吧,你说这后宫对食,怎么还跑到我瑶华宫来了?”洪诗容捂着鼻子讽刺一声。
“不要!”刘绮菱衣服还没穿好就急着跑了出来,她护在可岚身前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说道:“贵妃娘娘!可岚不可能与对食一事有关,可岚是我的贴身宫女,她几乎每日都与我待在一起,哪有时间用这些玉祖?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兴许是别人陷害也不一定!娘娘!您定要明查!万不能如此轻率地就将可岚定罪啊!”
可岚咬着嘴唇死死瞪着洪诗容,“娘娘,这些东西不是我的。”
“那还能是我的?”洪诗容冷笑道,“你们主仆二人真有意思,一口一个冤枉,你们的意思是本宫故意陷害你们了?”
刘绮菱护着心口痛苦地摇头,“贵妃娘娘,臣妾只是觉得其中定有蹊跷,可岚刚过二八,哪懂什么情爱之事?她怎么可能私藏玉祖?”
“她不懂,不代表你不懂,你都是侍过寝的人了,有你这样的主子教,奴婢能学好?”洪诗容语气抑扬顿挫地说道。
可岚听着洪诗容的话,只觉得心头刺进一根针疯狂搅动着,她急切地大喊:“娘娘您怎么说奴婢都无所谓!请别带我家娘娘!”
“大胆奴才!怎么跟贵妃娘娘说话呢!”春燕叫道,不等洪诗容下令,挥手抽了可岚几个耳光。
“别打她,别打她啊!”刘绮菱跪在可岚身边,心疼地护着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响动,“这是怎么了?”
“皇后娘娘吉祥,这不入九了,本宫命春燕给宫里这些做下人的换床厚被子,谁知换可岚被褥时,抖出了这些不堪入目的玩意。”洪诗容说完,拉着常忻走上前,拿脚碾玉祖前的雪。
“不是这样的皇后娘娘!可岚这几日一直跟我在房间过夜,她怎会在被褥里藏玉祖?!”刘绮菱跪着挪到常忻跟前,拽着她的裙摆急切的喊道。
可岚用力闭了闭眼,“娘娘您别说了。”
“可岚不回房,为何在你房间过夜?”常忻皱了皱眉轻声问道。
可岚上前说道:“皇后娘娘,这几日舒妃娘娘不适,夜晚总会盗汗惊醒,奴婢担心她的身体这才守在房屋过夜。”
“荒唐!有病为何不唤太医?你个小小的奴婢还有治病救人的能力了?皇后娘娘,本宫以为这个叫可岚的,不但对食,此事还与舒妃有关!”洪诗容板着脸叫道。
常忻思索片刻叹了口气,“此事涉及后宫嫔妃,这些玉祖本宫无法判断究竟是谁的,唤圣上来定夺吧。”
刘绮菱的天塌了下来,她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完了,她幻想已久的未来,被地上的那些奇形怪状的玉器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