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外,只剩下演一人依然坐在医院的走廊长椅上,呆呆的注视着天花板。
母系那边的亲戚虽然帮自己垫了全部的医药费,但是这种要通宵的手术没道理让他们在这里陪自己熬——毕竟不是公休日,小孩子还要上学,大人还要上班。
奏这次病发的很突然,但是幸好救护车来的及时,医院让签署的文件演很清楚究竟是什么,虽然知道立华家的情况但是医院还是不能让演来签字——最后,还是被第一个赶来的亲戚夺走纸笔直接签上了名字。
感觉身边有人坐下,但是演已经不想转身看看是谁了——他没有这个心情。
“……”一只纤细的手指戳了戳演的肩膀,演回过头,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雪之下。
身上穿着的并不是小学生的制服,而是一件睡衣,大概猜得出她是从家偷偷跑出来的。
“你明天不上课吗。”
熬夜了大半夜,演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这让本来很好看的琥珀色眼瞳显得并不美感。
“睡不着。”
“是这样吗……”
低下头,演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上,他并不是讨厌雪之下,但是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和雪之下对话。
哪怕是小学,雪之下都是出了名的可爱系美少女——但是与此相比,她的性格更加有名。
桀骜不驯的高岭之花,用来形容雪之下更恰当不过。
如果性格能好一些,单单是那副可爱的外表和优秀的成绩,雪之下身边的朋友绝对不会少吧。
“我下个月,就要出国了。”
雪之下的声音很低,非常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显得那么刺耳。
“哦……”低着头,演已经想不起当时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了,但想必一定是很伤心吧——
“去哪?美国吗?”
“不知道,是母亲安排的,应该是欧洲的国家吧。”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夜,但是中间究竟聊了些什么最后演已经不记得了。最后雪之下在天亮前回家,只留下演一个人依旧坐在那里,孤零零的。
像一只流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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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雪之下表白了?
呆呆的站在原地,演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脑细胞一齐抗议罢工,因为那一瞬间过度的程序加载让整个脑容量死机了……
喉咙咕噜咕噜的作响,演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雪之下的举动已经彻底的把他的全部退路封断了。
要么拒绝,要么答应。
两只手背在身后,雪之下低着头不敢正视演——大概,刚才的举动让她自己也害羞了吧。
但是,她也不会再担心演会逃跑了,她很了解演,在解读演这方面上雪之下基本上从来没有失手过。
白皙的脸蛋多了一抹红润,,抿着嘴唇一副紧张的样子,好看的眼睫毛一抖一抖的……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如此甜美。
“……抱歉雪之下,我有女朋友了。”深呼吸一口气,演强行让自己恢复镇定:“她叫优,是个很可爱的女孩,我们已经一起同居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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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大你终于——呃,老大你怎么了?”
看见演的身影,白伽招手喊道,但是下一秒,元气的笑容从她的脸上消失不见。
而是变成了极度缺德的笑容。
“啊哈哈哈哈,老大你怎么了!”
“闭嘴……吵死了……”
脸上顶着一个精致完整的巴掌印,立华演的声音似乎都有点走形,但是毕竟是在部下面前,还是要保持一点威严。
在听了演的话后,雪之下沉默了许久,最后迅速的给了演一个耳光,离开了。
或许你可以遇到更好的人吧,雪之下——虽然想这么说,但是却始终没能说出口。
心里,有点空荡荡的。
“嗨嗨~对了老大,你有没有找到那个伊藤诚的情人啊?”
“……”脸上一团黑线,演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因为一些事耽搁了,抱歉。”
虽说自己是首领,但是在工作时间搞个人感情的事,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错吧。
“诶,这样啊。”好在,白伽完全不像那三个卧底一样容易想太多,就算知道立华演上班时间划水也没说啥:“老大,你看看这个。”
毕竟发生过凶杀案,保健室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警察带走了——不论是当时的床,还是溅满了鲜血的桌子。
毕竟这里是知名的高校,不可能只是因为发生了一次凶杀案就废弃掉,在结案或者给学生们一个交代之后,这间保健室就会重新启用。
屋里的墙上地板上全都是飞溅的鲜血,而有的地方还用粉笔做着标记,想必就是那个名叫伊藤诚的男生被肢解后各个部分的放置地点。
白伽指给演看的便是其中一处,这里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只是地面上有几根卷起来的头发。
是伊藤诚的吗?
戴上一次性手套,演捡起其中一根仔细端详,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
“伊藤诚是卷发吗?”
“不啊,我记得是长发……老大你问这个干嘛?”
顿时,演的眼里充满了惊恐……
“……”拽了拽演的衣角,看起来沙条都对演现在被降智后的行为看不下去了,指着墙角的一处小声说道:“我们发现的是那里。”
在墙角的某一处,黑紫色的液体画着一个倒立的五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