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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冷宫(下)

养心殿,前殿西间。

皇上正在西间的书案上看奏折,是西宁办事大臣武隆阿呈上来的折子,武隆阿想要回京述职,请皇上允准。这时,元庆来禀:“皇上,晚膳的时间到了,您是去后宫用膳还是在这传晚膳?”

皇上把手中的朱笔放下,合上折子,“召林则徐入宫,随朕在一德轩用膳。”

不多时,林则徐到养心殿,皇上已命人在东配殿一德轩传膳,皇上热络地招呼林则徐:“少穆,过来与朕同坐。”

臣子得诏进入养心殿,一般都是在前殿或三希堂与皇上商议国事,然而与皇帝同坐而食,有违君臣之道。林则徐连忙跪下:“微臣不敢。”

“今日,这里没有外人,朕只为你一人设宴。”皇上看着诚惶诚恐的林则徐,笑道:“朕备了剑南烧春,今晚不谈君臣,以知己相称。”

听了皇上这样的话,林则徐坐在皇上身边,皇上亲自为林则徐斟酒,林则徐又站起来,连忙阻拦道:“皇上,使不得。”。

皇上放下酒壶,拉过林则徐坐在身边,“朕刚刚说过,不谈君臣。”

皇上与林则徐一同用膳,一同饮酒,一边吃着一边聊着,二人仿佛只是相识多年的老友,没有君臣礼教,没有三纲五常,没有繁文缛节。

皇上屏退了侍膳的人,淡道:“想必这几日宫里发生的事情,你也有所耳闻。”

林则徐想起了宫外的风言风语,中秋佳节皇上为了庆贺彤贵人怀上龙胎,在乾清宫设宴,因为彤贵人不慎小产,有人传讹说是皇上登基逆了国运,子息才如此艰难。“微臣略有听闻,只是宫里的事人传人的传到了宫外,总是会变了样。”

“后宫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朕的过失。”皇上自责,前脚刚去祭了天,回宫便得知彤贵人小产,“朕打算开春去奉天拜谒祖陵。”

“历朝历代皇宫里都免不了要权势相争,唐太宗以玄武门之变即位,然而对他盖棺定论,仍可称之为千古一帝。”林则徐劝说皇上道:“圣祖康熙晚年亦是经历‘九子夺嫡’,其实任谁都不愿意看到手足相残、骨肉相争的场面,但是历来皇权至上,皇上,您亦避免不了。”

皇上喝了一盅酒,琢磨着林则徐说的话,“是啊,宫里难免发生这样的事,嘉庆十六年,庄静固伦公主突然就过身了,当时朕真的是哀恸不已,皇额娘薨逝的早,庄静是朕唯一的亲妹妹。”皇上的生母孝淑睿皇后薨于嘉庆二年,同年贵妃钮祜禄氏晋封为皇贵妃,摄六宫事,嘉庆六年册立为继后,即当今太后。

“以我朝礼制,公主下嫁,殁身后不得入葬皇陵,也不能屈身进夫家墓葬,只能另建坟茔,皇上上奏先帝在京郊王佐村修建庄静公主园寝,园寝规模宏大,是其他公主坟所不能及,足见皇上与庄静公主感情深厚,且公主下葬后皇上曾亲提悼诗以致哀,微臣想着公主哀荣至此,皇上心里也该宽慰些。”

皇上陷入了往事,喟叹道:“生于皇室,谈骨肉亲情难免过于奢侈,喜怒哀乐也都得藏起来。”皇上看着林则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但笑容又有些许无奈,“看来朕今天叫林卿来陪朕喝酒,真的是做对了。”

“是皇上信得过微臣。”林则徐给皇上斟满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忽然正色道:“天子之尊,好恶喜怒最是不能让旁人看出来的,以免上行下效,造成不正之风。”

看着一本正经的林则徐,皇上一边指着他,一边笑着摇头:“满朝文武,朕最喜欢和你谈话,就连朕的手足都比不过你。”

“皇上在挪揄微臣了。”林则徐也忍不住笑了。

皇上逐渐收敛笑容:“不过说真的,朕没有同母兄弟,庄静固伦公主是朕唯一的妹妹,绵恺和绵忻是太后所出,绵愉还是个孩子,朕能与谁分享心事呢?”

“惇亲王和瑞亲王都是您的手足,微臣以为,他们同样可以为皇上分忧。”

说到这,皇上轻轻地摇了摇头,“毕竟不是一母同胞,朕还没有那么信任他们,何况他们的生母健在,连朕都要尊称一声皇额娘。”

林则徐的眼神闪了闪,他突然紧张起来:“皇上……”

见林则徐神色有异,皇上心知,这话说的过于隐晦了,他神色坦然,“朕是不是跟你说的太多了?”林则徐低下头,全当默认。皇上把手放在林则徐的肩膀上,“少穆放心,朕既然敢与你交底,就必是用人不疑。”

林则徐眉头皱了皱,“皇上难道认为,太后对您有二心?”

皇上没有说话,默默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他咬紧牙关,眼神变得深沉,然后终于说出藏于内心的话:“先帝在避暑山庄的烟波致爽殿突然驾崩,最先知道消息的就是恭慈太后,她育有绵恺和绵忻二子,为什么没有让自己的儿子即位?”

林则徐善于洞察,为人深沉睿智,胸中有天地。可即便是洞悉天下事,也万不敢揣测皇上对于太后的孝心,皇上与太后虽然不是亲母子,但是人人尽知母慈子孝,皇上以仁孝治天下。

林则徐老实说:“先帝已经在‘正大光明’匾额后面写下储君之人选,太后不可违命。”

殿内静悄悄的,只有皇上与林则徐两个人,皇上仍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可是朕听说,先帝暴毙,根本没来得及秘密立储。”

林则徐震惊到瞪大双眼,根本不敢置信,“皇上,此事万不可戏言。”

皇上又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除了恭慈太后,都已经入土为安了,其实朕也只是猜测。”

林则徐看着皇上,不知道该说什么,皇帝的侧颜在灯火之下,凝重却狠厉,这与他平时端持温和的性情大不相同,这一刻的皇帝让人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九五之尊不可亵渎的威严。

如此隐晦的深宫秘闻,皇上忽然提起,肯定是别有深意,只听皇上又道:“太后没有让自己的儿子即位,因为她足够聪明。”

林则徐不解,坦言道:“微臣不明白。”

“《史记》中记载,汉武帝为防女主乱政,立子杀母,汉武帝想要传位于年幼的刘弗陵,担心自己死后钩弋夫人扶持母族外戚专权,所以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杀了她,历朝历代去母留子的事可并不少见。”

“难道皇上认为太后是为了保命?”林则徐照着皇上的意思猜测道:“太后如果让绵恺和绵忻坐上皇位,满朝文武会强迫她给先帝殉葬?”

皇上慢条斯理地说道:“孝武烈皇后阿巴亥育有英亲王阿济格、睿亲王多尔衮和豫亲王多铎,多尔衮年轻又深得太祖喜爱,四大贝勒担心外戚专权,于是太祖死后逼迫阿巴亥殉葬,而太后出身于钮祜禄氏,确为足以专权的外戚。”

林则徐沉思,半晌说道:“话虽如此,但是太后娘娘最终没有这么做。”

皇上认真地注视着林则徐的眼睛,目光深沉,字字珠玑:“因为名不正,言不顺。”

看来皇上与太后的关系远远没有表面上那般母慈子孝,林则徐想了想,试图劝慰皇上:“微臣以为,太后娘娘不止是为了保命,而是看中您的才智与威望,更是为了大清的长治久安着想。”

“真要是这么简单倒还好了。”皇上的嘴角噙了一丝笑,那笑不带一点温度,与皇上平日的温润大相径庭,“太后聪明的地方,就是懂得退而求其次。”桌子上精致的菜肴几乎没怎么动,酒倒是已经喝尽了一坛,皇上有些醉意,但是眼神却比往常更加清明,他攥住林则徐的手腕,郑重说道:“太后虽然表面上不干朝政,甚至连后宫的事都甚少过问,就拿后宫来说,后宫大权看起来都在皇后手中,实际上皇后性情宽和仁慈,约束偌大的后宫力有不逮,可是太后从来都不会主动过问后宫诸事,她老人家不是不想管,而是为了避免外人的诟病,只有在皇后御下不严,惹出事端的时候,太后才有理由名正言顺地插手后宫之事。”皇上伸出食指,在桌子上轻点几下,“你说,这么一个善于弄权的女人,会心甘情愿地安享晚年?”

林则徐的手腕被皇上攥着,皇上的力度并不轻,林则徐能从话语中感受到皇上的不安,他劝慰道:“皇后虽是后宫之主,但是仍应以太后为尊,微臣以为,太后即便是不放权,只要于社稷无碍,也无可厚非。”

“前朝与后宫向来难以泾渭分明。”皇上起身,从案上取来一个折子,递给林则徐,“这是武隆阿呈上来的折子,想要回京述职,朕记得之前太后与朕提过,把武隆阿从西宁调回来,朕没有允准,他如今就要变着法的要求回京。”皇上不怒反笑,“太后暗中一直与外臣有往来,他们倒是真的不避着朕的忌讳,算准了朕拿这些满洲贵族没办法吗?”

林则徐默默地把奏折放在桌子上,神色凝重,没有说话。皇上走到窗户边上,打开窗户,正月里寒风仍然刺骨,吹打在脸上,酒意稍微退散了,皇上叹了口气,“其实太后一直在暗中培植前朝势力,钮祜禄氏的近臣在朝中盘根错节,多为八旗贵族子弟,内务府总管大臣穆彰阿,固山贝子绵偲……太后拉拢近臣,培植势力,无非是为了惇亲王和瑞亲王。”林则徐看得出,皇上与太后之间是一场微妙的博弈,皇上虽然表面上按兵不动,其实早就将朝局了然于胸。皇上对太后的质疑与防备,并不是无中生有,而太后对皇上也是一样。

皇上面向窗外,林则徐望向皇上的背影。月下,皇上身着宝蓝色云锦常服,衬得挺拔的身姿更显宽肩窄腰,周身氤氲着月光,仿佛是龙威的具化,皇上没有说话,静静地矗立在月色中,端持且不可亵渎冒犯,天子之尊,原来如此。

“皇上是圣君,既然已经察觉出太后的动作,却仍能洞若观火,可见皇上事事以大局为重,以社稷为业。”

这时,皇上转过身,看不出喜怒,挑眉反问道:“你是说,朕应该信任太后?”

林则徐起身,一边向皇上行礼,一边说:“微臣斗胆,静观其变。”

皇上轻声地笑了:“朕没想到,你会这样说。”皇上与林则徐又重新坐回座位上,二人默默饮酒,各怀心事,沉默了一会工夫,皇上突然开口说道:

“别忘了,太后还有重要的一棋。”

全贵人,是太后的侄女……林则徐顿住,看着酒盅里斟满的酒,玲珑剔透,清澈见底,净得如浊世里的一叶孤舟,让人忍不住去寄托、去遐想。林则徐知道她的身份非比寻常,也是让皇上爱重的女子,足以让皇上动心思去衡量与她的亲疏。

“对于全贵人,皇上心里不是早有决断了?”林则徐想起上次与皇上夜谈时,皇上的神色。提及全贵人,林则徐虽然没有见过,但却存了相当的钦佩与敬畏。太后安排自家人入宫,如若换成旁人,皇上多半会以礼相待,保持戒备,先前的祥贵人就是这样的待遇,可是这位全贵人却是不一样的。

“历来天子都是孤家寡人,可朕不想当孤家寡人。”皇上停顿了,他注视着酒盅里的剑南烧春,酒液清郁又浓烈,他想起了一个秋日的夜晚,他与罗卿站在廊檐下看着庭中的石榴树,枝繁叶茂间点缀着几颗黄果,如同岁月静谧,生生欢颜……“少穆,朕不愿意猜忌她。”

“信她。”

遑论信任之代价,才可待自己真诚。便是只问勇敢无畏,只问本心。

人人都说帝王无情,可是爱新觉罗氏一代出一个情种。想到这,林则徐觉得十分有意思。月落三更,静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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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门南。

有一处红色琉璃瓦硬山顶的宅子,大门前竖了一块半人高的石刻匾额,上面书写着四个楷体大字——“宣南诗社”。黑松木联排的门扉紧紧闭着,看起来已经有一阵子没有人出入了。

一身披玄狐皮大氅的男子骑马慢慢走过来,停在门前,身后的小厮先跑过去扣门,过了一会回到他身边:“王爷,里面没人。”

黑衫男子嘴角抽动,冷哼一声:“敢跟本王耍诈?这四九城里的三教九流还没有本王没见识过的。”这人正是惇亲王绵恺,绵恺并没有调头,而是侧过脸问身边的小厮:“狼毫,你觉得今天那人是干什么的?”名唤狼毫的小厮,看着二十上下的年纪,十分精壮的小伙子,“看穿着和长相,倒像是暗娼里的掮客儿。”

绵恺邪魅一笑,阳光下那模样让人看着极其阴骘,“走吧,去八大胡同转转。”

一队人马转头就走了,刚走了两步,绵恺扫到路边摊子上一个首饰盒,他忽然停下,翻身下马,首饰摊的老板一看绵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非富即贵,立刻笑脸相迎,“客人您看看小摊虽然不大,但是首饰可都是真金白银的。”

绵恺从最外边拿起了一个碧玉簪,与满目的珠宝首饰相比,这个碧玉簪样式确实是平淡无奇,但是玉润珠圆,是块好料。“妙生一定喜欢。”绵恺没有理会老板,自顾自地说,狼毫十分有眼力见儿,也跟着下马,掏出钱袋,给自己王爷付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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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

和嫔在殿外等着,燕尔进去通传皇后。不一会,燕尔出来迎接,和嫔问道:“皇后娘娘病的突然,请太医来看了吗?”

“已经请了吕崭岩太医给皇后娘娘诊病,吕太医说皇后娘娘是急火攻心,好好休养几日便成了。”费伯雄负责给彤贵人安胎,可彤贵人不幸小产,眼下无人再敢用费伯雄诊脉,后宫嫔妃避之不及,连宫女太监得了病都不敢让费伯雄瞧病。

皇后披了一件衣服,坐在榻上,和嫔关切道:“娘娘怎么没去床上躺着?要好好休养才是。”

皇后喝了一口燕尔端来的参汤,摇摇头,“躺久了反而疲累,正好你来了,跟本宫说说话。”

和嫔知道皇后要说什么,也知道皇后的病多半是因为什么。和嫔叹了一口气,她的目光闪了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关怎么会做这种事?”皇后的语气有些急了,“本宫曾亲口嘱咐过她,不许对彤贵人的孩子不利。”

“嫔妾也不相信秦关会给彤贵人下红花,可是那红花就是从她的随侍房里搜出来的,后宫里红花本就是禁忌,她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和嫔觉得事有蹊跷,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皇上亲口处置了秦关,只怕娘娘想帮她也难。”

“本宫何尝不知,现在皇上恨毒了她,只怕本宫去求情都没有用。”

和嫔连忙出言阻拦,“娘娘,万万不可,眼下娘娘不能去给她求情,务必要与她撇清关系。”

皇后仔细思忖一二,没有说话,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和嫔帮着皇后顺气,皇后好不容易缓过来,脸颊憋得通红,“秦关自潜邸时就事事都跟随着本宫,如今她人在冷宫,生死未卜,本宫做不到无动于衷。”

和嫔正色道:“皇后娘娘,彤贵人怀的是贵子,如今她骤然小产,总要有人为她的孩子陪葬,皇上既然已经把罪责归到秦关身上,眼下无论是不是她做的,咱们都救不了了。”说到这,和嫔突然停住了,目光如炬,一个可怕的想法袭上心头,“娘娘,彤贵人小产,会不会与储秀宫里那位有关?”

语出突然,皇后一怔,“不会吧。”

和嫔皱着眉,绞着手里的帕子,“嫔妾也是猜测的,这件事如果不是秦关做的,又会是谁?”和嫔顿了顿,“恬嫔吗?恬嫔与彤贵人一丘之貉,她多半是指着彤贵人肚子里的孩子争宠,嫔妾觉得彤贵人小产对她而言有害无益。”和嫔又想到案发当晚,祥贵人据理力争的模样,执意要搜宫,样子摆明了是有备而来,“祥贵人吗?嫔妾觉得她不像是有那种胆子。”

“如果真的是全贵人所为,会不会扯出玉如意一事?”皇后突然紧张起来,紧咬着牙关,“凭她一己之力,真的能把整件事翻过来吗?”

“嫔妾也只是猜测,想来她也没那么大能耐。”和嫔试着宽慰皇后,自己心里仍是下上八下,“一切全看皇上的决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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