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个好东西,但贪杯了就会有后遗症。云涵第二天醒来,便得到了教训,头直犯疼,本想着找个太医弄点药吃吃,谁知太医全不见了。
“他们人呢?”云涵问巧儿。
巧儿诧异地望着小姐,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不然昨天也不会喝高了,还让自己跑了趟南苑寻人。躺在别的男人身边睡得正酣,天呀!她当自己碰见柳下惠了,自己可还记得金王爷的脸可是意图贴近小姐的。
“林妃娘娘有孕,皇上有旨所有的太医去照顾了。”巧儿冷冷地说。
云涵大惊地问:“林妃有喜了!”
“是呀,我以为您知道了。”
“知道个鬼,莲儿姐也得到消息了?”
巧儿点点头,立刻看到前面扬起的尘土,她也只能跟在后面狂追,希望抓住冲动的小姐。
霞飞殿里,皇上温柔地关怀林妃,一众宫妃也只有羡慕的份。莲妃站在一边,虽然面色平和,但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到了她的心伤。比起她的掩饰,贤妃到有点显得沉不住气些,那愤怒的眼神足可以将一块铁板瞪穿。其他的人也是各有鬼胎,没有一个人不是为着巅峰的后冠奋斗的。
碧莲宫没有人,想是到霞飞殿了。云涵立刻命巧儿去准备一份大礼,未免以后会发生意外,她聪明地选择了银票,而且直接命人送到她的娘家,叫她们进宫的时候,给林妃待些她喜欢的东西。
平心静气的,云涵没有现身霞飞殿,而是在碧莲宫里等候,是的,她不想去那人多的地方应景,也不想看到莲妃有可能的伤感而无所适从。
霞飞殿里,如女王般躺在床上,享受着皇上的关切。笑若阳春三月的太阳般明朗:“能为皇上的爱护做出自己回报,月儿真的很开心!”
“谢谢你,月儿!朕已命太医全力为你研发药膳,你就安心地养胎吧。”水泽煜喜不自禁地说,幽深的眸子里尽是柔和。
林月得意地环视四周,柔声道:“谢谢皇上恩典,也谢谢各位姐妹前来看我!”
“太客气了,姐妹之间就是要互相关心呀!”贤妃假惺惺地说。
“是呀,是呀!”那群立刻成了狗腿子,连忙附和,希望能博得皇上的青睐。
莲妃木讷地站在那里,勉强自己随着她们微笑,而心里早已泪如雨下,原来真真切切地看着远比幻想更伤人。他那如此真切的笑,其乐融融,好像幸福的一家人,而自己却是个局外人,只能瞻仰这他那的喜,活在自己的角落里,等待他阳光般的微笑投向自己,可是那仿佛是一种奢求。
“月儿,要喝点燕窝粥吗?”皇上端着燕窝粥,吹了吹才往她嘴里送,脸上是初为人父的惊喜。
喝着自己心爱男人端来的东西,心里那个美呀。她丝毫忘了周围还有人在,整个人就像浸在蜜里。这就是她要的幸福,心爱的男人围绕在自己身边,嘘寒问暖,温声软语。
门外是太医们在保胎配药,门内是忍不住快爆发的贤妃和心碎了一地的莲妃,所有的热闹只为一件事而兴师动众。
皇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和林妃互动,将其他妃嫔晾在一边,终于在莲妃的旧疾复发中,结束了这场揪心的对峙。
“咳——咳——”莲妃猛然弯下腰,以手绢擦拭着嘴角。经过一番折腾后,才虚弱地对皇上说:“臣妾有点身体不适,想先行告退,请皇上恩准。”
看出她脸上的憔悴,水泽煜此时却分不开身去关切她,只能点点头。看着她颤巍巍地离开。之后,便是一个一个找理由告退的。他索性宣布:“大家都回吧,月儿累了。”
紧张的气氛,甜蜜的画面,让莲妃有点喘不过气来,她原来还是如此看不开。低头抹着泪,她靠在一棵树下,释放心中的伤痛。树上的奕刚看着妹妹如此伤心,真不忍去打扰她,可是想到云子叫他出来寻人,他又不得不开口:“莲儿,我们回碧莲宫吧,在这里哭,被人看见多不好呀。”
“哥哥!”莲妃痛心地呼唤,不住地咳嗽。
扶起她快速地往回赶,她也越想越伤心,旧疾又开始冒了出来。一路不停地咳着,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她怎么了?”看着她泪流满面,身体很不舒服的样子,云涵有些担心,立刻命人准备了川贝枇杷汤。
青儿向她叙述了一遍,霞飞宫里的温存。云涵大概明白了她的心病又犯了,女人就是容易被一个男人伤透心。
“让她先休息吧,现在怎么全都是枉然的,我们的话对她不一定受用。”云涵拉着奕刚出了寝殿的门,临走前吩咐青儿要注意照顾。
又是一个黄昏,它的美却不如昨天的,想不到一天时间,很多事都变了。云涵慨叹着人世的无常,站在最美的地方,是不是就永远与刻骨铭心、唯一的爱情绝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