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快!满上。”云涵开怀地说。
金昀扬满饮一杯,看着她微醺的样子,粉扑扑的十分可爱。真搞不懂,她如此率性而为,却丝毫不给人轻浮、粗鲁的感觉,反而是纯真、可人如璞玉般光彩夺目。
消愁的美酒,时常带给金昀扬是乡愁,是悲悯,是挥之不去的遗憾,而今却喝得如此畅快。“你别这么牛饮,这可是难得的好酒。别给我喝了这么多,还讲不出其中的滋味。”
“谁说的!此酒,入口香醇,后劲满是霜雪梅香的幽香,齿颊留香挥之不去,酒气又不冲人,十分适合女子饮用。”云涵高兴地再喝一杯,看着金昀扬吃惊的俊脸。
风轻轻,漾起陶然亭边的寄澜湖的点点涟漪,时而吹落栀子花的残蕊周围静悄悄的,只留下久久相望彼此的两人。
云涵对着那如星河般灿烂的眸子,微笑道:“别再这么看着我了,不然我会以为你是在看爱人。”
“难道好朋友就不能好好地看看你吗?脑袋里在想什么呢,我有他那么猥琐吗?”金昀扬微笑着说,对于船上发生的一切,他早已从日影那里掌握了。
“你怎么知道他的为人的?”云涵不解地问。
他高深地凝视着黄昏落日的美景,随和地说:“男人看男人,一看一个准。”他按着云涵的肩膀,调侃道:“你该不会重来没把我当男人看吧!”
“神经,不把你当男人看,难道把你当姐妹,还是当公公呀?”云涵发笑道。“不过,那话挺有道理的,说说看吧,水泽煜是个怎样的人。”
金昀扬为了自己满上一杯,送入薄唇,甘香醇郁的琼浆流进咽喉,梅花的香气指引着思绪飞回昀旭殿,那满院的寒梅,还有已逝母亲那慈眉善目地关怀,回不去了,自己永远也回不去了,眼前他只能留住自己所渴望的温存。
“这就好!他是个长得迷人,身份更迷人的男人,有才有貌很富贵,就是嘴贱,花心和阴狠。”他淡定地说。
云涵端着酒壶,为他斟上一杯酒,举杯道:“为你的观人入微干杯!”
这杯的味道真好,甜如蜜糖。金昀扬喝完,拿着空杯子,还想佳人服务。“我还要一杯!”
“好,我们今天不醉不归。”云涵拿起酒壶,示意他是男子汉的就用酒坛喝。眉眼一挑,她撇撇嘴:“敢喝吗?”
他接过酒坛,一副壮士无畏的样子,示意过后,立刻咕噜咕噜地灌着,好像在展示自己的英雄气概似的。
云涵也不甘示弱地对着壶嘴大喝起来,把它看作是口渴时的白水,直到一壶见底,她才哈哈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们都是好汉,当然要爽快!”
星河璀璨,夜空如墨,躺在草地上仰望天河,如此浩大之势,让云涵不禁慨叹自己的渺小,而自己的那些小心伤、小纠结更是微不足道,无怪乎老子能逍遥。
“你的酒量还真不错,该不会是以前经常借酒消愁呀。”金昀扬躺在云涵身侧,抚着她如瀑的长发打趣地说。
“去你的,难道你认为每个女人没有男人就会死吗?我才没有为一个男人而借酒消愁呢,我是天生的好酒量,嗯,天生的。”她不满地推了推身旁的金昀扬。
他不相信地看着无比认真的云涵,心里愈发为她的坚强而心疼,嘴角却因她的心无人入住而开心。是的,他要抓住这温暖,他要抓住这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