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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缘动

宰相府中堂——

“文郎,前些日子老夫大宴宾客,席上未能与你多聊几句,老夫疏失了。”厅堂上坐在主位的已近七旬的老人仍神采奕奕,深沉世故的目光看向正神态安逸地饮着茶水的风舞。

风舞将茶杯轻缓放置在几案上,平静无波的清目对上王相带着些许审视的目光,温和启口:“相爷严重,席上王侯将相甚多,小生虽是区区一介布衣,却也懂得轻重主次,相爷无须介怀。”

“文郎,老夫向来甚是钦慕你的非凡画艺,前几日得了一幅‘春棠图’,挂在厅堂之上,不知你可否瞧见?”

“相爷有话不妨直言。”

王相板起脸,威严喝道:“大胆文仁久,竟然伙同奸商欺瞒本相,将本相当猴耍。”

风舞自椅上站起,向王相作了个揖,然后镇静自若地说道:“相爷请听我说明缘由。”

“哈哈,”王相将有些佝偻的背靠向太师椅背,犀利的眼浮上一抹欣赏之色,“常人若是被我如此一喝,早已吓得大声求饶,文郎却稳如泰山。好,老夫便听听你怎么为自己开脱。”

“那日宴席之上,宾客甚多,小生虽发现那‘春棠图’是伪作,也不便直言。只能事后去找店主问个明白。”

王相本神情平和地抚着下巴的斑白胡须,蓦地眯起双眼,沉声道:“一派胡言!你本可以私下向我禀明,为何不说!”

王相见风舞脸色微微一变,紧绷着的脸展开,朗声笑道:“哈哈,文郎的心思我岂会不知,文郎心善,你是想让那店主自己送真画来,好让老夫饶他一命。”

风舞再作一揖,说道:“相爷明见!”语气似乎轻松不少,垂下的眼睛却看不清思绪。

王相沉吟半晌,然后开口道:“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相爷言重,尽管吩咐,小生自当尽力。”

“我有个孙女,闺名绮丹,已满十三,但自小顽劣,已经气走七八个夫子,老夫为了这个顽皮丫头很是头痛啊。”提到宠爱的孙女,王相深沉的眼抹上爱怜之色。

“小姐还年幼,喜爱玩闹很正常,耐心调教,必定琴棋书画,样样皆精。”

“老夫可不敢奢求她能成才女,只求她知书达礼,将来能找着婆家,”老人顿了顿,接着说道,“文郎是李太傅的得意门生,学识自然了得,年仅十三时便以一首‘咏春’名满京师,若能屈才教导丹儿,老夫就放心了。”

“小生必定竭尽全力。”

“老夫还有个请求,希望文郎能暂住府上,一来教学方便,二来老夫也能时时和文郎评画鉴诗。”

“谨遵吩咐。”

“好!”王相甚是开怀地轻击椅子扶手,冲一直立在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帮文郎在西厢准备厢房。

“那小生先告辞回府中收拾衣物,明日再来相爷府就职。”在王相颔首同意后,风舞便随管家离开厅堂。

这个风舞公子,是个难得人才,若能收为己用,必对王爷的大计有所助益。不过,他满腹才学,却不考取功名,身世也成谜。先留他在府上,慢慢观察再说。王相抚着花白胡须,老谋深算的脸上布满算计。

翌日——

小厅内,已干坐了半盏茶功夫的风舞仍气定神闲,俊秀的脸上依然挂着和煦笑容。

倒是立在一旁的福至等得心焦,脸色臭臭的,小声咕哝着:“真是的,千金小姐就是架子大,三催四请还不过来,要我家公子在这傻等着。”

“福至,你话太多了,这里不是你可以碎嘴的地方。”风舞出声提醒,福至听后就闭口不言,不过不会遮掩的脸上仍是愤愤不平之色。

立在一旁伺候的青衣丫头在听见福至的话后,原本焦急的神情更显惊慌,欠身行礼后,说道:“公子再稍等,奴婢再去瞧瞧。”

风舞对她点头微笑道:“有劳姑娘了。”

青衣丫头瞧见他和煦如春风的笑容,俏脸一红,赶忙垂下脸脚步急促地出了小厅。

片刻之后青衣丫头一脸郁色地回来,风舞便知这相府千金看来是不会自行出现了。

“敢问小姐现下在何处?”

青衣丫头不敢遮掩,老实答道:“小姐一早便去了相府西角的‘清怡苑’。”

“可否劳烦姑娘带在下前去。”

青衣丫头欠身承命,一行三人便来到相府西角。

走在最后的福至小声嘀咕:“瞧这相府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怎么这西角这么冷清荒凉。”

走到题有“清怡苑”的圆门前,青衣丫头便停住脚步,回身道:“奴婢便只能领到这了,还请公子自行进去。”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怎么能将我们扔在这不管,”福至立马抱怨道。

风舞见丫头面有难色,也不强求,道:“那多谢姑娘了,我们就自己进去吧。”

院子里的一间屋内——

娇俏的紫衫少女正规规矩矩的端坐着,但不时向画师飘去的调皮眼神却显露她好动不安分的本性。

“草心,画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快画好了,我脖子好酸喔,”王绮丹有点不耐地对正埋头专心致志于画作的苏草心嚷道。

苏草心听见她的抱怨,抬头睇去一眼示意她安分些,王绮丹原本抬起预备揉揉酸疼的脖子的手臂立马放下。没法子,她可是威逼加以利诱才求得草心为她画丹青,可不想惹毛她。草心平时懒懒散散的,但一拿起画笔来就忘乎所以,力求完美,结果是足足画了两个时辰还没画好。

“草心,你转性了啊,屋里打扫得一尘不染,院子里也整理得井井有条,这可一点也不像你。”王绮丹虽然知道草心不会搭理她,但因为天生静不下来的性子她仍是喋喋不休地说着。

哼!那还不是我的功劳。他天生爱干净,可容不得自己住的地方乱七八糟。阿达躲在屋角的衣箱,透过开着的细缝窥探外边的动静。

这个女人,画得这么慢,随便涂两笔不就好了,害他窝在这衣箱这么久,搞得他腰酸背痛的。不过幸好,这苏草心必定人缘极差,这几天也只有这个娇气小姐来过一次,他也不用老是藏着。

“打搅了,”温和有礼的清洌男声响起,风舞主仆立在敞着的门外,等待屋内的人回应。

“你们是谁?怎么会来这里?”王绮丹架势十足地娇声喝道。

风舞勾起薄唇,徐徐解释道:“想必小姐便是相府千金,风舞久候小姐不至,才来寻找。”

“你就是爷爷找来的夫子,咦?你怎么没有花白胡子,夫子不都是满脸皱巴巴的老古董吗?”王绮丹好奇地问道。

“噗嗤——”福至忍俊不禁地笑出声,他家公子满脸皱巴巴?他可想象不出来。

“好了。”苏草心这一出声,众人都望向她。

福至瞪大眼睛,指着苏草心结结巴巴道:“公、公子,那不是那天的、无礼小子,怎么变成了女、女人。”

风舞倒不十分惊异,却也有些失神地瞧着苏草心。只见她穿着凤国女子惯服的宽袖修长的湖绿色裙装,一头水亮青丝并不挽成现下流行的高髻,只是松松的用缎带绑在颈侧,几缕青丝随意散在未施脂粉的颊侧。肤白如玉,恰如那庭院碧湖中的出水莲花。

“看来我们确实有缘,短短几天便又相遇。”

“缘分这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虚无缥缈,太过有缘便是刻意了。文兄,请进。呵呵,福至小哥,快闭上嘴巴吧,口水就要流下来了。”苏草心也不解释为何自己从英姿飒爽的少年郎变为亭亭玉立的姑娘家,只是笑着打趣道。

福至赶忙抹抹嘴角,哼,长得倒是挺水灵的,可惜轻浮无礼,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一个女人,画那样子的画,更是不成体统!

王绮丹一头雾水地瞧着这三人,问道:“你们早就认识?不对啊,你们怎么可能认识呢?”

糟糕!丹儿藏不住话,她时常扮成男子偷溜出府的事可不能让她知晓。这主仆二人不是多嘴之人吧。她边暗地里向他们使眼色,边向丹儿解释道:“其实老相爷时常邀文兄到府中做客,有次在花园里恰巧遇见了。”

风舞瞧她向他挤眉弄眼,挑起剑眉,附和道:“确实如此,那日花园一见,实在是令在下印象深刻。”

福至将头撇向一边,公子既然帮她遮掩,他当然不能拆公子的台。

王绮丹有些困惑地瞧着透着古怪的三人,但她到底是小孩心性,瞥见桌子上的画像,兴奋地拿起画纸,瞧过后,扁着嘴抱怨道:“草心,我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端庄贤淑,反而有点娇气。”

“我的画笔只绘真实事物,谁叫你刚才眼神乱飘,一脸淘气。”

王绮丹苦着脸瞧了画像一会儿,片刻之后又眉开眼笑道:“不过还是很美,爷爷不许我找画师绘像,说我年纪太小,现在我终于有自己的画像了。我要拿去给阿夏她们瞧瞧。”说着就兴高采烈朝门外跑去。

“王小姐,请稍等片刻,明日小姐会准时出现在书厅吗?”风舞叫住王绮丹,问道。

“既然你不是满脸皱巴巴的老头子,那你会满口三从四德,教我什么‘女戒’吗?”

“小姐若是不喜欢,这些自然可以不讲。”风舞许下承诺。

王绮丹听后灿烂一笑,道:“既然如此,小姐我今日心情甚好,明日去听听你讲些什么也无妨。”说完后,她便蹦蹦跳跳走掉了。

“现下姑娘可告知在下芳名了吧。”

“哈哈,文兄有点耿耿于怀啊,小妹苏草心,青青小草的一颗自由之心。”

“草心,草木本有心,何求美人折,确实是苏秀才的潇洒脾性。”

苏草心扬起秀眉诧异问道:“文兄知道家父?”

风舞微微一笑,道:“当年落魄书生与相府千金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几乎家喻户晓,就连当时还是黄毛小儿的在下也略有耳闻。后来听说相府千金突生疾病,香消玉殒,这件事才慢慢平息,今日见到姑娘,看来是传闻有误。”

“其实当年我娘随我爹私奔,过了几年神仙眷侣的日子,后来我爹生了痨病,没过多久便过世了。我娘这才带我回京,不过她因思念我爹久郁成疾,我爹过世大约一年,她便丢下我和我爹天上相会去了。”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提及的不是自己的至亲之人。

福至见她这样,谴责道:“身世倒是挺可怜的,不过,你未免太过不孝,提起过世的爹娘一点也不难过。”

苏草心并不气恼,没心没肺地笑道:“难道要我终日以泪洗面才叫尽孝道,然后跟我娘一样伤心过度、一缕幽魂归九天?我爹娘必定不愿意我这么年少便去寻他们,打扰他们的甜蜜日子。我活得开心惬意,他们在天上也必定欢喜。”

福至一时找不到话反驳,只能哼道:“歪理!”

风舞感叹道:“令堂真是至情至性之人。”

“这样的至情至性不要也罢,人活一世,活得开心才最重要,才不枉此生。差点忘了,文兄稍等。”

不理会风舞别有深意的眼神,苏草心走到衣箱跟前,将盖打开,只见阿达正歪着脑袋,闭目呼呼大睡,她不禁失笑,用力叩了一下阿达脑壳。

阿达立即惊醒,捂着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埋怨道:“你敲上瘾了是不是,干嘛又敲我头!”

苏草心咧开嘴,道:“日头正午了,你这个小仆还不去煮饭烧菜,你主人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阿达倒没有抗议,从衣箱里爬起,边向屋外走去边嘀咕道:“要不是我肚子也饿得咕咕叫,谁来管你。”

“那在下改日再来打扰。”风舞起身告辞。

“改日?我劝文兄少来为妙,我在这府上可不是受欢迎之人,你跟我太过亲近,可是会得罪人的。”

“姑娘不是说活得开心才最重要,流言蜚语风舞并不在意。”

苏草心一怔,随后笑道:“那就任凭文兄了,我随时恭候大驾。”

风舞瞧了一眼她清丽面容上那带点散漫却又令人移不开眼的慵懒笑容,略微狭长的俊目闪过复杂情绪,道:“那就告辞了,福至,我们走吧。”

苏草心懒懒地靠在门扉上目送风舞主仆二人。呵呵,谦谦芝兰君子,必定很难为啊!闲事莫管,他愿活得劳心劳力是他的事,与她无关呐。

这日,苏草心正在相府花园闲逛,迎面走来一个黄衣丫头,那丫头明明瞧见她,却只是低着头匆匆走过。

“阿夏姐,你的荷包掉了。”黄衣丫头听见她的叫唤,慌忙回身捡起落在苏草心脚边的荷包,也不道声谢就飞也似的逃走,像在躲避瘟疫。

苏草心好笑地瞧了一会儿黄衣丫头的惊慌背影,回过头时,却见风舞手托着棋盘立在那,一脸温和笑意。

苏草心咧开嘴露齿笑道:“文兄这是去哪?”

风舞指指围棋棋盘,道:“闲来无事,便去找姑娘下棋,不料在这遇到。”

苏草心点头,指着湖心的凉亭提议道:“好啊,那边有座凉亭,我们去那吧。”

风舞落下一子,抬头见她手撑着颊侧,眼盯着棋局思考如何下子,嘴角仍是习惯性地挂着懒懒笑容。

“刚才那丫头如此无礼,你不恼吗?”

苏草心将手中执着的黑子落下,抬眼瞧他,不甚在意道:“奴婢自然都要看着主子脸色行事,相爷视我如无物,他们自然不愿与我亲近,这也是人之常情。这种小事便放在心上,那我岂不是要寝食难安、少年白头了。得不偿失,还是悠悠哉哉过我的日子吧。”

“像姑娘这样豁达之人真是世间少有,姑娘难道就没有什么在意的事吗?”风舞问得云淡风轻,清目却直直盯着苏草心等着她的回答。

“在意的事嘛,”她顿了顿,若有所思看向立在湖边浅滩上正梳理着羽毛的白鹭,“还是有的,我希望有一日能回到海遥,办间私塾,像我爹那样做个乡村塾师。”蓦地白鹭振翅高飞,只剩湖面上的圈圈涟漪。

“海遥?那是南方沿海的渔村,当年令尊和令堂便是去了那?”

“文兄对我国地理很清楚嘛,是的,那地方民风淳朴,是处避世的乐土。”她又望向他,视线顿在他额际的锦带。

她好奇问道:“文兄额际的锦带只是装饰之物?”莫不是有块什么胎记要遮掩吧,这白俊面皮上若是生着块青色胎记,她想象一下,噗嗤,真是煞风景啊。

风舞目光自棋局移向她透着好奇的脸,反问道:“姑娘觉得呢?”

苏草心见他目光透着诡异,有些不自在地移开双眼,触到禁忌了呢,别人私隐还是不要探究的好,免得引火上身呐。

这风舞公子,爱做谦和君子便做足全套嘛,她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她斯文温和的表象下是否是扭曲魔化的内心,干嘛时不时向她露点本性,她很是怕的啊。

她“呵呵——”干笑了两声,打趣道:“我又不是寄生在文兄肚腹里的虫子,文兄所想我又如何知晓。要我说呀,必是文兄有个红粉佳人,爱做这锦带给你,好让你时时惦念她。”

风舞故作无奈地摇摇头,但笑不语。

“文兄今年贵庚?”

“二十有五了。”

她诧异地看向他,道:“在凤国,文兄这岁数还没娶妻的很是少有啊。”

“一直没遇到心仪的女子,便从没想过娶妻生子。”他向她睇去一眼,这一眼波光流转,别有深意。

打住,打住!别再那样瞧她了,她心灵很是脆弱的啊。突地一阵微风袭面,她似乎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

她不由得脱口赞道:“文兄身上好香啊,是带了香囊吗?”

风舞闻闻衣袖,摇头道:“我不爱身上沾有异香,并未携带香囊。”

苏草心手撑着石桌站起身,凑近他闻着那股清香。奇怪,这味道好生熟悉。

风舞见她越凑越近,芙颊就要蹭到他胸前衣襟,她半闭着美目,鼻翼可爱地一吸一吸扇动着。风舞似乎有所触动,他缓缓抬起手,修长手指就要触碰到她的颊面。

蓦地她退后一步,拍掌一击璀璨笑道:“我记起来了,文兄这身上带着的是墨香。我爹身上也时常有这股香味,”她又深吸一口气,语气难得带着些微感伤,“这清香真是令人怀念,记得儿时我总爱腻在爹的怀里。”

风舞俊目极快地闪过一抹恼意,淡淡说道:“文人舞文弄墨,身上沾有墨香并不稀奇。”

“文兄此言差矣,相同的香味在不同的人身上所给人的感觉并不一样,不过,为何文兄带着的香味这么像我爹……”

“公子,公子,相爷有请。”福至急冲冲向这边跑来,站定后手撑着石桌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可知是何事?”风舞询问道。

“似乎是相爷得来一幅稀世墨宝,找公子去评鉴。”福至瞥了一眼身旁的苏草心,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公子近来时常找她闲谈下棋,他真担心公子一身高洁被她玷污了。

风舞站起身,道:“草心姑娘,在下告辞,我们改日再下。福至,你记得收拾棋盘。”说完后便转身飘然离去。

福至低头飞速地收拾完棋盘后,也不瞧苏草心一眼便要离去。

“福至小哥,”苏草心叫住他,问道,“你似乎对我颇有意见?”

福至霍然转身,将手中棋盘重重放在石桌之上,棋盘上盛着黑白二子的瓷罐险些滑落,他急忙伸手护住,定了定神,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警告你,不准打我家公子主意!”

苏草心一头雾水,困惑地问道:“打他主意?这是何意?”

“你别瞧我家公子时常找你,那是他心善,瞧你孤苦伶仃,相府的人也不搭理你。”

苏草心挑了挑眉,唇角上扬,“喔?是这样啊?”

福至瞧她一脸欠揍笑容,面皮止不住抽动,咬牙说道:“我家公子如此超凡脱俗,能配得上他的不是名门千金,至少也得端庄贤淑。像你这样的,”他嫌恶地上下打量了苏草心一眼,继续说道,“言行出轨,毫无规矩,就别妄想了。”

苏草心听完他的话,咧开嘴爽朗地哈哈大笑,见福至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盯着她,她勉强止住笑,道:“小哥原来担忧这个,你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打你家公子主意,他打不打我的主意我可就不能担保了。”

“哼!我家公子怎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福至端起棋盘,头也不回气冲冲地走了。

哈哈,这福至小哥可真是有趣极了。一个温文公子竟会让如此直言不讳的毛躁小子做他的贴身书童,怕正是看中福至能言他所不能言,如此用心,有趣,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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