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礼韵堂后,嬷嬷给我们分配好寝室后,我们被叫到大厅里。
礼韵堂里没有男人,街角边地里站着的中年妇女,像松树一样,挺立着腰板。嬷嬷姓徐,我们私下称呼她徐婆子,她当面一套,暗地里一套,本事大着呢,那些不听话的姑娘到她说里,变得跟小兔子一样温顺,稍有点些强硬的可就受苦了,正所谓阎王容易,小鬼难缠。还有一点好处就是能来礼韵堂的家里大多非富既贵,父母先花了重金买通了判官直接进来的,汪珞齐就是一个,她家是商贾世家,父亲开了几家钱庄,可怜天下父母心,做父母的希望女儿嫁得好夫婿,可做女儿的并不理解父母的心意。
汪珞齐虽生得一副白皙的面孔,奈何颧骨太高,说她克夫。双十年华未嫁得好夫婿,嫁了又休回来,入赘吧那女婿卷钱财跑了。
来到礼韵堂除了这一类人还有想攀高枝的人,麻雀变凤凰嘛,不需要等劳什子的皇上选秀,这不就是好机会。整个南宋的老少男子可都识得礼韵堂的一纸书。那可真值钱千金万金求不来的。
当然,礼韵堂里自然也有那种神仙人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美女,迈着小碎步走来,啼笑生风,红藕粉饰,连吐出来的气都是香的呢。这样的女子准是状元。
今年,有点不巧。
我俩的到来似乎与这规矩对着干。
徐嬷嬷很快发现了我俩并非真正的李小爱和李小情。毕竟我们的行事作风与她们极不似。那徐嬷嬷喊我俩过去,笑着说道:“二位姑娘,最近,可是劳累了?可没有原先在学院里时的聪明劲和灵气啦。连琴不会弹了,棋不会下了,肚子里的墨水用光了不成?”那徐老婆子笑声听着可真像羡殷勤,实则话里话外是说我俩不是那俩人。可秋满就没有听懂,笑着回应道:“哈啊~没有啊嬷嬷,我们吃的睡得可好了,佳肴美味可多了。呵呵。”
我也无奈的笑着,迎合着徐老婆子,“嬷嬷.,我们姐妹俩没有偷懒呢。”
徐嬷嬷可不信,让婆子捆了我们丢进柴房里。她去找管事无涯禀告这件事。
这一切被一直跟着我们身后的有岸发现了。正当我为如何逃出这发愁时,有岸翻窗跳了进来。
一个爱翻墙的姑娘,也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他的衣服不是蓝的就是青的,从深到浅,从里到外。湖蓝色的,浅蓝色的,深蓝色的。我感觉她和我对于颜色来说是有某种意义的。经常绑着个大麻花辫斜拢在前,平日里簪着一柄旧的不能再旧的木簪,上面刻着一朵梅花。有岸就是能胜任女状元的人。
我看到有岸,就像看到了希望般小声喊到:“有岸,有岸快救我们出去。”
有岸没有救我们的打算,站那盯着我们,说:“你们何人?为何冒充他人混进来?”
我说:“我不能说。”
她说:“你不说我不救你。”
我说:“好吧,我确实不是李小爱,李小爱被人杀了,我进来的目的就是查这里的秘密……你靠近一些。”
有岸靠过来,我轻轻在她耳畔说道:“这个礼韵堂有古怪,他们在贩卖人口呢!”
有岸淡定的话徘徊在我耳边:“我知道,夺得榜首的女子会被送进宫是宫女还是妃子看自己命运,有时送进青楼楚馆。”
我惊叹道:“进礼韵堂不是为了好嫁人吗?为何去了妓院呢。”
有岸解释道:“这礼韵堂的窈窕淑女比赛本就是鹿桦宫为了训练探子建造的。有姿质的女人强迫服毒,这样不愿意也非去不可了。资质平平的人就是人们说的那种能有个好归宿的。”
秋满说道:“这里太可怕了,阿穗姐,咱走吧。”
有岸安慰她说道:“你们暂时还没有危险。我先走了。”有岸转身翻窗离开了。
有岸心里盘算着:无涯这次我一定要赢你。
徐嬷嬷找到无涯,说:“大人,窈窕淑女里混进来别人,看样子是探子。”
无涯问:“什么人?”
徐嬷嬷回:“俩两姐妹,姐妹俩模样看着像孪生子,可姐姐明显比妹妹胖,年纪也明显不同。一个二十一,另个十六。”
无涯问:“被顶替的人也是姐妹俩吗?”
徐嬷嬷说:“是,不过她俩偷听了我的谈话,被我杀了。”
无涯心想,看来徐老婆子所说的人应该是尊主想要的人,我到想看看她们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无涯吩咐道:“先别打草精蛇,放了她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徐嬷嬷:“是”
窗外突然有人影闪过,无涯吩咐徐嬷嬷先行离开。对着窗子喊“谁?”
“被你发现了呢。”那人从窗子翻进来,咯咯地笑着:“无涯大人又在谋划什么呢?”
无涯脸色一惊,发现是有岸后内心稍有喜意,平复后,淡淡的说到:“你怎么来了。”
有岸笑着说:“当然是没钱花了,出来挣点钱花,顺便在你这搞破坏。”
无涯这可没有了好脸色,皱着眉头,:“那俩姑娘你认识?”
刚见面就斗嘴,无涯有岸似乎分不开,有似乎成不了。
有岸点了点头又摇啊摇头。
无涯看她那副模样,十分严肃的问道:“你是不是答应来什么人要做对尊主不利的事?”
有岸不解地回答:“我是跟她们一块来礼韵堂的,怎么跟你那个尊主扯上关系了?我看那俩姑娘实在有趣的很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带着一股乡下味,却能混进来。想看个究竟。”有岸加起胳膊,摆出来生气的样子,“不要把我想的不堪。”
有岸留下一句“苦海无涯,地狱有岸”后翻窗而走
无涯:“……那……不是最好。我…想邀你赏月”
无涯话未说完有岸人影不见了。不知有岸没有有听到。
其实,无涯想怕有岸误会,又怕惹了祸被尊主收拾了,毕竟他家那位尊主喜怒无常,但是呢,自己又不会表达,有岸偏偏喜欢错误理解他的话。
他俩是有心结的。有岸想成为无涯心里首要人,哪怕父母来抢她位子都不行。可无涯事事以主子为先,之后再是有岸。
徐嬷嬷回到礼韵堂后,走进柴房,陪笑着说道:“两位姑娘可是在受不住了,原是老身眼花,差点错怪了二位呢。”
我也尴尬地笑笑:“无妨,确是我们这几天偷懒了,疏松了技艺,受罚是应该的。”
秋满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态度转变的如此快。
我告诉她:“当你有利用价值时,她会对你恭恭敬敬,失去了利用价值,命都不是你自己的。”
我觉得这句话曾经有人跟我说过,有担心自己是否对天真的秋满说这些话有没有影响。
或许,一念成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