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清一抬手:“介绍一下在下请来的中间证明人,我们白云山掌门的萌宠白花花!”
白花花吞了一口茶,“喂,我怎么感觉你这话有点味道不对啊!”
薛义也一抬手:“介绍一下在下请来的中间证明人,福汇楼掌柜刘大婶,这位大大特别能审时度势。”
刘亦方今天有点看戏的意思,所以对于这种小过节他暂时还是忍了。
薛义心中一个感慨,“哎呀,没想到这两位都是自己人啊,哼哼!”
阮云清问道:“我之前就已经暗示过,在花朝会上我们定下的鸡蛋价格并不是最终的价格,既然是做生意,有个讨价还价再正常不过,一门生意的成交本就是两情相悦的事情。”
“不过在下在这里提前说好,如果你今个我们白云山下达不成协议,白云山自然允许你向第三方售卖鸡蛋,但是白云山必须要抽三成的税。”
“这是规矩,白云山在崇阳州定下来的规矩,我希望你明白。”
薛义笑道:“怎么在下听说白云山在崇阳州定下来的规矩却是这样的:小门小派必须服从,中等门派选择性服从,大型门派可以不服从?”
阮云清道:“一个人出门在外掏钱买个平安很正常,但是在崇阳州这个地界上,你掏出来的钱买的不仅仅是平安,还有顺心如意。”
薛义说道:“在下以为,崇阳州数百年来的繁华白云山的确居功至伟,所以普通人掏点钱也无可厚非,但是这三成确实多了点。”
阮云清笑道:“我可爱的小薛公子,你真是太异想天开了,你觉得这个问题我们有讨论的必要么?”
薛义也笑道:“的确是没有,不过在下在这里也顺便说一句,如果我们今天的协议达不成,在下今后这卖鸡蛋的钱你白云山也绝对分不了。”
阮云清叹气道:“其实啊,作为一个白云山的特立独行的大长老,我更愿意去相信你讲的是事实,只可惜,事实就是,你在给我开了一个很无聊的玩笑。”
薛义心中一喜,看来今天这谈判有戏啊!
他笑道:“阮长老这番话在下受益匪浅,我薛义自然不是傻子,既然能坐在这里,规矩是什么,我懂。”
阮云清也笑道:“小薛公子,时候不早了,我还等着吃晚饭呢!”
薛义一脸无奈道:“晚饭您老就不要想了,不过夜宵我倒是让人提前准备了呢!”
阮云清笑了,只是没笑出声,“好,现在谈判开始,这张纸片上写了我们这次买鸡蛋的报价,小薛公子还请过目。”
说着丢给薛义一张纸片,薛义也还他一张纸片。
“这张纸片上也写了我们卖鸡蛋的报价,还请阮长老过目!”
薛义小心地摊开纸片,张生西瓜刘亦方忙凑上前去,“靠,一两银子?”
“他干脆写一文钱得了!”
阮长老把纸片摊开,这边只有白花花忙凑了过来,“靠,一百两银子!”
阮长老笑道:“商场如战场,玩点心理战术不还跟个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白花花这一点你是不如小薛公子啊!”
薛义放下纸片,笑道:“吃骨头不吐渣,说的就是阮长老您这种人吧。”
阮长老把纸片弹到一边,说道:“狮子大开口,小薛公子的要价的确有点让在下胆战心惊啊!”
看着两人战火又起,一直没有机会表演的白花花咳咳道:“这俗话说的好啊,咱们白云山和白石观是一家人嘛,所以要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相敬如宾,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家屁不放两家臭,一家狗不咬两家人,一家蛋不孵两家鸟!
大家既然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个东西你我他,蛋蛋谁最×,在下以为,这蛋要混在一起,我们一起混-蛋地过日子,这才有一家人的样子嘛!”
所有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白花花咳咳道:“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就当我没说,呵呵——”
阮云清道:“小薛公子,这鸡蛋一两银子,老朽也算是给足你面子了。”
薛义也道:“阮大长老,这鸡蛋卖一百两银子虽说价格有点高,但是,在下想跟您说一句,盛名之下无虚士,好蛋之下无弱鸟!”
阮云清拍拍自己的腰,感慨道:“哎呀,毕竟老了啊——”
薛义笑道:“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
阮云清也笑道:“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同道中人啊——”
薛义:“阮长老你是白首童子之心。”
阮长老:“小薛公子你是青云卖蛋之志!”
薛义:“怎么样?晚辈还得承蒙阮长老您看得起啊!”
阮长老哈哈:“既然如此,老朽在这里就给你一次机会,由宫之奇先生和小李探花各为你出一道题,答上其中一道,鸡蛋价格涨到五两银子一枚,答上其中两道,鸡蛋价格涨到十两银子一枚。”
“如今这价格,老朽也只能出到这个份上了,还请小薛公子自重!”
“好,就依阮长老所言,在下愿意挑战一下!”
小李探花这时候将将将一坛酒饮尽,摔在桌案上,也不顾旁人的感受,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第一道题就由在下来出吧。”
薛义慌忙道:“小李探花是不是要用那把飞云水刀,如果真是这样,在下干脆认输。”
小李探花苦笑道:“世人只知在下最孤独的那把飞刀,却不知在下最惊艳的那份才华,哎,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情啊——”
“我小李探花一世孤独,从来都未有人能通在下之心曲,今个就请小薛公子来用一首诗来描绘一下李某此刻的心情吧。”
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盅,盛上一滴眼泪,两滴酒,又从外面拂了三四滴雨水进来。
“请小薛公子答题。”
薛义思索片刻,温柔地笑了。
他提笔在一张纸上书道:“一点两点三四点,泪点酒点雨点连。小窗台上飞红点,点点相思入梦寒。”
窗前忽的急雨骤起,吹洒了一片榴花瓣到屋中,小李探花却并未在关注什么,他又开了一坛新酒,大口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