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数量庞大的士兵脚踏地面轰响,双方大军接近了。他们面色冷酷,眼神嗜血,数量庞大的将士浩浩荡荡地冲击向敌人。两军不过相隔十里距离,已经非常地靠近了。
呜!
呜呜!
呜呜呜!
“杀杀杀!”突然,左右两侧山地密林里嘹亮的号角声吹响,喊杀声轰鸣。山林茂密,生长繁盛的枝叶相互遮掩,视线难以穿透外围观察到内部的情况。哓哓哓,林中禽鸟受惊,它们扑棱翅膀,四处乱窜,飞向高空。
砰砰砰,从左右密林里各冲出一军,队列悠长,骑兵在前,步兵在后。两边队伍最前方,各有一员威武的将军统军,由他们率领队列凶猛地冲锋。它们宛若两条凶恶的毒蛇,向着陈国敌军薄弱的后方撕咬而去。
啊!陈国军队将士发现埋伏在两侧山林的两支敌军,他们大吃一惊。后方战士见敌军突如其来,来势凶猛,猝不及防。他们内心恐惧,竟然一时乱了秩序,一个个争抢向前,你推我搡,后方队伍混乱。
原来,厉军按照秦武地布置,早已有两支军队埋伏在两旁山林之中,只等着双方开始厮杀,它们便从林里杀出,三头夹击陈军,杀陈军一个措手不及。
秦武与陈彪实力相当,但座下战马却是不敌陈彪座下凶兽狙虎,战久必败。于是,他卖了个破绽,受伤逃脱,让陈彪大意心起。
果然,陈彪击伤秦武,见秦武受伤逃窜,内心一阵快意。他便命令属下将士冲锋,乘势扑杀敌军,可是却正中了秦武的计策。他回首,看到后方冲来的敌军,这时才意识到中了秦武匹夫陷阱,暗道不妙。大军被敌军前后包围,若此时一味地后撤,前方敌人扑杀上来,己方大军必将损失惨重,他高声地命令道:“前军进攻,后军死守,大军向右侧突围。”
咚!
咚咚!
咚咚咚!
陈军战鼓敲响,以鼓声传令,陈军战士收到指令,在敌军冲上来的这段短暂的时间,他们迅速地调整好阵势,数量庞大的陈军将士向着右侧移动。
呜呜呜,厉军冲锋的号角齐鸣,吹奏不停,响声震天。全军将士见敌军退却,更是气势高涨,一扫主将战败之丧。“杀杀杀”,他们高声呐喊,手中锋利武器紧握,飞速地冲锋,一拥而上。
厉军战士身着土黄色布甲,胸前背后各印有一个“厉”字。他们有如黄色的海浪一般,汹涌地翻滚冲向陈军。
陈军战士身着黑色布甲,布甲上印有一个凶恶的虎头,虎头张开血盆大口,獠牙暴露。他们如同黑色的海浪一般席卷,只是没有黄色海浪移动得迅猛。
铮铮铮,一片海浪快速地扑向另一片海浪,双方前军骑兵碰撞在一起,金铁之音不绝于耳。两片汹涌的海浪相互纠缠,互相吞噬。浪花闪烁着波光,那是刀光和剑影,无比的森寒,令人心颤。当中还夹杂着一片片鲜艳的红色,那是血液喷溅,无比的妖艳。
杀杀杀,啊啊啊,希律律,人喊马嘶,呜呜呜,号角吹响,咚咚咚,金鼓轰鸣,广阔的战场上,各种声音交融,演奏出一首震撼人心的万古绝曲。
在双方前军骑兵交战后的片刻时间,陈国大军的后方,厉国两支奇军冲击陈国步兵,它们像是两条长蛇蜿蜒向前,悠长的蛇躯摆动,可怕的蛇口大张,伸吐着蛇信子,对着陈军扑咬而上。
陈军后军没有骑兵,只能以步兵顽强地抵抗。步兵战士看到,敌人高大的战马上,一部分骑兵满身铁甲覆盖,手中刀戟闪烁着地狱寒光,宛若邪恶的死神一般,向着他们逼近。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为了最后活命的机会,他们举起手中长枪,一排长枪向前,尖锐的枪头对准马躯,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随着敌军蛇阵地靠近,他们手中的长枪抖动,乃是战士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
厉军骑兵毫无所惧,他们凶猛地冲杀,铮铮铮,马上骑兵手中利器劈斩,打偏敌人刺来的长枪,砰砰砰,高大战马撞击在敌军步兵柔弱的身躯上。挡在前排的敌军士兵纷纷被撞飞,抛飞出七八丈之外。沙沙沙,敌人的身体摩擦地面,滑行出一段距离,方才停下,最后躯体僵硬的卧躺在坑里,一动不动。希律律,战马又是前蹄跃起,坚硬的铁蹄盖在敌军士兵面门之上。砰砰砰,众多敌军士兵脑袋开花,红白脑浆溅射,伤亡惨重。
啊啊啊!陈军步兵几十人呐喊,他们持枪冲向前,一柄柄锋利的长枪同时刺出,长枪洞穿马身,深入半截。扑哧,长枪抽出,敌人战马马躯上瞬间出现了十几个血洞,滚烫的鲜血从洞口冒出,淌落在地。尖锐的枪头穿透敌军骑兵布甲,刺过胸口,从后背刺出。当长枪扯出时,敌军战士胸口前后透亮,有亮光从血洞的另一头射来。砰砰砰,敌军高大战马砸落在地,敌人则被马躯压在身下,眼睛圆睁,口吐鲜血而亡,躺在一大片血泊之中。
部分身着铁甲的厉国骑兵挡下了敌人步兵地长枪刺击,但仍有不少身着布甲的骑兵倒下。前方的骑兵倒下,后面的骑兵迅速地补上,继续冲杀向前。
砰砰砰,那些刚刺死敌军骑兵的陈军步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就被敌人战马撞倒,被践踏在坚硬的铁蹄之下,躯体皮开肉绽。
马背上厉国骑兵手执长枪大刀,不断地刺杀劈砍敌人。
撕拉,陈军步兵被砍伤,扑哧,伤口鲜血不断地喷射而出,哗啦啦,尸体纷纷扬扬地倒下。
有没有死全的陈军战士,厉军步兵紧跟在前方骑兵后方,他们马上给受到重创的陈国步兵补上致命的一击。
厉军两条蛇阵冲入敌军里,在陈国大军里冲杀,一列列的尸体倒下。它们穿过陈军大军,又立即调转蛇首,伸出獠牙,返身杀回。
陈彪看到敌国两支军队在己方大军中勇猛地冲杀,如入无人之境,令手下士兵损失惨重。他大怒,心中发狠,对着身边侍卫吼道:“你们跟我杀敌!”他便骑着狙虎返身,领着几十个侍卫,冲向靠近的一支敌军。
侍卫内心一震,国主勇猛,竟然要对抗敌军战争,他们连忙跟上,保护在侧。有了解阵法的侍卫当即提醒国主陈彪道:“陛下,此乃二龙出水阵,宛若两条长蛇出击,打蛇打七寸处。”
其实厉军的阵法只能算是两条一字长蛇阵,它们根本不懂得配合,只是各自地在敌方军队里一阵冲杀。
陈彪得到提醒,转向敌军蛇阵七寸处。吼吼吼,狙虎扑杀而入,虎爪扑击,凶口撕咬,当即撕碎十个厉军士兵。
厉军士兵大惊,待看清来人,乃是陈凶虎及其座下凶兽狙虎,他们肝胆皆寒,颤抖着举起手中长枪迎敌。
陈彪凶猛,又骑着凶兽狙虎,在厉国流传着他凶恶的名号,人们称他为陈凶虎。此刻,陈彪一对虎目大放狠光,右手大刀寒芒闪烁,不断劈斩,一劈,厉军士兵胸口开裂,一斩,厉军士兵身首分离,一刺,刀尖洞穿厉军士兵肉躯……每一击,必有一人重伤死亡。不一会儿,他的身旁就堆满了厉军士兵的尸体。
嗖嗖嗖,十几个厉军士兵举着长枪刺向陈彪,众人一起出手,力量不小。
陈彪避也不避,他反手就是一刀,膂力不可谓不惊人,丁玲当啷,十几杆攻来长枪纷纷被重刀击飞。他再斩一刀,啊啊啊,几个厉军士兵一同被斩杀,尸体往后抛飞而去,刹那间成为刀下亡魂。
攻杀陈凶虎不成,有厉军士兵想刺倒陈彪座下狙虎,几支长枪刺去。
吼,狙虎凶狠地咆哮,它那粗壮利爪横扫,长枪被扫落。呀呀呀,厉军士兵大惊。它又扑杀向前,利爪撕裂厉军士兵胸口,虎口獠牙咬断厉军士兵颈脖,几个厉军士兵瞬间死亡。
厉军蛇阵,前方蛇头仍在快速地冲杀,后方蛇尾却被一人一虎阻击,士兵死伤颇多,难以跟上,整条蛇躯被截断,蛇头无力为继,蛇阵就此被打破。厉军将士分散开来,混在敌国大军之中,同敌军将士拼杀在一起,被数目庞大的敌军将士淹没。
一条蛇阵被打破,只剩下一条蛇阵在陈国大军里冲杀,它远远地避开陈彪,不敢与其对拼。
战场拼杀惨烈,双方战士的尸体还在不断地倒下,热血还在不断地流淌。
厉军战术得当,围杀陈军。却耐不住陈军凶猛,他们拼死反抗,又有陈彪在军中冲杀,无人可挡,最后,陈军从右侧突破围困,成功地退走,他们偃旗息鼓,狼狈而逃,留下了大半尸体。
哦哦哦,厉军获胜,战士举剑欢呼,看着惨烈的战场,他们眼含热泪,活着,活着,自己还活着。
哈哈哈,下淩城城墙城楼上,厉惊天看着这场残酷的大战,胆颤心惊。当看到己方获胜,他仰头痛快大笑,吩咐道:“重赏秦将军!”他快速地走下城楼,离开这满是腥臭味的战场,直奔自己的皇宫大殿温柔乡。
宦官赶紧追上,大喊道:“皇上摆驾回宫!”
众大臣跪地,齐声恭送道:“恭送皇上!”
而此时的秦武,他正忍着伤痛,军医为其包扎手臂伤口,伤口长三寸,入肉颇深,即将见骨。伤口抹上药粉,用白色纱布包裹了好几层,刚包裹上的白色布带马上又被鲜血染红,露出一条血色斑痕。他又想起自己分离的儿子秦易,伤痛心更痛。哎,他悲伤地叹息一声。
经历一场激烈的战争,战场上硝烟弥漫,浓郁黑烟缭绕战场上空。破裂的战旗肆意地竖立在大地上,旗杆插在尸堆里,从中部断裂,旗子倾倒下来,抵在尸体之上,破烂碎旗在燃烧,冒着黑烟,有火焰掉落下来,将下方尸体灼烧。坚硬的土地龟裂,裂缝密布。尸体铺满地面,积累成堆,密密麻麻,流出的浓稠血液充满缝隙,血流成河,红色的鲜血流淌,染红大地。
秦将军府,将军居所,一个妇人凭窗而立,她身着青色衣裙,上面绣着精美的红白牡丹图案,外套着一层镂空的白色纱衣,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发尾轻压在胸前。没有过多的金钗玉珠装饰,也没有胭脂水粉涂抹脸蛋,她面容憔悴,透着几分苍白,倒也显得雍容华贵。
今日,妇人的丈夫出征了,她在祈祷他平安归来,而她的儿子却不知现在在何方,她日夜思念,看着窗外天空大雁飞过,听见嘎嘎雁鸣声,心有所感,情绪渐起,低声道:“大雁尚有返回之时,我的孩子你何时归来,现在过得好吗?”
妇人是秦易的生母易茜茜,自从她与秦易分离,她白日思念他,晚上梦见他。她清瘦了许多,皱纹多了许多,忧愁多了许多,笑容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