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石樵,他高达一丈五六,是一个粗犷的大汉。一头黑发蓬松凌乱,横眉浓密,眼神凶戾,鼻梁高立,满脸的络腮胡子,容貌雄毅。上身穿着马褂,胸口露出,下身穿着裤裙,衣服为灰白颜色,与其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地对比,虎背熊腰,一对肌肉强健的手臂裸露在外,勇力绝人。两把巨大石斧挂在腰间绑带上,总是与其形影不离。
石樵很喜欢秦易,经常会带着秦易上山砍柴,矮小的秦易和体型高大的石樵相比,就有如一个是矮人国里的矮人,一个是巨人国里的巨人,两人站在一起,对比鲜明,又有些可爱。
山林里,石樵在恣意地挥动石斧,劈砍木材,修炼武功。这里面有很多美味多汁的野果,秦易就在一旁采摘野果解馋,鲜果入口,嘴巴一咬,汁多味甜的果子在空腔里炸开,鲜美的果汁充满整个嘴巴,令人胃口大开。浓郁的果汁溢出,从嘴角流下,秦易一边食用鲜果,一边欣赏着石樵精彩的石斧舞秀,时不时地来一段掌声喝彩。
石樵的两把石斧极重,单斧足有千斤以上,双斧合起来达到几千斤,对他来说举重若轻。石斧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一双乖巧的猫咪,叫它们往东,它们就不敢往西,一对石斧在手中挥使自如,招式动作行云流水。
只见石樵双斧握在手,右手石斧由右上往左下斜劈,左手石斧由左上往右下斜劈,在胸前划出一个“×”型。然后,他奔跑向前,巨足踩踏石板,趵趵轰响。喀嚓,地板被踏碎,许多粗细裂痕密布。他的双脚在地板上留下两排足印,仔细看去,坑里的碎石被碾压成粉末,细小的颗粒随风扬起,四周裂缝漫延。哗啦啦,石斧带起强风,四周的草木被吹得左右摇晃,叶片发出索索声响。
跑出一丈距离,哈,紧接着,石樵大喝一声,右手举起的石斧从身前向下劈落,右臂沿着右侧身子,划出一个立圆。同时,他垂落的左手石斧从身后向上撩起,左臂沿着左侧身子,划出一个立圆。双臂相差半个圆弧,它们排成直线,呈相反方向,舞出一个斧圈,那弧线是多么的优美,手上的石斧将这种美展现得淋漓尽致。斧圈不停,快速地旋转。
有落叶被吸入斧圈,右边石斧弧线划过,落叶一分为二,接着,左边弧线划来,落叶二化为四,紧接着又四化为八……轻盈的叶子被切割成无数细小的叶块。这样的斧圈攻防为一体,进可攻,退可守,难以破开。
散开斧圈,石樵手中左右石斧或劈或斩,或截或撩……三十六招式接连轰击。石斧凶猛有力,带起劲风,风势形成一个可怕的力场,将四处纷飞的落叶吸向石斧领域,数目繁多的落叶汇聚成一个圆球,将石樵包裹在球心。包围的叶片却越来越小,乃是锋利的斧刃切割树叶,切口光滑,它们被石斧击破,化为细小的碎片。一对石斧飞舞,无物可进。
砰,石樵双眼亮光一闪,双膝微曲,猛力一蹬,轰,大地震动。他纵身跃向空中,冲出圆球,身子高高地跃起,在他的前方三丈距离远处,有一块十人合抱的巨大石块。飞在空中的他向着巨石迅速地落下,右手石斧高举过头顶,向着石块垂直劈下。
轰隆巨响,石块四分五裂,土石飞溅,碎块散落到各处都是。石块炸裂时,有人头大小的石块飞向石樵胸口,砰砰声响,撞击在石樵肉躯上,发出石头撞击在钢铁上的声响,然后弹飞远处。巨石下方露出一个深坑,足有十丈宽,烟尘弥漫。
一阵大风吹来,将烟尘带走。石樵身影落在坑中,他单膝跪在坑底,保持落斧的姿势不变。
石樵收斧,停下修炼。周围地面干干净净,那里还有半片的落叶,皆被石樵引起的强风刮到远处,只在地板上留下几十个深坑。
秦易双眼睁大,口含浆果,他忘记了咀嚼,整个浆果塞满嘴巴,难以合上,有口水流下。他看到石樵停下,啪啪啪,呱唧鼓掌,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说道:“石樵叔,你太腻害了。”他心生佩服,不由得向石樵竖起了大拇指。
哈哈,石樵大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逍遥娃子,你说,我这对石斧怎么样?”
“非常腻害!”秦易一边咀嚼浆果,一边说道。他口中充满果汁,有津液从嘴角淌下,声音依旧模糊不清。
石樵听得不清,眉头轻皱,随即又哈哈大笑,声音洪亮有力道:“你想不想学?”
秦易思索,回问道:“石樵叔,是你的双斧厉害,还是张爷爷的大刀厉害?”
石樵一脸愕然,声音吞吐着说道:“自然,自然是你张爷爷的大刀厉害一点,在我们这些人当中,张老头的武功实力是最强的。但是,我的双斧也是特别厉害的,我还练得一身铜皮金身,刀枪难入,我全部教给你,想学吗?”
秦易大喜,询问道:“真的那么厉害,刀枪不入?”
石樵豪气道:“真的!”
秦易又问道:“能跟你一样厉害?”
石樵坚定回道:“练得好还能在我之上。”
秦易思考一会儿,眉头皱起。
见此,石樵赶紧问道:“怎么样?”
唉,秦易叹了一口气,怯怯地回道:“石樵叔,我以后再学可不可以?”
听闻,石樵一脸的不高兴,心里想道:说了那么多,这小子就是不开窍。他声音不悦地问道:“为什么,是我的武功没有张老头厉害,你看不上眼?”他的性格耿直,有什么说什么,也不掩藏。
秦易赶紧解释道:“石樵叔,不是这样的,你的武功非常的厉害,我也想学!只是,只是张爷爷还在让我练习武功的基础招式,不给我练其他的。”他一脸为难,又是非常的不好意思,石樵待他极好,他不想伤了石樵的心。
石樵愕然,随即又哈哈大笑道:“我就说嘛,我的武功怎么会打动不了你呢,那以后再学!”
秦易翻白眼,也是笑了出来。
“逍遥娃子,想不想要一个玩具?”
“好啊!”
“你想要什么样的?”
“嗯,我都可以,石樵叔给什么我就要什么!”
“给你造一条柴犬,一只猫,还是一匹马好了……”
别看石樵强壮粗糙的模样,他可是一个话痨。说话不停,他举起一双沉重的石斧,各扛在一边肩膀上。他走到一棵五人合抱的枯树下,树高三十多丈,叶子已经掉光,只剩一树的枯枝。他将左手石斧挂回后腰,双手紧握一把石斧,趵趵两声,双脚踏地,腿扎马步,哈,大喝一声,石斧轮动,对着粗壮的树干横斩,砰,粗壮的树干齐根而断,咔咔咔,树木顺势倒下,砸落在地,再看向断口处,切口齐平。
枯木粗长,横卧大地,石樵拎着石斧,每隔一段相等的距离,便在树干上猛劈一击,砰,喀嚓,树干应声而断。砰砰砰,他把树干分成等长的若干小段,取其中一段木头,手中锋利的石斧削割,为秦易凿刻了一匹粗糙简易的木马,送给秦易。
秦易收获到木马礼物,他坐在木马上玩耍,前后摇晃木马,玩得非常的开心。
石樵把其他的木头劈成木块,绑了了一大捆,放在一旁。然后,他将剩下的木块叠成木堆,堆积在一起,留着下次收取。
“逍遥娃子,走,回家了!嘿呦喂……”
太阳接近落山,两人返家,他们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幼小的秦易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十分的活泼。石樵跟在身后,他肩背扛着一大捆木柴,后面还绑吊着一头木马,引吭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