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曾相识的场景……
顾子倾尴尬地笑了笑,“我…嗯…其实…嗯…我其实……抱歉……”
奉柳识趣地退了下去,既然小姐要走了,能不能留住,就只能看爵爷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进来吧。”
顾子倾点点头,总觉得这样有点怪。进了房门才反应过来,这是她房间啊!
沐然坐在桌子旁,依旧端着杯子,闻这味儿,想来还是清酒。他看着门口有些呆愣的顾子倾,道,“话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小姐芳名本爵还不知?”
顾子倾好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会问这个问题,有些语结,“我…我…小女名唤…云裳…”
“哦?”沐然挑了挑眉,“云裳?好名字。”他的嘴角不可置否地上扬了扬,“今早为何不辞而别?”
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个顾子倾就想骂人,为什么端的一个侯爵,府邸却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
天知道她有多痛苦,平生还从未行过如此多的路程,被磨破的脚到现在还疼着,偏生那顾客卿又不肯拦车,硬是走了近两个时辰!
想到这里,顾子倾就对他没有好脸色。
呵tui !
“我还挺好奇您好歹一爵爷,为何住那么偏远?”
“我也挺好奇,云裳好歹一京城人,竟连路都不知。”
“我!那是因为我…我…我不是京城人!”
沐然本还有些期待的神色又明媚了两分,有些逗趣地问道,“那云裳是何方人?”
顾子倾憋红了一张小脸,想象中,对面的男人应该是连忙赔不是,怎么三番五次被他带到沟里去!
“我…我是楼兰人!”
沐然的眼角又眯起来几分,笑得更加开心,“楼兰?”
“嗯!”
顾子倾使劲地点着头,表面上一副“我发誓”的样子,实际上心里面生怕他再问出个好歹来。
良久,沐然就那么打量着眼前的窈窕女子,似乎玩性大发,他现觉得枯燥的生活好像有了一些好玩的事,他也才知道,女子也可以如这般有趣。
顾子倾不自觉地屏着呼吸,觉得心脏快炸裂的那一刻,沐然笑出了声,回道,“嗯…自古西域出美人,楼兰最是风情万种,今日倒是见到了,果然名不虚传。”
听着这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的话,顾子倾竟挑不出一处来反驳,只能最后憋出一个“过奖”。
拾整了下心情,顾子倾红着一张脸,还是说道,“爵爷,这儿地儿小,要不我给您另置办一间地儿?”
言外之意:差不多可以了,不要鸠占鹊巢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儿!
沐然浅酌一口,道,“委实小了,下次再装潢时,让他们再弄得更大些。”
言外之意:此地我家开,我爱哪儿待在哪儿待。
顾子倾:“…打扰了,爵爷!…”
话落,她便唤奉柳进来一同收拾,东西太多,一个人搬移太危险了!
沐然敛了笑,静静地看着她忙里忙外,就在东西即将搬空的时候,他突然来了这么句话,“云裳不如去本爵府上暂住几日吧。”
登时她就愣住了。
爵爷,别闹!咱家这小心脏承受不住啊!
沐然坏心眼地又重复了一遍,“云裳去本爵府上住可好?”
“不好!”顾子倾第一句话脱口而出,看着奉柳还是认真搬东西的样子,她松了口气,刚才沐然说的话他应该没有听到。
顾子倾看向沐然,板着脸很认真地说,“爵爷,云裳与您并无瓜葛,寥寥数面,一只手都扳得过来。所以还请爵爷不要再拿小女开心,小女独自一人来到京城,还不想着攀权富贵。”
“那不正好,云裳初来乍到,本爵应当尽地主之谊。”
“爵爷,云裳很认真。”
“本爵也挺认真。”
“……”
瞧着顾子倾一副倔样,沐然的嘴角弯了又弯,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奉柳儿已把你的行李安置上马车,这会儿怕是在去往安陵王府的路上。”
“!”顾子倾震惊回头看向早已收拾好的奉柳,后者则已低眉顺眼回应,“小姐,咱家已经安排到位了!”
顾子倾:“……”
她就说奉柳怎的那么勤奋,还安排了马车,敢情是怕她追上行李!
沐然看够了,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袍,道,“走吧云裳,就当是本爵赏你的见面礼。”顿了顿,他又道,“待几天,本爵自会放你走。”
顾子倾一时说不出话来,看看奉柳,他又屈身道,“小姐走好!”
无奈之下,只能跟着前面已走的沐然。
到了楼下,饭桌上也不见秦酒吟,奉柳过来插了一句道,“小的刚看见这位公子先行一步走了,看来是不会等小姐来了。”
这下子,顾子倾就彻底没辙了!
跟着沐然上了马车。
这一去也不知是进了狼窝还是…进了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