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深,你够了!放开我,这么多人你想干嘛?!”苏乐言死死地抓着公园里的树干,瞪着对面的男人。
万俟深痞气地笑着,那笑容若不是地痞是绝对没有那种流氓气质的。狠狠一拉,万俟深直接把苏乐言拉到怀中,挑起她的脸,凑到她耳边,暧昧说:“想干你呢。”
脸蹭的就红了起来,苏乐言挣扎着,已经很不自然了,语气也是某种不自然的羞耻,“放开我!”
“唔,这位大哥哥”,后面,简弥不知何时拨开了人群来到二人前方,正咬着手指,眨眨眼,天真无邪地看着那两人的动作,说:“你耳朵不好吗?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那位姐姐让你放开她哦。”
毫无疑问,苏乐言比万俟深先看到简弥,还在惊慌的心又跳得快了几分,连忙道:“小朋友快走啊!别管我。”
可她的呼喊已经晚了,万俟深一只手拽着她,蹲下身,另一只手抓着简弥的肩膀,笑容更加痞气流氓,苏乐言心脏都要被吓出来了,话都说不出,她知道这男人生气了,而他生气意味着有人要亡。
“小朋友,你家大人在哪儿呢?他没教过你大人的事小孩儿不要插手吗?这么不称职的家长可是要受惩罚的哦!”
“嘿嘿”简弥笑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看得周围人一阵心疼,纷纷开始怨念家长。小孩子不懂事也就算了,怎么家长还这样,这万俟家可是枭城数一数二的黑道势力,在全世界都排得上名,你惹了他们就代表你离死不远了。
这么可爱的小孩儿,多可惜,人们心里想着却没人敢上前。
下一秒,简弥笑嘻嘻地抓住万俟深的手,毫不费力地拿开,像个小天使一样说:“大哥哥,我没有家长哦,唯一的家长就是我老大,老大让我来帮这位姐姐,大哥哥可不可以帮我个小忙呢?”
“噗呲”君寒竹在人群中,看到简弥这卖萌的本事笑起来,小声嘀咕:“演技倒是上涨不少啊。”
然,她这一声笑引来不少人的目光,都是看一个冷血人的目光,君寒竹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你是哪家的?敢让我放人!”万俟深沉下声音,收回麻木的手,警惕地看着那个人畜无害的‘小孩儿’。
刚刚他拿开自己的手时自己可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来抵抗,结果这家伙完全没有使劲的样子,还笑!这根本不是一个小孩儿的力气!他是‘帝宫’的,还是‘猎奇’的?
“我是天家的,除魔卫道是我分内的事,大哥哥不用谢我。”简弥歪歪头,说完,看着万俟深后面的苏乐言说:“大姐姐需要帮忙吗?”
“不……”苏乐言刚张嘴想说不用,没说完简弥又自顾自说:“老大没让我问哦,所以不管姐姐愿不愿意我都要帮忙的。”
苏乐言:……
突然一只手袭向简弥的脖子,万俟深这一举动太过突然在场的观众多数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简弥从容地一闪身。速度比万俟深还要快,凭借自己的小巧快速扼住了万俟深的咽喉,微笑:“老大说做事要冷静,忌冲动,衡利弊,所以大哥哥现在要不要放了这位大姐姐呢?还有,大哥哥别看我长得小,我的力气可一点儿也不小哦!”
“呵”万俟深冷笑起来,抓着苏乐言的手越来越紧,苏乐言的视线被挡住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但大概知道这个小朋友没事,而手上的力道疼得她忍不住轻呼一声。
“喂,你干什么?!不许伤了大姐姐!”简弥听到声,脸上显出一个小孩儿遇到麻烦的表情,手上的力道紧了几分。他怕这个大姐姐受伤了,那样自己就没有做好主人给的工作。
两人都在不停加大力度,眼看着僵持不下,君寒竹走出群众席,出声:“行了,都别较劲了。”
“呜呜呜,老大”,简弥看见她出来,哭诉起来,手上的力度松了,但手没放。
“乖”,君寒竹摸摸简弥的头,又转向蹲着的万俟深,说:“万俟深,对吗?”
“你就是他老大?”万俟深起身,不善地看着她,邪笑:“长得不错。”
“谢谢”,君寒竹面无表情说着,对他的挑衅视而不见。这人虽然和慕景宸一样有些邪气,但跟慕景宸给人的义气没法比。
慕景宸那人登徒子一点,眼前这人是偏执过头了,于她,有种同类的味道。
接着,君寒竹简单陈述救人原因,说:“你后面的人帮过我,我这次还人情。”
“笑话”,万俟深一把将苏乐言拉到自己身前,从身后捏着她的下巴,嗤笑一声,“你还人情关我什么事?”
君寒竹还没有说话,简弥生气起来,那表情仿佛要扑过去用嘴咬。
“的确不关你的事”,君寒竹说着,安抚下简弥暴躁的小情绪,往周围的人群一扫,眼里寒光乍现,“不过,现在能不能……清场?”
***
“呵,韩梦”,万俟深挑眉看着对面的女人,指着苏乐言,不屑道:“现在人已经清场了,今天,就以这个女人为赌注,你能接我二十招,我保证一年都不纠缠她。”
“不行,赌注不够”,君寒竹说时,看见了被绑在树上的苏乐言眼里的担忧以及听到赌注时的僵硬。
皱了皱眉,万俟深不悦说:“你还想要什么?”那瞪着君寒竹的死亡射线明显在说你要是敢说让本大爷下跪、学狗叫什么的你就死定了!
君寒竹活动活动指关节,手指咔咔作响,不过就五六天没有运动而已身体就已经在退化了?君寒竹想着,眼睛却没离开过万俟深,说:“别紧张,我只是想补充一点,你输了之后还不得在别的地方使绊子,简而言之就是我们私了。”
“切”,万俟深鄙夷似的挥了挥手,“放心,本大爷可不是那种无聊的人,不过……”顿了顿,万俟深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君寒竹,邪笑起来:“你若是输了,必须当我一年的女仆,叫你往东不准往西,随传随到!”
听到这个要求简弥和君寒竹同步愣了一下,苏乐言则更加担忧起来,奈何万俟深的人把这个地方围了起来,自己的嘴也被堵上了,没办法向外求助,难不成自己今天就在劫难逃吗?还要拖一个人下水?
“流氓!坏蛋!无耻小人!……”简弥愣完后,指着万俟深的鼻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用尽了他毕生所学也没有说出什么禁忌词汇,不是他本性纯良,而是君寒竹毒蛇却不怎么说脏话,他没有什么真传,说道最后词穷,努力想起来自己最近看得漫画和冬忍的教学里专门用来骂男人的话,于是说:“渣男!负心汉!……唔。”
简弥越骂越离谱,君寒竹连忙捂住他的嘴,拖到一边,又不好意思地朝双手抱胸黑着脸的万俟深笑笑,“不好意思,没教育好。”
“呵,女人,我改主意了,不过是一年女仆而已那个小屁孩儿就气成这样,若是再让你做我的情妇,嘿嘿,那他会怎么样呢!”
“可以”,君寒竹对万俟深说着松开捂着简弥的手,转向他,笑眯眯的样子扼住了简弥已经冒上喉咙的‘GAY’。完了,冬忍说这些不能在主人面前说的,主人这是生气了?
“乖乖等我,回去再说你这几天的学习。”揉揉简弥的头发,君寒竹没有多说就站起身,走到对战线上,说“开始吧,速战速决。”
“挺自负啊”万俟深说完身形一闪,出现在君寒竹面前直接朝咽喉抓去,“求饶在床上不就好了吗?”
君寒竹躲开他的手,不说话,冷冷地看着他,搞得万俟深的话像自言自语一般可怜。
万俟深一怒只觉得这人是给脸不要脸,也不说话,手段越发凌厉,次次都只取要害。君寒竹不还手,在躲闪中惊觉这手法有些似曾相识只是没那么老练,想来没有练习个把年份突然有些激动,这又是一条线索。
到最后,二十招已完,君寒竹站在树枝上,看着狂怒的万俟深,说:“打完了,你答应的事记得做到。”
“老子还没说完!”万俟深几乎是咆哮喊出来的,“你以为这么简单就没事儿了?!下来,给老子接着打!”
二十招,竟然连衣角都没有碰到,这个混蛋女人!
冷漠地看着他,君寒竹不紧不慢掏出手机,按了几下,一段录音播出来,正是他们之前打赌的内容。录音结束后,君寒竹冷漠地对万俟深道:“现在还想抵赖吗?你刚才说的话简弥已经录下来了,放在网上你家信誉会受影响吧?”
君寒竹用的是疑问语气,偏偏有一种威胁的气势,万俟深余光看见那个小屁孩儿正在捣鼓着手机,还耀武扬威地朝自己这边晃了晃,但实际上简弥只是在告诉君寒竹任务完成了而已,就连他们打斗的过程他都录下来了。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老子关心那点子破事儿!下来!继续!”万俟深再次咆哮起来。
不就是输了嘛,赌约也没什么大不了啊,这人怎么这么副不死不休的样子啊,难不成是不想输给女人?这也太直男了吧。
君寒竹觉得这家伙不像个赖皮的人,心里猜测这家伙是不是个直男癌晚期,看了手忙脚乱整理证据的简弥一眼又打消了让他们再来一架的念头。
反正也不会有人相信那小家伙成年了,要是万俟深再输给一个自己眼中的未成年人那不是更伤他自尊?
“我没时间跟你浪费”,君寒竹声音冷下来,居高临下冷冽看着他,说;“你就说赌约还做不做数,作数的话,那么一年后我再跟你来一场,不作数,那就现在把你灭了。刚才你应该清楚我的实力如何,怎么选择看你,活着还有希望,死了就没机会了。”
“说的好像你敢杀我一样,既然不敢还说什么大话!”万俟深嘲讽地说着,眼神像要把君寒竹扒皮抽筋一样。
君寒竹用看死人的眼光看了他几秒,跳下树,诡异地出现在准备吊打她的万俟深后面,掐住他的脖子,说:“你说我敢不敢,树都不会爬的幼狼。”
她的声音很轻,越轻却越给人一种冷酷的阎王感。
万俟深瞳孔一缩,骤然明白,这人,真的不惧杀他。
她说的对,活着还有机会,死了,不就让某些人的诡计得逞了吗?但是,想让他认输?不可能!还有……
“幼狼是什么鬼?!”万俟深生气的样子,看在君寒竹眼里就是一头獠牙还不成熟的幼狼,又凶又可爱的。
“你没见过吗?回去照照镜子就知道是什么样子了。”君寒竹说时,嘴角轻勾。狼儿们可是她的同类呢。
这讽刺的不要太明显,万俟深再次抓狂,趁着君寒竹放松警惕之时,猛一个转身挣脱开来朝她袭去。这一次君寒竹没躲,直接抓住万俟深的手,偏偏万俟深还挣脱不开,还好这里已经被清了场否则面子上就更挂不住了。
君寒竹似乎看见万俟深身上缠绕着的一圈圈黑色的郁结之气,问:“想好没有,答不答应?”
低头沉默十秒后,万俟深蜻蜓点水般点了点头,为以防万一,君寒竹再次问:“答应了?”
万俟深再次点了点头。
“想来你也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要真是那种人刚才交手还真是脏!”君寒竹若有若无地说着,松开了手。
被她这么一说,恢复自由的万俟深站在原地,冲她大吼:“你才说话不算数呢!”
虽然君寒竹和他差不多大,但他气呼呼的样子看在君寒竹眼里就是一个未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记得你说过的话就好,我走了。”
君寒竹说完,简弥也早已给苏乐言解开了绳子等在一旁了,低着头做出认真反省的模样。
“等等”万俟深叫住她,君寒竹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没说话。
几秒钟后,君寒竹还只看着他不说话,万俟深心里气急。这个女人就这么不解风情吗?转过头就转过头话也不说一句,真想在某个人面前看着她在自己脚下求饶的表情,啊,还有那个和她实力不相上下的人,她的表情也一定很好看……
这么想着,万俟深露出自我满足的邪恶的笑容,而这个时候君寒竹已经再次离开了。
“韩梦,本大爷准许你离开了!”,万俟深从幻想中醒过来看见化名‘韩梦’的君寒竹又要离开,立刻喊住她。
再次停下脚步,君寒竹这一次没有转头,只是转过眼珠子,瞥着他。绝对不是轻视他,而是她懒得转过头。但她心里明白,这在别人眼里就是轻视的意思。
很好,很好,万俟深压下心头的怒火,本来这么多年自己以为已经可以放下了,可是这个女人成功地勾起了那段陈年往事,哈哈,真是好得很,踩在别人头上很骄傲是吗?那我就毁了你的骄傲!
“联系方式。”万俟深的态度突然冷下来,君寒竹觉得这只幼狼要开始抓羊了,可惜自己不是那只羊。
“你还是大学生吧?”君寒竹突然没头没脑问道,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万俟深一懵,完全不明白这女人打的什么主意。
可是过度的自尊让他脸上微红,加之又觉得她这副神态像极了那个讨厌的人,语气冲道:“你管我!”
“不”,君寒竹一摆手。说:“我不管你。只是提醒你,警察来了,年纪轻轻就想什么女仆、情妇,思想这么龌龊,小心被关进少儿所,还有……”,君寒竹说到这儿,恶魔一样地笑起来,“要联系方式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
****
驱车离开后,君寒竹才发现慕瑾邪的专车在这公园不远处。
装作没看见,君寒竹让智脑火速离开现场,她可不想跟警局这些扯上关系,还好之前让智脑屏蔽了周围的电子产品,可惜的是这次为了还人情还浪费失忆粉让那些围观群众忘了大家的脸,真是亏大了,果然还是不要麻烦别人的好。
慕瑾邪在车里看见她离开,胸口发生物理上的疼痛,他捂住胸口,越捂越痛,埋下了头,脸上开始冒出冷汗,这是他头一次感受都两人之间的陌生,这种感觉很奇怪,还有梦里莫名其妙的声音和身影,这些东西好烦!已经开始扰乱他的修行了好吗?!麻烦都给他滚开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只想要修行,别给他制造这些巧合啊!‘焚零’、‘焚零’你是要把我烧成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