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心提着食盒回来后,逍遥王便离开了。
药阁里,云伯已向三个丫鬟了解了一些情况,最后又问道:“王妃有没有因为某种刺激而晕倒过?”
瑞秋和素秋两个丫头纷纷摇头,素秋道:“王妃自从中毒后,并未受什么刺激啊?且王妃每次昏睡过去之前都没有任何的征兆。”
云伯听后,捋着胡须,一脸凝重地思量着什么。
忍冬沉浸在回忆里,忽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被叛贼追杀那日,我们几个丫鬟都很害怕,而王妃看似很镇定,但是眉头却皱的很深,不久后就突然晕倒。不知这算不算是?”
云伯听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谁也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
过了良久,云伯又问道:“看样子,王妃还不知道自己中毒的同时还中了傀儡之术吧?”
听到傀儡之术,几个丫鬟皆是一脸惧色,一同摇头。
云伯叹了口气道:“你们做得很对,还好这傀儡之术似乎并不成熟。”
逍遥王进来时,瑞秋和素秋已经离去,忍冬正帮着云伯做一些准备。
逍遥王急切地问道:“云伯,能否解了那傀儡之术,会不会留下什么后患?”
云伯回道:“王爷不必担心,幸亏那傀儡之术尚不成熟,王妃的心智又比常人坚定很多。不过王妃能坚持到此时,已经是个奇迹了,因此不能再耽搁时间,只要王妃能挺过今晚便会彻底摆脱这傀儡之术。”
逍遥王又有些担心地问道:“云伯,难道真的只有七成的把握吗?”
云伯回道:“敬请王爷宽心,我们此时都要相信王妃定能逢凶化吉。”
瑞秋和素秋回去后,韶华已经睡下了,马上就要有一场硬仗要打,需养足精神才好。
素秋见韶华睡了,就去了朦胧那,将见到云伯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他说了一遍。
朦胧听后很是担忧,希望妹妹能够平安地度过今晚,否则他要如何向娘交代。
朦胧想起韶华六岁时,曾遭遇过一次劫难,那时他就发誓,定会一生守护好这个妹妹,而如今他却有些无能为力。这又让他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同样也是无能为力,他十分痛恨自己的无能,但无它法,只能默默地在心中为妹妹祈祷。
逍遥王从药阁出来,遇上前来寻他的恒王。
恒王抱怨道:“三哥,弟弟不远万里,辛辛苦苦地来到襄熙城这么偏远的地方,就是为了讨杯喜酒,看个热闹。可谁想到,你这婚礼只是做个样子,打发外人的。”
逍遥王略有些责备地道:“你与其在我这里混日子,还不如赶紧领着虎骑营回父皇那交差,否则你不怕父皇怪罪吗?”
恒王道:“我已经让虎骑营先回去镇守平谷关了,总要去做做样子,否则宫里那位又要有事儿没事儿地找我母妃的麻烦。”
逍遥王道:“前些年,本王的日子艰苦,多亏了惠妃娘娘的帮衬。从我出宫到现在,无论是宫里那些弟弟、妹妹,还是朝堂上那些大臣,都避我如蛇蝎,只有你们母子二人多次出手相助,难道不怕因我而受牵连吗?”
恒王连忙道:“三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先皇后对我们母子二人有救命之恩,否则如今本王都不知道该上哪里投胎去。”
逍遥王用剑鞘在恒王的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休要胡说。”
顿了一下又道:“那是我母后身为国母该做的。”逍遥王的眼中有些落寞。
恒王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就一不小心提起了先皇后呢。
“三哥,三嫂生的是什么病啊,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恒王说完发觉这个话题似乎也不是很好,但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就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吧!
逍遥王压抑着内心的不安,很是漫不经心地说道:“中了噬心花的毒。”
恒王听后,大吃一惊,他知道噬心花的厉害,心中很是佩服这个三嫂,觉得她也很是不凡。
恒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三哥,我觉得你和三嫂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逍遥王斜了恒王一眼,知道他似乎话里有话。问道:“怎么说?”说罢,又扬起剑鞘,“小心挨打。”
恒王稍微和逍遥王拉开了一点距离,“三哥你看,你自小就被撵出宫,而她也被撵出宰相府。你那些年经常被皇后追杀,而据说她刚出府时也被皇后的妹妹吕月娘追杀。这次你在南边平乱,调入毒谷九死一生,而她也不知在何处中了噬心花的毒,更是九死一生。这难道不是天生一对吗?”
逍遥王听了,沉默不语。
恒王又作死地道:“三哥,我刚刚才想到一件事情,听说今晚就为三嫂解毒,那你的洞房花烛夜岂不是没了?”
逍遥王的剑鞘敲在恒王的头上,这次不再留情,恒王捂着脑袋“哎呦”着。
药阁里一切准备妥当,韶华坐在一张床上。
云伯一脸严肃地道:“待会儿无论王妃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记住,您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生’。如果王妃做好准备了,老夫便要开始为您解毒了。”
韶华平静地点了点头。
云伯向药阁外面喊道:“我说老婆子,那药你还没煎好吗?”
云伯的话音刚落,就传来一个粗嘎的声音:“别催了,这就来了。”
随后,一位膀大腰圆的老妇走了进来,她一手端着药碗,另一只手拿着蒲扇不断地扇着。
云伯指着那碗药道:“这是拔毒的猛药,王妃喝下后不久就会生出疼痛感,这种痛疼会越来越强烈。”
韶华再次点了点头,而屋内的众人则开始有些紧张。
忍冬上前接过药碗,一勺一勺地喂韶华喝下,随后扶着韶华躺了下来。
云伯上前开始为韶华施针,韶华并未感到任何的疼痛,不知不觉中,逐渐地失去了意识,闭上了双眼。
逍遥王见了有些焦急,被一旁的云伯看在眼里。
云伯很是严肃地道:“王爷,在医治的过程中,一切都要按老夫说的去做,切莫不可因为看着王妃痛苦而心软,否则将会前功尽弃。”
逍遥王不假思索地道:“本王定会全部听从云伯的安排。”
云伯又道:“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大家都莫要质疑。”
众人虽是心中有万种担心,但都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