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正疑惑间,已被柳仲楸带出了城。柳仲楸见已出了城,后面已无人追来,便停了下来,他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忙看看上官玉,见她左肩上已湿了一片,摘下面罩忙问道:“怎么样?有事没有?”
上官玉摘下面罩勉强笑道:“没事,碎剑擦着皮肉过去了,没伤到筋骨。”柳仲楸给上官玉点穴止血,二人展开轻功回了住处。
柳仲楸给上官玉脱了衣服,上了药,包扎了。
二人躺在床上,柳仲楸疑惑道:“那个老东西是谁啊?这么厉害?”
上官玉沉吟道:“我以前听师父说,济水派有一耆宿名叫孔文礼,人称书生判官,此人乃是济水派第一高手,比周长林还长两辈。
“周芾棠叫他孔先生,我想他应该就是孔文礼了。此人早已退隐江湖,江湖上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被我们撞见了。”
柳仲楸叹道:“此人确实了得,要不是父亲交过我鬼谷八门遁,只怕今日你我二人不死也要重伤。”
上官玉疑惑道:“你爹?怎么以前从没听你说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柳仲楸陈述道:“我也是去天水派遇见了兄长才知道我爹的。”于是将遇见柳伯兰之后的事一一说了。
末了道:“处理完这件事后我就带你和月儿去见他老人家,他老人家见了你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上官玉转过头来对着柳仲楸笑道:“师父和爹爹,谁厉害?”
柳仲楸淡淡的道:“比内功剑术,自然是师父厉害,比布阵陷敌,肯定是爹爹要厉害些。”
上官玉开玩笑道:“你说兄长带嫂子去见他老人家的时候,他老人家教了嫂子一套剑法。那我和你去见爹爹,他是不是也该教我一套剑法?”
柳仲楸道:“肯定会的。”之后二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便睡了。自不在话下。
卯时,天还没亮,柳仲楸迷迷糊糊听见屋外有人说话。一人道:“快点,这两匹可都是好马…”。
听到这里柳仲楸顿时清醒了,上官玉这时也醒了。上官玉怒道:“这些贼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来偷马。”
柳仲楸穿了衣服道:“我出去看看。”便提了剑摸黑走到门边,轻轻将门开了一个缝隙,轻声溜了出去,迅速关门上了房。
见四个人正在马厩里牵马,两匹马都四蹄定在地上,打着响鼻头往后仰,四人使尽浑身力气也没把马拉动一步。
马厩外一人焦急的走来走去,口里说道:“快点,你们没吃饭吗?平时就你们吃得最多,现在竟连两匹马都拉不动。”
拉百里烟云兽的一人过来躬着身子道:“大爷,这马力气太大了,又不肯跟我们走,只怕要抽一下它才听话。”
马厩外那人急道:“那就抽它,可别打坏了,打坏了堂主就不喜欢了。”
柳仲楸听到二人竟要抽自己的马,顿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飞身下房点了四人穴道,拔剑削下了马厩外那人的一只耳朵。那人疼得哇哇大叫,只是叫归叫,却是不能用手去捂住伤口,伤口不住往外渗血。
其余四人背朝马厩外那人,虽未见他耳朵被割,但只听其叫声便已不寒而栗。此时上官玉也已从屋内走出来。
柳仲楸厉声道:“你是谁?”
那人听见柳仲楸厉声发问,立即止住哭声道:“我是刘员外府上长子刘州。”
柳仲楸怒道:“为何要来偷马?”
刘州唯唯诺诺道:“我除了是刘员外长子,我还是济水派炎上堂堂主吴堂主的属下。
“几天前,我听弟兄们说到堂主想找一匹好坐骑,于是我就想要是我找到一片好马献给堂主,他肯定会提拔我。
“恰巧昨天我这里过时看到了这两匹好马,于是我便想出钱买下来,但随后一想,这两匹马这么好,主人必定不肯卖,我出于无赖才会带人来偷马的。”说完已是汗如雨下。
柳仲楸提剑架在他脖子上怒道:“我宰了你。”
刘州忙求饶道:“大侠饶命!饶命!只要大侠肯饶了在下,在下必有重谢!必有重谢!”
上官玉在他后面淡淡的道:“要我们饶你性命也可以,只是你要替我们办件事。”
刘州立刻抓住这棵救命稻草道:“您请说,只要二位肯饶在下狗命,别说一件事,就是十件事,小的也给二位办来。”
上官玉冷冷的道:“你从今天开始,每天进城打探关于济水派的一切消息,日落之前到这里来告诉我们。”
随后厉声道:“听着,你打探的消息我们会一一查证,若是有一件不实,小心你的脑袋。”
刘州如遇大赦道:“是是是。”
柳仲楸见事已谈妥便解开了五人穴道。五人忙跪下谢恩。柳仲楸道:“记住你该干的事,滚吧!”五人忙不迭的滚出了院子。
百里烟云兽见偷马贼已被打发走,便走过来打着响鼻在柳仲楸脸上蹭了又蹭,柳仲楸走到库房里提了一麻袋江二牛家留下的粟倒在马槽中,两匹马便吃了起来。
上官玉见百里烟云兽如此通灵,便看着柳仲楸笑道:“你还没给我说过这神驹怎么得来的呢?”
柳仲楸笑道:“它自己跑来的。”
上官玉疑惑道:“自己跑来的?”
柳仲楸陈述道:“对啊!五年前,我和师父上山采药,走到半道时它便从林中跑来跟着我们了,我们见他浑身乌黑,鬃毛拖到了腿上,显然是野马。
“当时我和师父都很奇怪,师父四处看了看,看见它刚才跑来的那地方有一只虎在和我们并行向前。
“师父对我说:‘去,把虎杀了。’我当时很奇怪师父为什么要让我把虎杀了,再说,要我杀一只虎,我还真没把握,更何况当时我并没有带剑。
“但师父的话我向来不敢反驳,于是我便捡了一根杯口粗的树枝朝虎奔去,几个回合下来,虎倒是没杀掉,我却浑身是伤,树枝也打断了。
“我靠着一棵树喘着大气,虎退了几步便扑了过了。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师父捡了一根细树枝,移形换位移身到我身前,运劲一刺,将树枝从虎口中刺入,树枝直没至手,那虎顿时气绝。
“虎死了之后师父剥下虎皮道:‘走吧!回去了。咱们今天捡了两样宝贝,这神驹以后都不会离开我们了。’这时我才明白师父为何要我杀了那虎。
“从此,这马就一直跟着我和师父了。因它通体乌黑,又有日行千里之能,师父便给它起了百里烟云兽这个名字。”上官玉听得心驰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