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明溪一怔。自己何时命人打掉她腹中的孩子?孩子没了他也很心痛。那日如烟慌慌张张跑来告诉自己,说是慕容清扬身子虚受不了刺激,孩子没保住……
紫如烟!
尉迟明溪缓过神来,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皱着眉说道:“上官公子,你跑到这里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或者你想替慕容清扬打抱不平?”
“尉迟明溪,我来是要告诉你,既然你们已经和离,那我便……”话说到一半,上官文毅自己倒先没了底气。
闻言,慕容清扬转过身来,走到他近前,邪魅一笑,道:“你便如何?”
“我……”上官文毅一时语塞。
“上官公子,我提醒你,虽然我和慕容清扬已经和离,但并不代表她就会选择你、和你在一起。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更何况你自己好像已有夫人了吧?难不成你觉得她堂堂一国郡主会委身于你做个妾室?”尉迟明溪语气中带有嘲笑。他顿了顿,又道:“好了,既然都说完了,就请上官公子自便吧。我还有事,不陪了!”
“等等!”
“怎么,我刚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何事?”
上官文毅虽然讨厌尉迟明溪,更恨他对慕容清扬所做的一切。但一码归一码。
上官文毅闭着眼睛,眉头紧蹙。
尉迟明溪见他迟迟不开口,便同欧阳良宜一起转身走了几步。
“你们是不是在调查十八年前南宫大人一家被灭门的真相?”上官文毅缓缓道。
闻言,尉迟明溪和欧阳良宜两人同时怔住了。
欧阳良宜轻声对身边的尉迟明溪说道:“这件事我一直都是暗中调查的,从未走漏过风声,他是怎么知道的?”
尉迟明溪摇摇头,对欧阳良宜使了个眼色。
欧阳良宜走过去,笑了笑,客气地问道:“不知上官公子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上官文毅与之对视,道:“你们只需回答我,是或不是?”
欧阳良宜点点头,正色道:“是!”
上官文毅道:“我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尉迟明溪上前一步,厉声道:“谁?”
上官文毅,道:“是我父亲和我岳父曹翕!”
查了这么久,每一次查到有价值的线索,都会突然中断,导致调查一直停滞不前。
欧阳良宜问道:“你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上官文毅道:“无意间发现的。那日我路过父亲书房,发现门没有关严,就想推门进去看看,这时却看到曹翕也在里面。我便躲在门外想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是不是又说我和曹文芳的事……”
尉迟明溪追问道:“他们说了什么?”
上官文毅看了看他,顿了顿道:“我听父亲在责怪曹翕办事不利,说幸亏他及时处理掉了那个十八年前侥幸脱逃的家奴,否则被你们知道了真相就坏了大事。”
听到这些,尉迟明溪情绪更加激动了,他再次追问道:“还有呢?他们有没有说为何要将南宫大人一家灭门?”
上官文毅被他的反应唬住了,结巴道:“没,没有。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欧阳良宜赶紧拉着上官文毅,道:“非常感谢上官公子告知我们此事。不过,可否让上官公子再帮我们一个忙啊?”
“什么?”
“我们希望上官公子能替我们保密,并且今日我们所说的话,也希望上官公子不要对任何人说!”
“嗯!”上官文毅点头。
他虽然不知道尉迟明溪为什么会对南宫家灭门案这么上心,但直觉告诉他,他们没有恶意。
尉迟明溪与欧阳良宜二人回到帐中,仔细推敲了上官文毅说的话。
“欧阳,你觉得上官尧和曹翕为何要杀我父亲,还要灭门?”
欧阳良宜摇头,道:“既然现在线索明确,那便顺着查,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知道,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了!”
尉迟明溪不语。
“只不过……”欧阳良宜欲言又止。
“别卖关子,有事直说!”
“将军,如若凶手真的是上官尧,那么便说明我们一直以来寻查的方向是错的,我们误会了慕容复。”
“嗯。”
“你还嗯?除了嗯,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说?”
“没有。”
“没有?那我问你,你就算恨极了,可你怎么连自己的骨肉都狠心不要?”欧阳良宜责问道。这个问题他憋了很久了,刚在外面就想问了。
尉迟明溪看着他,淡淡地说道:“如果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整个将军府,没有你的命令谁敢自作主张?”说到这里,欧阳良宜好像想到了什么,“莫非是她?”
尉迟明溪点点头。
欧阳良宜冷笑道:“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竟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主母,她难道就不怕……也是,有你的纵容,她有什么不敢的。”
“我不会放过她的!”
“之前我就说过,让你不要把事情做绝了,现在倒好,清扬郡主被你们逼走了,早晚后悔!”欧阳良宜说完就背着手走了。
慕容清扬奉旨入宫。当她路过御花园时,彻底被园中的景致所吸引。这里是一处以精巧建筑和紧凑布局取胜的宫廷园林。它的面积并不大,其南北深八十米,东西阔一百四十米,但古柏老槐与奇花异草,以及星罗棋布的亭台殿阁和纵横交错的花石子路,使得整个花园既幽静又大气。难怪历朝历代的皇上和嫔妃们都会将此作为他们茶余饭后休息游乐的地方。
“清扬。”
慕容清扬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凉亭中坐着一名慈眉善目的妇人,正对着自己笑,想必她就是太后了。
慕容清扬走过去,将右手压在左手上,左手按在左胯骨上,双腿并拢屈膝,微低头,行礼道:“清扬给太后请安。”
太后笑着道:“好好好,快过来让哀家看看。”
慕容清扬来到太后跟前,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就一直傻笑。
太后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