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喝醉酒吵了一架之后,上官文毅便再也没有踏入过夫人的卧房,彻底搬进了书房。
“咚咚咚”一阵猛烈地敲门声,将上官文毅吵醒了,但他并没有起身,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他的觉。
“咚咚咚”、“哐当”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了。
“逆子!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睡?”上官兄气得吹胡子瞪眼地骂道。
见上官文毅依然没有回应,上官尧上前就掀了他的被子。
“父亲,您这是唱哪出啊?”上官文毅将头枕于手腕处,背对上官尧,问道。
上官尧指着他,颤抖着手,道:“你还有脸问我?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做什么了?我不就是多睡了一会儿吗,您至于发这么大的火?气大伤身!”上官文毅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说道。
“你……”上官尧走到书案前,坐了下来,拍着书案道:“你和文芳成亲大半载,到现在还让人家独守空房,你对得起她吗?”
闻言,上官文毅慢慢地坐了起来,一边穿鞋,一边道:“原来是她找你诉苦去了,我说呢?从她听你们安排嫁给我那刻起,便该会想到有这么一天的。”
“逆子!都这么久了,难道你还对此耿耿于怀吗?逼你成亲的人是我,不是文芳,你有能耐冲我来啊!”怒气之下,上官尧唾沫横飞。
上官文毅冷笑一声,摇摇头,不再吱声。
在门外听了半天的曹文芳,忍不住了,她冲进书房,脸上挂着泪,道:“上官文毅,你若是真的如此讨厌我,那就这下和离书,放我离开吧!”
上官尧赶紧阻止,道:“不行!文芳,不可乱说,别冲动!”
“父亲,我想得很清楚,成亲这么久,我也受够了。再这样下去,对我、对他都只会是无尽的煎熬。”曹文芳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那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
上官文毅走到她面前,看了看她,又扭头看了看上官尧,道:“演戏呢?慢慢演,我先走了。”
曹文芳突然大喊道:“上官文毅你给我站住!”
他还真被她这么一吼怔住了。
曹文芳顿了顿,道:“我认真的,既然你始终介怀,那我便还你自由。”
“当真?”
不等曹文芳回话,上官尧喊了起来:“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做父亲的吗?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们就别想!”
当初上官尧可是向曹翕拍了胸脯子保证过的,若是真让他们和离了,自己哪里还有颜面去见同朝为官的曹翕?
上官文毅嘴角微微上扬,轻蔑地哼了一声,离开了。
曹文芳则是追至书房门口停下了脚步,将手扶在门框上,放声哭了起来。
上官尧更是坐在那气得有些胸闷。
聚贤阁中,慕容长月正在与人商讨事情,抬头间,眼睛余光扫到了坐在角落中的上官文毅。
待人走后,慕容长月起身来到他身旁。
“怎么?今日这么闲吗?竟独自来饮茶。”
“慕容兄忙完了?”
“啊,忙完了。”
上官文毅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那便一起坐坐吧!”
慕容长月盯着他瞧了瞧,“上官兄,你脸色不太好,有心事?”
上官文毅摇头不语。
慕容长月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道:“说说吧,何事让你如此伤神?”
上官文毅道:“清扬她,还好吗?”
“嗯?她挺好的,怎么了?”慕容长月随口道。
“那我便放心了。”
慕容长月追问道:“你放心什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那日我强行将清扬从将军府门口带至‘静心居’,后来想想,觉得此举有些唐突,更担心清扬会因此受累。”
闻言,慕容长月大怒,他将杯中茶水泼至上官文毅脸上,呵斥道:“混蛋!难怪清扬会被尉迟明溪强灌打胎药,签了和离书,原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
“什么?你说清扬她……”上官文毅不敢相信,自己竟真的害了慕容清扬。
“你满意了?”
“何来满意一说?那日我只是带清扬去静心居说了两句话,清扬便走了,后来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就是因为你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才有了后面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我早就警告过你,你有你的日子,她有她的日子,可你偏偏不听!”
“是我对不起清扬,我会补偿她的。”
慕容长月嗤笑道:“补偿?好大的口气。你怎么补偿她?你能把她的孩子还给她吗?”
“我……”
“哼!”慕容长月拂袖而去。
“尉——迟——明——溪!”上官文毅紧紧攥着手中的茶杯,咬牙切齿地喊着。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尉迟明溪的做法太过分了,于是他扔了些碎银在桌上,算是茶水钱,便走了。
他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尉迟明溪的军营,被守门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上官文毅冲着里面喊道:“尉迟明溪,你给我出来!尉迟明溪!”
这时恰巧欧阳良宜路过,他驻足看了看,径直往主帐走去。
进入帐门,欧阳良宜对着正在喝茶的尉迟明溪,说道:“将军,门外有名男子找你。”
“何人找我?”
欧阳良宜耸耸肩,道:“我哪里知道,没有细看,只听有人在大门外喊着你的名字。”
尉迟明溪蹙眉,将手中茶杯放下,走了出去。
欧阳良宜挑了挑眉也跟了出去。
“尉迟明溪,你给我出来!”上官文毅继续喊着。
不远处的尉迟明溪一看,道:“是他!”
欧阳良宜笑着,好奇道:“认识?”
尉迟明溪走上前,冷冷地对他道:“你找我何事?”
“尉迟明溪,你混蛋!”上官文毅顿了顿,呵斥道:“尉迟明溪,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清扬?”
听到“清扬”二字,尉迟明溪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冷漠。
即便是这么细微的变化,也没有逃过欧阳良宜的眼睛。
尉迟明溪背过身,淡淡道:“怎么?上官公子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替慕容清扬打抱不平的?”
“你就是个混蛋,你竟命人将她腹中的孩子打掉,那也是你的孩子!”上官文毅咆哮道。